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她沉溺 >第12章 計劃通:-D 你又被騙了。
    緹安傳媒,十三樓。

    辦公室的門輕掩着,隱約有舒緩的音樂聲傳來。

    梁疏月向後仰靠在沙發上,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打着拍子,嘴裏不自覺跟着哼唱了起來。

    剛唱了兩句,意識到不對勁,突然從沙發上坐起來,原本舒展開的眉毛又蹙在了一起:“這歌真的比我的好聽嗎?”

    經紀人夏怡懶得給她眼神:“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

    梁疏月:“…………”

    她雙手支着下巴,開始懷疑人生了:“沒道理啊,許言溪三年才發兩首歌。”

    若論起勤奮來,她可甩了許言溪十萬八千里。

    她三個月就是許言溪三年的量。

    夏怡翻了個白眼,簡直無幾把語:“那你知道近幾年有多少大火的歌都是由她作詞作曲嗎?”

    梁疏月噎了一下,感覺臉面蕩然無存,下意識挺直脊背,梗着脖子反駁:“那我也不差啊。”

    就比許言溪差了一點點而已。

    關於梁疏月的專業能力和業務能力,夏怡一點也不想和她討論,於是她及時換了個話題:“你最近怎麼一直找小寧的茬?”

    小寧是梁疏月的助理,一年前剛召進來的,夏怡昨天在洗手間聽到小寧打電話,說梁疏月各種各樣的難伺候,一直欺負她刁難她,不把她當人看。

    說起這個,梁疏月臉色不太好看:“她揹着我搞小動作。”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在微博大號內涵所有她記仇小本本上的人,包括許言溪,表面上跟她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實際上小號吐槽她的超過了上千條,甚至還是她的黑粉。

    完美飾演了什麼叫在線精分,奧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夏怡沒料到還有這一茬:“我找個機會辭退她。”

    梁疏月點點頭,這時,播放器正好切換了一首旋律歡快的歌,她聽了幾句,靈光一閃,突然就有了一個餿主意:“我要是讓許言溪幫我寫首歌呢?”

    夏怡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瘋了?”

    梁疏月理不直氣也壯:“她都能給祁昱那個死綠茶寫歌了,我爲什麼不行?”

    “還真不行,”夏怡意有所指:“你微博置頂上還有人家的名字呢。”

    代入感太強,梁疏月感覺自己已經被嘲諷了,她深吸了幾口氣,露出八顆牙的標準笑容,眼神卻是明晃晃的警告:“你快閉嘴吧。”

    Ok,fine,夏怡乖乖閉嘴,不再說話。

    按照她和許言溪“只存在於記仇小本本”的關係,許言溪會給她寫歌的機率約等於零。

    梁疏月暗戳戳的憋了個大招,她抱着手機開始一通搗鼓,由於那天在錄製場地出聲提醒了許言溪,直接導致她在雲黎心裏的地位蹭蹭上漲,有了濾鏡加持,她很容易就拿到了許言溪的微信。

    計劃通:-D

    ———

    許言溪同意了對方的好友申請。

    聊天頁面空白乾淨,沒過幾分鐘,梁疏月發了條消息過來。

    【你可以給我寫首歌嗎?】

    簡潔明瞭,直入主題,單純而不做作。

    儘管許言溪一頭霧水,但她依然回絕了:【不可以。】

    梁疏月:【…………】

    過了一會,她又說:【好吧,不過還有一件事你應該會感興趣。】

    不等許言溪說話,她便發了一長串消息過來:【那天在錄製場地,救下你的人是江三少吧,你們還上了同一輛車,說不認識恐怕也不會有人信吧?/微笑】

    【你說巧不巧,我剛好從別人手裏截下來幾張照片,畫質很清晰,角度找的也不錯呢。】

    接着,她發過來兩張照片。

    第一張,是在錄製片場,玻璃容器碎了一地,男人伸手環住面前的女孩,以完全保護性的姿態,隱隱透露着幾分親暱。

    第二張,女孩微微低下頭,細白的手上拿了酒精棉片,給男人擦拭傷口。而男人垂眸,濃烈炙熱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這場面,說平平無奇一路人連她自己都不信。

    角度確實找的很好,完完全全清晰的露出了她和江以漸的正臉,甚至就連現場的燈光都帶了曖昧迷離。

    許言溪:【你拍的?】

    梁疏月炸毛了:【不是我!!!】

    她討厭誰向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幹不出偷拍那麼沒品的事:【八點“零度”見嗷,你不來我就求你來。】

    許言溪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去赴了約。

    那幾張照片拍的實在太過清楚,尤其是江以漸,落在別人手裏她不放心。

    更何況,以梁疏月的智商,估計也搞不出什麼幺蛾子來。

    許言溪到的時候,梁疏月已經在等着了。

    “要喝點什麼嗎?”

