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喉嚨:"沒什麼,剛纔喝的粥太鹹了,喉嚨有些不舒服。"

    "你午飯只喝粥?"

    "嗯,我不會做飯。"她說的還是含蓄的了,其實連麪條她也不會。

    "我剛好午飯還沒喫,要不要陪我一起喫些?"司徒政開口邀請。

    能出去當然好,省的和姓秦的同處一個屋檐下生悶氣,白白浪費一個週末,米婭滿口答應。

    重新換了件衣服,化了一個淡妝,打理好一頭短髮,人往鏡子一站精神了許多,她從洗手間出來,坐在沙發上的秦桑巖打量了她一圈,皺眉:"要出去?"

    米婭沒理他,直接進房間拿上皮包,恰在這時樓下響起汽車的聲音。

    "找你的?"秦桑巖狐疑的到窗前往下看,米婭動作迅速,幾步到玄關處換好鞋,蹬噔噔下樓,頭頂響起他踹樓梯扶手的聲音。

    米婭想象着他氣的冒煙的樣子,心中一陣解氣,到了司徒政車裏,她脣角依舊掛着那抹狡黠的得意笑。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看到我才笑成這樣?"司徒政挑眉見她一路笑下來,那神情仿若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女孩。

    米婭不自然的歪了下嘴角,把笑收起來:"我剛纔在家裏看一部喜劇片子,覺得好笑,就一路笑下來了。"

    "什麼片子這麼好笑?"

    "老片子了,國外的情景喜劇,老友記。"

    司徒政想了想:"我雖然沒看過,卻聽說口碑很好。"

    "這麼經典的喜劇你都沒看過?"

    "經你這麼一說好象我自大學畢業後就再沒有看過電視劇或是電影了,一會喫完飯要不要陪我看一場電影?"

    車裏暖氣開的足,有些悶熱,米婭搖下車窗,露出一條縫來:"不知道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

    司徒政知道她沒有排斥,眼神中劃過驚喜,"快過年了,賀歲電影集中上市,可供選擇的肯定不少,不如一會挑部喜劇看?"

    "好啊。"米婭滿口答應,心想能在外面把大半天的時間磨掉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司徒政開着新的悍馬沒開多少路就停下了,然後他領着她三拐四拐,熟門熟路的拐進一所舊居,踩着木質樓梯而上,看着身邊的老舊照片,老式唱片機,彷彿發現時空在穿梭,這家居然連個店名都沒有,翻菜單時才發現,這家叫香城私家菜館。

    老闆娘是個風姿卓越女人,親自進包廂來接待,軟言軟語道:"司徒先生,您好久沒光顧我們這裏了,今天想喫些什麼?"

    "你這裏交通不方便,每次車都開不進來,還得走上一大段路,我就是想來也得考慮有沒有時間。"司徒政手中翻着菜單,眯眸笑笑。

    "我看不見的。"老闆娘抿着紅紅的小嘴直笑,目光轉到米婭身上,"爲了陪佳人,您看您這麼一個大忙人不也舍的走這麼遠的路嗎?這是您女朋友吧,真漂亮,司徒先生眼光永遠讓人這麼羨慕。"

    米婭裝沒聽見,把菜單前前後後來回翻了好幾遍。

    點了一壺玫瑰花茶,服務員斟茶的方式也特別,有大茶壺的功夫茶表演,每次都用不一樣的姿勢。玫瑰花茶喝起來味道濃郁,散發着淡淡的花香,令人相信它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菜是司徒政點的,她沒來過,不知道這裏有什麼好喫的,在等待上菜期間老闆娘終於走了。

    "你怎麼會發現這麼一個地方?"米婭想不通這麼一個連招牌都沒有的店,他是怎麼知道的。

    "以前我住在這附近,經常看一些人往這樓上跑,然後我就無意中進來了。"司徒政推開雕花的木質窗。

    外面的湖光山色令米婭眼前一亮:"坐在這裏喫飯,賞美景確實是一大享受,想不到在這種深巷中還藏着這麼一個好地方。"

    "你要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可以常來。"司徒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說。

    米婭欣賞着窗外的景色,輕輕笑了一聲:"你不怕我把你喫窮了,這家的菜可不便宜。"剛纔她一看菜單就暗暗驚了一下,所有的菜沒有低於五百的,連一份最平常的涼拌黃瓜也買到了五百二十塊,難怪剛纔老闆娘親自過來招待,到這裏哪裏是喫飯,完全是燒錢來的。

