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加護?還是喝了魔藥,還是……”
男人的眼神開始銳利,他的眼睛盯着亞托克斯,一陣寒冷在亞托克斯的後背徘徊。
“你是不死者?”
突如其來的審問式話語沒有讓亞托克斯慌神。
“我曾接受過帝都大司教的賜福。”
男人皺了下眉頭。
“的確,帝都大司教的賜福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但千金難買一次賜福,普通人基本沒機會接觸,而他又姓約爾曼……”
男人擡頭。
“約爾曼,失蹤的男爵是你……?”
“沒錯,是我父親。”
男人將蓬亂的頭髮向後用手梳攏。
“小子,我是,伊安·雷德曼。”
亞托克斯沒有回頭,坐上馬車,將手伸出窗外。
“知道了,大塊頭!”
旅店內。
夜已深,亞托克斯兩人住在一家旅店裏。
愛麗絲躺在牀上,亞托克斯坐在牀邊。
亞托克斯合上已經不知道翻閱了多少遍的兩本日記。
“愛麗絲。”
已經漸漸有了睡意的愛麗絲下意識的迴應了一下。
“怎麼了?”
“知道南方劍聖的事嗎?”
南方劍聖這一詞彙激起了愛麗絲的回憶。
在過去父親的嘴裏兩人曾聽過這個名字。
那時的伊安·雷德曼剛剛成爲帝國最強的劍聖意氣風發。
走出了一條不同於其他人要不魔藥要不邪神的路。
在帝國,王庭中最爲位高權重的莫過於唯物派與唯心派。
這是繼近古以來最爲興盛流派。
唯物主張物質成神,專注祕法鍛鍊肉身,而伊安·雷德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唯心主張虛無成神,專注修心,靈魂強到白日飛昇。
伊安·雷德曼最強的戰績就是在帝國南方戰場單憑肉身一人守住了關隘雷奧利達斯。
一人對十萬人。
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沒有敗,以重傷的代價,守住了。
據說老國王當時到場,大半個山谷都被血染成了紅色,站着的只有伊安·雷德曼一人。
愛麗絲驚訝的看着亞托克斯。
“兄長,你說門口那個傻大個是伊安·雷德曼?”
亞托克斯點了點頭,笑着看着愛麗絲。
“你說,他爲什麼來這裏?”
愛麗絲思考了一番,帶着不確定的語氣詢問亞托克斯。
“難道不是不讓別人進入這個地方嗎?!”
亞托克斯仰起頭。
“對了,但不全對。”
亞托克斯站起身,打開窗戶和門仔細檢查一番,確保了沒有隔牆有耳的可能。
“伊安·雷德曼來這裏是王國的授意,最主要的目的是監視。”
“監視?”
亞托克斯坐回牀邊。
“沒錯,監視整座納金。”
“納金是一座大城,在十年前就有三萬以上人口,更何況十年後,沒有外敵的入侵,人口又是幾何?”
愛麗絲從沒有想過這些問題,或許這些問題對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太過複雜。
亞托克斯看着愛麗絲掰着手指頭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愛麗絲忽然明白了。
“兄長,也就是說,納金對於帝國來說是一個定時炸彈?”
亞托克斯對愛麗絲的說法表示贊同。
“沒錯,如果收服納金,那這就是一把極爲強悍的獵槍,可如果有一天迷霧解封,納金出現,這十萬人,又有幾人可以逃過伊安·雷德曼,南方劍聖的劍?”
亞托克斯起身,撫摸了一下愛麗絲柔順的金色長髮,看着處於震驚的愛麗絲。
“好了,睡吧,明早哥哥還要去警局呢。”
“吱嘎。”
房門被關上,燈被吹滅。
亞托克斯和愛麗絲還在睡夢中,而嗅覺靈敏的亞托克斯卻被一股血腥味和呼救聲吵醒。
“薩日朗!殺人了!來人啊!”
亞托克斯聽到呼救的聲音急忙起身,穿上衣服,來到這個血腥味最濃的地方。
殺人現場。
而亞托克斯在這裏聞到了除血腥味外很熟悉的一股味道和一道陌生的味道。
“雷伊卡修斯!他也在這裏嗎?前身給我的信息是告訴我他也在這裏?!”
“那另一人是誰?”
亞托克斯環顧四周,警惕的觀察着。
“沒有……”
不一會,一羣身穿警服的人來到現場。
亞托克斯沒有離開,只是坐在不遠的咖啡館用着超人的聽力,偷聽者警員們的談話,並不斷的記錄幾位警員的關鍵線索。
“死者是茹卡斯大街的住民。”
“左手小臂有龍鱗狀特徵,是龍裔王魂持有人的疑似存在。”
“這個月第四起案件了。”
“作案手法相似,頸椎打斷,頭部被嚴重扭曲。”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死者的面部表情非常痛苦,但應該是一個人作案,因爲現場並未發現其他有效證據,只有半個月前一支斷掉的鋼筆,好像是帝都貴族才能用的松石版。”
亞托克斯皺起眉頭。
“松石?在我的記憶力前身好像還真送過雷伊卡修斯一根松石筆,但……,爲什麼會被掰掉?如果雷伊卡修斯真的不在乎,那早在帝都就不會帶上,可……”
亞托克斯沒有繼續想下去,此刻,亞托克斯確定自己有必要去查一下,這件事情的始末。
亞托克斯走到現場,一羣警員注意到亞托克斯,紛紛起身。
一位年輕警員來到亞托克斯身前用手擋在亞托克斯身前。
“先生,這裏是兇殺現場,請您遠離,這是爲了您好,請相信我。”
亞托克斯點點頭,微笑着從懷裏掏出那封推薦信。
“請將這封信交給局長,另外,我是貴族,有權進入這裏協助調查。”
貴族委任證書和推薦信遞給年輕警員後亞托克斯沒有回頭,徑直走向屍體。
亞托克斯聞到了那一股陌生氣息最濃重的地方。
亞托克斯將鼻子靠近死屍的脖頸。
周圍的警員用着變態的眼神叮囑他。
“嘶,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