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使用工藤新一的簽證出國,江戶川柯南服用瞭解毒劑。

    服部平次作爲一同前往的人,同樣也是對工藤新一的計劃知道最多的人,他十分了解此行的危機,以及工藤新一所付出的程度。

    在去往目的地的飛機上,他看着始終沉默的工藤新一,以一種故作輕鬆的態度,開啓了對於兩個人的話題。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回想當時死羅神案件乃至更久遠以前,“究竟是多久以前,你就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工藤新一後靠着頭,低斂的睫羽擡起幾分,目光看向探知慾爆棚的服部平次,情緒濃重的沉默片刻,道:

    “你相信死而復生嗎?”

    這句話工藤在很久以前就問過他,當時是工藤由於中彈住院,雪川凜在當時醫院樓頂被變態捅了一刀進了手術室,他們在手術室外等待的時候,工藤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當時他只覺得荒謬離譜,在說完這句話的工藤反應很奇怪,整個人都陷入壓抑、痛苦與掙扎之中,他本以爲這是對手術室內雪川凜的擔憂,如今看來,難道是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又怎麼會,那時工藤也受了重傷,一直待在醫院裏沒有出去過,哪怕是他探望的時候……等等,服部平次似是想到什麼,瞳孔驟然緊縮。

    他們之所以能夠及時讓警方前往天台救下雪川凜,是因爲在他前去探望工藤的時候,工藤看着時間以無比緊張的情緒讓他報警,一刻也不停留的讓他們去到樓頂。

    就像……早就知道事情會發生一樣。

    “原本,劫匪的那一槍已經貫穿了我的心臟。”工藤新一手指着心臟的位置,擡眼露出鋒利的目光,那些真正隱藏的東西漸漸顯露出來,“以爲死亡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天台上發生的情景,是預知時空。”

    那時,劫匪射出的子彈足以致命,本以爲會就此死亡的他卻墜入奇怪的時空,只是與上次遇到48不同的是,這次看到的是凜。

    也就是在醫院的頂樓,折原臨也所說的話語,凜的反應,以及之後的受傷都一清二楚,本以爲那是夢,可對凜的擔心讓他無法就此等待下去,尤其在天色漸漸變化成與記憶裏所見極像,便賭上一把去了天台。

    事情一如他以爲的夢一般發展,之前似夢非夢的所有片段,凜一直隱藏的身份,所有無法解釋的疑團,以他的聰明,也都在這一刻變得清晰明瞭。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服部平次聽着仍然覺得難以置信,這種情景太像某些科幻小說的橋段,堅信科學的偵探實在受到了衝擊,“死而復生,而且死亡的那一刻能夠預知時空,這可比讓你變小還奇幻啊?”

    “關於預知時空其實並不準確。”工藤新一想起最初自己穿越到凜幼時的時空,似乎這死亡與穿越存在某種規則,只是他沒有找到,不過單從後面仍然出現過的幾次穿越能夠確定,“但死而復生這件事,是真的。”

    頓了頓,工藤新一撐着額頭,閉下眼時眉頭皺緊,低道,“而且……”

    “而且?”服部平次察覺工藤的情緒急轉直下。

    “凜也可以。”

    -

    預料的死亡並沒有降臨在雪川凜的身上。

    就如曾經,她墜入了奇怪的時空,在疼痛無法感知清晰時,她感覺整個身體飄渺不已,惶惶然睜開眼睛,是與死之前別無二致的研究所。

    那裏面一張張都是陌生的面孔,但是其中有一張相對眼熟的是就在剛剛捅她那一刀的田中博士,不過這時的他遠比之前見得年輕,甚至有些稚嫩。

    不過預知麼?照眼前的情景來看,似乎是到了過去的某個時間。

    研究所內似在做某項重要研究,其中主要負責的博士長相斯文秀氣,井井有條的安排着所有人,在身影轉來間,她看見別在胸前的銘牌刻有的名字——[井田古橫]。

    那個名字,之前怪盜告訴過她,是研究出不死花的科研團隊的主要科學家,之前新聞上講過科研團隊在發表過後的幾年離奇失蹤,如今看來,在他失蹤的那些年就是被[影]帶走,甚至有專門的研究所進行研究。

    那麼,是在研究着什麼?她十分疑惑。

    也在這一刻,正在查看參數的井田古橫彷彿感知到般的擡起頭,正是看向她的方向,目光彷彿要將她穿透。

    她有些詫異,不過在其他研究人員震驚喜悅的[成功了,好像成功了!!]的歡呼聲響起後,井田古橫又移開目光,往房間中心走去,那是巨大的器皿,被一層玻璃牆隔開,裏面的人穿着防護服將一個正在啼哭的孩子抱了出來。

