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未弦這般揪着不放的原因很簡單——

    他們將她和蕭知寒在山間忙活了一天的成果,輕輕鬆鬆就毀掉了。

    教訓一下讓那幾個世家子弟長長記性是一回事,更重要的,自然是得要回些精神損失費。

    而現在大概猜到了,他們出手的理由是什麼,就更加不能當作沒發生過了。

    讓秋歌回去時,雲未弦想起來叮囑了句:“讓二師姐沒事多煉些丹藥,出門能派上用場。”

    聽她說起出門,秋歌一怔,隨即眼眸就亮了起來:“好,我也會一起。”

    等人走了後,雲未弦坐在窗邊看了會夜色,感嘆了聲:“春雨綿綿哪。”

    然後就關上了窗,安生回榻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天色暗沉,倒是並沒急着下雨。

    雲未弦去跟着上了早課,練了會那套煉體動作,然後就叫住了準備回去練習畫符的蕭知寒。

    “四師兄,出去走走?”

    蕭知寒自是想也不想就點了頭。

    兩人也沒去別處,就只是出了院門,沿着山路慢慢往山間走。

    隨處都可見蕭知寒畫下的符,偶爾見到沒畫好的,或是有了缺口的,他還默默拿着筆補上。

    雲未弦並未就他畫的符說什麼,而是問道:“昨夜在屋頂等我,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蕭知寒補完後,又默默收起了筆,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便是想跟七師妹說一說,頭一回接的任務。”

    “嗯,說。”

    經過一夜了,蕭知寒已是將要說的話再三想過,簡化了不少。

    “說是有個荒村鬧鬼,我用符探了探,發現並無鬼氣。仔細一搜索就才發現,是有兩個叫花白日裏躲在陰暗地窖中睡覺,夜裏跑出來搶過路人的錢財和喫食。他們二人整日裏既不梳頭也不洗臉,又瘦得很,跑起來輕飄飄的,便被人當成是鬼了。”

    雲未弦一笑:“然後呢?你怎麼做的?”

    “我將他們送去了鄰近的官府,留了些銀兩給衙役,讓關他們些時日,再找個地方送去做工。”

    說到這,蕭知寒先看了她一眼,才接着道:“我接到任務發現他們是因,他們若是能潛心改過,出來後好好做工,算是一份果嗎?”

    她就在他面前說過一回因果,這會就這般用上了。

    雲未弦看了看他,然後一點頭:“算,但假若他們出來後,從做工的地方逃走了,繼續去過那種不勞而獲的日子,果亦會算到你頭上。”

    蕭知寒略微垂下眼簾,片刻後才道:“也好。”

    他已經將該做的都做了,最後是好果還是惡果,都接着便是。

    看他沒什麼想不通的,雲未弦就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四師兄那日在望星樓看的,可已消化完畢了?”

    消化?

    蕭知寒茫然了一瞬,隨即大約明白過來地一點頭:“全都牢記於腦海中了。”

    “那就再去一趟罷。我這人比較隨意,想到什麼教什麼,你若想盡快將符陣二道盡數掌握於心,還是得去看看更多前輩留下的心得。”

    “好,”蕭知寒應下後,又意識到什麼地看她,“七師妹不同去嗎?”

    一般來說,她如果也要去的話,該是直接帶上他就走的,不必特意跟他這樣說。

    “你們幾個去吧,我這幾日有些旁的事要忙,就不管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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