“不了，還是我餵給她喫。”寒夜搖了搖頭。
“嗯……對了，給她喫完之後，先把她關在一個小黑屋裏面。不管發生什麼，也不管她怎麼說，都不許放她出來。”曲銘說道。
“嗯，好。”寒夜點了點頭，看來是囚禁，目前來說應該是沒什麼危險。
“唉。”曲銘看着寒夜離開的背影，悠悠嘆了一口氣，“寒夜，不要怪我太狠……這是她自找的。”
曲銘回去看了看紙鳶，僕人已經幫她擦拭過了身子，他又給她臉上的傷痕塗抹了藥膏。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紙鳶總算是醒了過來。
“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曲銘見紙鳶醒了過來，急忙問道。
“我……”紙鳶奮力的坐了起來，曲銘連忙坐在她的旁邊。
曲銘的手剛剛要觸碰到她的時候，紙鳶立馬拿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裏。
“怎麼了？”
“沒什麼。”紙鳶悶聲迴應道，“不太想被你看見。”
“我又不會嫌棄你什麼。”曲銘直接掀開了被子，專注的盯着紙鳶。
“我……”
“我不在乎，我會盡我所能醫治好你臉上的傷，相信我好嗎？”曲銘一手攬住紙鳶，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着紙鳶的臉。
紙鳶微微一愣，她擡眼看向對方，看着他眼中的那抹溫柔，自己幾乎是要陷進去了。
當時在面對最她絕望的時刻，是他的出現給了她活下去希望。
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也是他一直陪在身邊。
紙鳶慢慢攥緊了拳頭，她的心在這一刻有些動搖了。
爲什麼……他會對她那麼關心呢？
“紙鳶，你餓不餓？”曲銘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平靜。
“有點。”紙鳶應了一聲。
聽到她肯定的答覆，曲銘二話不說就將她橫空抱了起來，直接下了樓。
到了客廳，看到已經爲她準備好的豐盛的飯菜，紙鳶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只是……
看着面前的飯菜，她是一點都喫不進去。
“怎麼了？不合胃口？”曲銘見她遲遲不動筷，連忙問道。
紙鳶強扯出一抹笑容，“我餓了很多天，現在喫不來這些大魚大肉。”
“抱歉，是我疏忽。”曲銘臉上出現一抹歉意，他連忙吩咐管家將這些撤掉，隨後自己去了廚房，親自給她煮了一碗粥。
熱騰騰的粥端了上來，紙鳶低眸看了看，微微低了低頭。
“我餵你。”曲銘制止了紙鳶伸出來的手，他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幾下，隨後遞到了她的嘴邊。
紙鳶頓了一下，還是張開了嘴，喝了一口。
味道很好。
粥熱熱的。
胃裏暖暖的。
紙鳶喝了幾口粥後，突然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寒苓？”
“她？”曲銘皺了下眉，“她餵你喫過的東西我已經讓她嘗過了，現在她一個人被關在一件小黑屋裏，我還沒下一步的動作。你想怎麼做？寒苓我是肯定不會放過的。”
“那個藥水被注射入了身體裏後，會有無數只小蟲子啃食自己身體的感覺。”紙鳶緩緩開口，說着寒苓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刀劃傷的地方，撒過鹽後會加劇疼。”
“紙鳶……”曲銘心裏浮起一絲絲心疼，他看着她，不知道此時應該如何安慰。
“她對你做過的事情，我一定會加倍讓她體驗到。”曲銘保證道。
“我要親自動手。”紙鳶冷聲道，“傷害過我的，我要親自還回去。”
她素來不是心軟之人。
聽了紙鳶這句話，曲銘心裏纔算放了心，她心裏有氣，被傷害了敢還回去，不會悶着當個軟柿子，對他來說，這就是紙鳶最好的表現。
“你會覺得我殘忍嗎？”紙鳶看着曲銘，突然問道。
“不會。”曲銘搖了搖頭，“你想做的，也正是我想做的。”
“曲銘。”紙鳶繼續開口提議道，“你帶我去看看她吧。”
“好，不過……”曲銘拿出來了一個面具，直接戴在了紙鳶的臉上，她臉上的所有傷痕全部都被隱藏了起來，這是貼合她的臉專門製造出的人皮面具。
“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你毀容的樣子了。”他喃喃道。
“謝謝。”紙鳶感謝了一句。
曲銘帶着紙鳶來到了小黑屋，在不遠處就聽到了寒苓痛苦的呻吟聲。
“呃啊……”
紙鳶發現了寒夜，“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知道是誰給她下的藥嗎？”寒夜反問道。
聞言，紙鳶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並未多言。
“是我。”寒夜的表情冷冷的看着裏面痛苦低吟的女人，彷彿只是在看一個和他好不相關的女人，“不必驚訝，這是她自找的。”
“寒苓是你的妹妹？”紙鳶開口問道。
“不，已經不是了。”寒夜回答道，“自從她開始策劃對你做的這一切的時候，我們就再無關係了。”
紙鳶望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寒苓，她拿起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擡眼看了一眼寒夜，見他背過了身去，這是對她行爲的一個默認。
“紙鳶，我求求你，放了我……”寒苓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她的眼中噙滿了淚水。
紙鳶輕輕搖了搖頭，拿着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她，隨後捏起了她的下巴，“你在我這裏動過的，我現在就還給你。”
“啊！”隨着寒苓的一聲聲慘叫，紙鳶臉上並未有什麼表情波動，她一刀一刀劃破了寒苓的臉，她本在她的臉上劃了三下，如今她在她的臉上劃了十幾下刀痕。
寒苓的臉上到處都是傷痕、淚痕和血跡，顯得她的臉更爲猙獰。
紙鳶拿起一旁的紙，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跡，隨後將匕首交給了曲銘。
她慢慢站起身，看着痛苦的寒苓，見到她這副模樣，紙鳶輕輕搖了搖頭，她總覺得還不夠。
“紙鳶。”或許感受到了紙鳶的憤恨，曲銘伸手拉住了她，“她跑不掉的，一次性讓她受盡所有折磨，豈不是便宜了她。”
聽了曲銘這句話，紙鳶眼中的狠厲才消了下去，她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寒苓，轉身離開了這裏。
離開那裏後，紙鳶原本挺着的背瞬間彎了下去，曲銘連忙扶住了她。
“有點累。”紙鳶喃喃道。
“我帶你回去休息。”曲銘將紙鳶抱在自己的懷裏，低聲道。
“謝謝。”
“不用說謝謝，都是應該的。”曲銘溫柔的說着。
感受着懷裏的人均勻的呼吸，曲銘長長嘆了口氣，“紙鳶，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再一次的受到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