    二樓轉角處的卡座,視野開闊,繚亂的燈光不時從眼前劃過,伴隨着動感的音樂,鼓動耳膜。

    “給我一杯橙汁就好,”許言溪落了座,沒跟她客套,直奔主題:“照片呢?”

    梁疏月眨了眨眼睛,適時提出條件:“你給我寫歌。”

    見許言溪不說話,她又加了籌碼:“我花了五十萬買的,足夠抵你寫歌的報酬了吧。”

    “五十萬?”許言溪眉眼微動,不疾不徐的開口,陳述一個事實:“你又被騙了。”

    “又”這個字用的就很靈性,就像是在時刻提醒她上次被騙五百萬的慘痛經歷。

    梁疏月咬牙:“我有錢我樂意關你什麼事?”

    合着就是人傻錢多,許言溪懂了:“要我給你寫歌可以,我們是要籤正規合同的,而且,你好像不是很瞭解市場,我的歌,遠遠不止這個價。”

    “就按祁昱的價錢給唄。”梁疏月不以爲意。

    “那好,”許言溪伸出手,彎脣一笑:“合作愉快。”

    探照射燈一晃而過,恰好掠過卡座。

    繞是見慣了她的美貌,梁疏月還是止不住驚豔。

    在美人如雲的演藝圈,許言溪的相貌算不上頂尖,相比起容貌,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她的氣質。

    宛如天上月,清冷且疏離,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遙不可及。

    迷人且危險。

    梁疏月下意識想到了這兩個詞。

    一切進展的超乎尋常的順利,下樓的時候,梁疏月隨口問了句:“祁昱買你的歌花了多少錢?”

    許言溪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語調淡淡:“三百萬。”

    梁疏月腳下一歪,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一樓舞池的氣氛早已炒熱,乾冰機持續運轉着,噴灑出如雲般的煙霧,音樂聲震耳欲聾,連帶着心臟的跳動都加快了不少,許言溪不適應的捂了捂耳朵。

    梁疏月來的早,喝了不少飲料和酒水,此時小腹漲漲的,她扯着嗓子嚎了一聲:“我去洗手間,等我三分鐘。”

    許言溪點點頭,找了個位置先坐下了。

    她來的時候穿了一件連帽衛衣,鉛筆褲襯得一雙腿纖細筆直,精緻白皙的小臉上未施粉黛,乾淨的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有人按耐不住看了好幾眼,愣是沒敢上來搭訕。

    因爲太漂亮乾淨了,氣質更不像是能招惹得起的人。

    梁疏月上完廁所出來,被人堵在了洗手間門口。

    一個看起來年逾四十的男人,肥胖的臉上充斥着醉酒後的潮紅,眼神骯髒又下流,啤酒肚似乎下一秒就要撐開襯衫釦子的束縛跑出來。

    他自以爲帥氣的擺了個姿勢,亮出了付款碼:“這位美女,加個微信嗎?”

    梁疏月假裝沒看見,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小美人,”肥胖男人卻不依不饒,一個勁的往她身上蹭,嘴巴里臭氣燻人:“陪哥哥喝一杯吧。”

    “滾開啊。”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梁疏月忍無可忍,使勁踹了男人一腳。

    誰知男人更加激動了,抓住她的手摸了一把:“脾氣火爆的小辣椒,我喜歡。”

    肥厚滑膩的鹹豬手順着她的小臂往上摸,梁疏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她一邊掙扎一邊罵,恨自己爲什麼沒穿高跟鞋出來,又恨沒背那個鉚釘的包包。

    男人力氣太大,她躲不過,被壓到門板上,驚慌恐懼一瞬間涌上來。

    眼前模糊成一片,她看到那個曾經討厭至極的身影朝她走來。

    “許言溪。”

    “啪”的一聲,世界安靜了。

    沉悶的軀體倒地,男人臉上蜿蜒流下一道血痕。

    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音樂聲戛然而止,逐漸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鬧劇。

    人總是免不了看熱鬧的天性,方纔還在舞池中扭動的人羣圍成了一個圈,竊竊私語。

    “天啊流血了?不會死了吧?”

    “快打120,叫救護車啊。”

    “報警對對對,快報警。”

    梁疏月平時裏仗着有人寵,嬌縱跋扈慣了,那裏見識過這樣的陣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

    晚十點鐘。

    淺水銀灣。

    客廳的燈關着,窗戶開了一角,微風吹動着陽臺上的搖籃輕輕晃動。

    靜寂的室內緩緩流淌過飄渺的歌聲,是女孩子的聲音,音域寬,音色悅耳動聽,他已經單曲循環了無數遍。

    男人靠在沙發上,半闔着眼睛,皎潔的月光勾勒出流暢凌厲的下頷線。

    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她還是沒來找他。

    是沒有發現那塊手錶嗎?

    鈴聲突兀響起,江以漸接起,對面是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語調急促慌張。

    “先生。”

    “許小姐進公/安/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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