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期7天的世界會議,在議會的第一天戛然而止。
多弗朗明哥藉着雲線跳進元帥的辦公室,他明目張膽地叉開腿蹲在辦公桌上,油亮的尖頭鞋映出戰國古板年邁的側臉。
“這招借刀殺人可用得真妙,把自己摘得這麼幹淨。”
多弗俯視着戰國,囂張地咧嘴笑着,指向臉上的斑斑血跡。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嗎?”
殘暴的儈子手不自量力地指控着正義的代表。
“你不會理解,君臨於世的正義。”
佛之戰國捋着鬍鬚長長的麻花辮,肅然地沉聲說着。
“咈咈咈這個世界只有強弱之分,哪來的正義邪惡。”說着,向戰國拋出一枚果實。
他暗中豢養的邪惡科學家凱撒·庫朗,通過瓦波爾的血統因子,製造而出的仿製品,性能卻是與真正的惡魔果實無異。
戰國接住它,審視起眼前的人造惡魔果實,圓圈狀的花紋,盯視得久了便越覺此迷了人眼。
他有力地握緊,粗糙的紋路硌着掌心,清楚地告訴他,那百分之一的不可控因素已經解除。
“協議照舊,但同時你也要履行相應的承諾。將那個女孩帶回海軍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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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侑風。”
多弗修長的五指漫不經心地施力,將甜美的果實碾成稀爛的漿液。
“嘖,拗口的爛名。”
莓紅的漿液在他的指縫間分流而下,點點滴染着他白色的褲腿。
“看來兜兜轉轉,還是要親自抓你回去啊。”
他鬆手,便散成一地的漿糊,淌進船板的隙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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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野鷗飛過,層巒和山麓間的屋頂在迷濛的小雨中浮現出來。
越駛近,視野便越發開闊明晰,古堡冷寂地矗立着,尖頂隱於山林的雨霧。
窗邊那熟悉的剪影,在晴空下瀟瀟的細雨中,落得清麗而飄渺。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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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
侑風笑着迎面走來,染料不經意留在了少女的下頜,一道斜紅,塗劃到她色淡的下脣。
顏料糅合於脣畔,盛放出獨屬秋季的海棠紅。
那抹紅又較桃紅色深一些,柔媚嬌豔,而正是這種不加矯飾,不經意間的美,深深地攥住了紅髮的心神。
“顏料都抹在下巴上了,粗心大意的小朋友。”
香克斯拇指輕摁着她的下脣,往下抹壓,粗糙的指腹微翻開內裏的脣肉,淺露顆顆白牙。
男人的手沁着細汗,夾雜着淡淡的海腥味,透着純然的野性。
他按揉着她的脣角邊,來回地拭開染料,來回地逗弄着少女的下脣。
額角滾落的汗水浸溼了他的鬢髮,理智告訴他應當淺嘗輒止,她還是一個不知情思
的小女孩。
在陽光下,那紅中摻入大面積的黃,強盛的熱力,色調趨於躍然的躁動、急切的不安。
香克斯不由自主地捧起少女的臉,輕盈地
落下一個吻。
正當他要鬆開手時,侑風驀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上一次,還未結束。”
香克斯頓住,垂眸望向她脣邊暈抹開的紅痕,柔軟的面頰馴服地躺進他的掌中。青絲滑順地拂過掌心,陷入指間,如貓般的慵懶隨性。
他發現,單是啄吻仍不夠,他的鼻息漸重,舌粗莽地攪混着,濃烈的荷爾蒙氣息交撞着,癡纏着。
而這一切皆落入米霍克的眼裏,他在側旁的拐角冷眼看着他們擁吻,連帶着許久未見友人的喜悅也沖淡了幾分。
他早就料到。
從香克斯初次提起她時,那種神情作態,都與此刻重疊。
他挺着僵硬的脊背,拳頭死死緊握,四指生生地嵌進牆角,牆體的裂痕越來越大,石灰的顆粒沙沙地撲進他的傷口中。
綿密地扎刺着他的掌上潰爛的傷口,感染滲出的清液,亦或許是心口深處積存已久的膿液。
高牆自上而下地自我瓦解,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