    "你要真能把我喫窮了,我倒要謝謝你了。"司徒政的表情很認真。

    窗外吹進來一股風,吹的頭髮稍亂,她把亂髮撥到耳後,"別告訴我你嫌錢咬手,想找個幫你花錢的還不容易,你妹妹可以充當這個角色。"

    "她最近改了很多,前天我給她一張十萬塊的卡,她沒要。"

    這一次米婭忍不住笑出聲來,異常認真的說:"那真要恭喜了,司徒大小姐終於改邪歸正了。"

    司徒政只是笑笑,一言不發。

    "對不起,打擾一下,這是你們的鮮蝦三文魚沙拉。"服務員敲門進來,所有的菜一一端上來,每端一個報一下菜名:驢肉卷、椰子燉江魚、鹽焗鮑魚、四季豆脆骨、牛排、上海薰魚、醬瓜芋艿、花雕蒸雞,琳琅滿目,擺了滿滿一桌。

    中午秦桑巖的那碗麪把她勾-引的夠嗆,這會兒又面對滿桌的美食,米婭拿起筷子,悄悄嚥了咽口水,司徒政看着她笑,"別客氣,喫吧。"

    "誰跟你客氣了,我是在看我該先喫哪個好。"米婭率真的舉動引的司徒政又是一笑。

    半個小時前米婭絕不會想到自己這麼能喫,一大半的菜被她掃進了肚子,喫完整個胃好象都膨脹開來,渾身都暖洋洋的。

    "還能走嗎?"司徒政看她走路歪歪扭扭,"要不要我揹你?"

    "不用,我積食了,剛好散散步。"米婭擺擺手,司徒政去結賬,她就站在門口等他,隱隱約約聽到四千多的數字,心裏一顫,這家店可真黑,難怪老闆娘看到司徒政樂的合不攏嘴。

    轉頭想去看司徒政出來了沒,收銀臺那邊有束強光照過來,她用手擋住眼睛,側頭去看是什麼東西,找了一會在老闆娘身後的酒櫃上看到了一塊被太陽反光的照牌:公款旅遊定點單位。

    呵,她說這麼高的離譜的價格誰會來,敢情是國家公務人員。

    "你膽子不小,這樣也能報公款。"等司徒政一出來,米婭撇嘴說道。

    "我只是個小小處長,還沒到公然報公賬的時候。"司徒政深深看她一眼,把手中的賬單給她,沒有公款的發票,只有一張刷信用卡的紀錄單。

    米婭一愣:"對不起,錯怪你了。"

    司徒政不在意的攤手,"沒關係,我已經被誤會慣了。"

    開車去看電影,電影院熱鬧異常,排着長長的隊伍,大多是情侶。

    司徒政問她看哪部,她挑了一部港產的喜劇,結果放映途中深覺無聊,笑點低不說,很多地方銜接的也不夠好,矯揉造作成份居多,看到一半眼皮直打架,有觀衆走了,有的乾脆打起了呼嚕。

    米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等她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電影已經放到了尾聲,她卻發覺自己的頭靠在司徒政的肩上,他的手不知何時攬在她肩上,她整個被他摟在懷裏,彼此氣息交融,兩個人的脣只有一拳之隔。

    她眨了眨眼,他先是試探性的輕觸,脣與脣相接的暖讓她一時怔忡,然後他不再猶豫的吻了上去。

    然而,還沒來得及深吻,電影院內的燈突然大亮,工作人員的聲音響起:"請大家從前門按次序退場,謝謝配合。"

    摟在一起的兩個人頓時互看一眼,隨即分開,各自無聲的站起來。

    一件外套從米婭身上滑下,她撿起來抖了抖,還給他,輕聲說:"穿上吧,外面容易着涼。"

    司徒政看她抿脣含笑的面孔,眸中綻出喜色,接過來穿上。出去的時候他過來牽她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量,她掙了一下沒掙開。

    "剛纔的電影實在無趣,要不要再看一場電影?"司徒政似乎並不想走,到了大廳提議道。

    "好啊。"米婭沒有拒絕,於是兩個人一口氣看了三場電影,出電影院門外面已經到了晚上,很自然的又一起吃了晚餐,司徒政這纔開車送她回去。

    自下午那一個吻之後,兩個人間浮着一股莫名的曖昧氣氛,話也不多。

    "晚安。"米婭朝他微笑,去推車門。

    "婭婭。"他沙啞的喚她,一手拉住她的肩,俯下臉,重重覆上她的脣,來勢之洶涌,力氣之大,她完全不知道怎麼應付,被他沉重而火熱的身子壓着,放-浪的吮噬...

    "司徒政,你冷靜點。"米婭利用換氣的時間,艱難的推着他,低聲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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