    雪川凜在那一刻看見,那個嬰兒背後有蜿蜒如爬行蜘蛛般的深紅色花朵印記,正是與幼時的她一模一樣的印記。

    與此同時,穿着防護服的人摘下面罩,露出的臉與幼時記憶裏的母親一模一樣。

    一時間,她感覺到莫大的疑惑與震驚,還沒等她再去了解清楚,眼前的一切瞬時消失,身體的劇痛感覺再次清晰起來。

    待她再睜開眼睛時,整個人陷入無法呼吸的藥水之中,眼前是如同剛纔所看到的是放入標本的玻璃器皿,只是不同的是此時她在器皿中,身上有植入皮膚的監測器。

    “生命跡象迴歸。”

    負責的科學家驚喜的彙報着這一情況,站在一旁的田中博士露出滿意的笑容,並示意人員將她帶出來。

    隨着脫離藥水的咳嗽聲,雪川凜再次被以鐵鏈限制住行動,加上原先的傷口以及極具腐蝕性的藥水,此時的她十分虛弱。

    “本來都做好防腐的準備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夠復活,果然十八年前的實驗體是成功的。”田中博士走到她面前,目光彷彿要將她解剖了般的緊緊盯着,又帶有怨憤的低道,“如果不是當初你原因不明的消失,古橫的實驗早就可以成功了。”

    “他的實驗?”她不知道自己的死而復生是喜是憂,眼前無疑意味着無止境的痛苦,此時說話時能感覺到聲帶撕裂的疼痛,一片血腥間,卻露出了笑容,“永生不死?”

    “當然,我會完成古橫的遺志,達到人類超越時間的不死。”田中博士露出野心勃勃的笑容,勢在必得的說,“就算當初一場爆炸將研究所的所有資料都毀掉了也沒關係,現在我有實實在在的成功實驗體,研究出人體不死的奧祕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頓了頓,他推動眼鏡框,笑容毫不在意,“而且,你能永遠不死,正是源源不斷的研究材料。”

    這樣的無法死去,只讓雪川凜無可奈何的一聲苦笑,田中博士讓人給她注射了藥劑,會令她大腦開始混沌,喪失正常的思考,將她關入實驗體的房間內,只要準備好新的試驗便會帶出。

    這間研究所,在過去的十幾年,也在爲[影]研製過各種非法藥物,在試驗尚未開始的一些時候,他們也會讓雪川凜試藥,記錄人體的反應,倘若藥劑過猛,不可避免的會死亡。

    但雪川凜不會死,她只能感覺到死亡再復活,感受看不到頭的痛苦,感受長久的黑暗與壓抑,以及死亡所讓她看見的過去,關於這個實驗的過程。

    她,不過是那場非法實驗的研究成果。

    二十五年前,以井田古橫爲首的科研團隊將花的不死研究成功後,也讓追求永恆的他產生了另一個瘋狂的想法——若是人體呢,是否也能有同樣的成功。

    只是想達到人體的不死,需要的遠比花體研究更多,尤其是最重要的實驗源——鮮活的剛出生的嬰兒。

    無論[影]還是黑衣組織,都對不死到了近乎癡迷的程度,於是在五年後,兩方自然而然的找到科研團隊,達成了合作。

    於是兩方組織負責場地、實驗源等衆多材料,黑衣組織同樣派出了了解學習的團隊,至於井田古橫的團隊只需要在無數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以不死花培養方式,並融入不死花的組織結構,更改其中細微的參數,不停的、不論生死、不計後果的進行着追求不死的試驗。

    這個聽起來瘋狂荒謬的實驗在一年後的一個女嬰身上成功了,可後面用同樣的方式再也沒辦法有第二個這樣的嬰兒,那個女嬰,也是唯一一個實驗成功的女嬰。

    井田古橫開始對那個女嬰進行研究,研究的方式卻是過於殘忍,終於在兩年後讓他發現,女嬰擁有一顆不同於其他嬰兒的心臟,與血肉生長在一起是類似於寶石的物質,會在月光下閃爍着與血液無比相似的紅色,他將這種寶石類物質命名爲——潘多拉。

    很有可能就是因爲潘多拉,不死花的某種能力可以源源不斷的存在與女嬰身上,得到這一發現的井田古橫大喜,費心費力的將這種物質從女嬰的心臟剝離出來幾分,可就是在這種時候,女嬰突然不見了,無論如何也沒法找到,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井田古橫不得已,只得請求組織去尋找這種寶石,但這種寶石實在太過稀有,組織派出了許多人都找不到,尤其是在出現了同樣對盯上寶石的怪盜基德出現以後。

    這也是組織會派出殺手對付黑羽盜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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