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凰默了默,走上前看了看拓跋軻,卻臉色一變,“王上中毒了。快扶他進房間。”
“保護王上!”
外頭忽然傳來一聲怒吼,衆人回頭時,只見一位身穿盔甲的男子帶兵衝進了大堂,侍衛把沈沐凰團團圍住。
“保護王上,誅殺刺客!”
衆人齊齊亮刀,指向沈沐凰。
拓跋軻冷笑一聲,“軒轅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西吳大將軍軒轅真瞥了眼沈沐凰,冷笑道:“大王在這裏中毒,本將軍前來抓刺客,有何不託?”
彼時,太醫被侍衛帶進了房間,緊接着又跑出來跪倒在地,“回回回稟大將軍,王上症狀詭異,臣等亦不知其身染何毒!請大將軍恕罪!”
“廢物!”軒轅真冷笑低吼着把太醫踢開,徑直衝入了房間。
拓跋歌轉頭看一隻沉默的沈沐凰,說道:“沐凰,勞煩你看看父王!”
周圍侍衛兩刀欲要阻止,拓跋歌冷笑一聲,“誰敢再動,本王子廢了他!”
一旁的玉卿若直接抓住沈沐凰的手,“本王妃腹中王孫伸手父王厚愛,今日誰敢傷了他,致使王孫不保,你們擔當的起嗎?”
一句斥責讓意圖阻擋他們的侍衛遲疑了一下,沈沐凰趁着這空檔,抓住玉卿若的手就走了進去。
房間裏,太醫跪在地上不住地朝軒轅真磕頭,見沈沐凰和四王子妃進來,軒轅真怒道:“來人,把這個刺客給本將軍拖出去!”
沈沐凰單手就把身後追來的侍衛掀翻在地,走到牀邊坐下,她掐住了拓跋軻的脖子,說道:
“軒轅將軍,要殺可以,先讓我救了王上,否則,王上因你的輪番阻攔而有什麼閃失,你擔當的起嗎?”
“軒轅真!”拓跋歌亦怒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本王子請人爲父王解毒,該不會有意藉機弒君,圖謀不軌吧?”
“你!”軒轅真被他的話激的一陣失語,沉默間,沈沐凰說道:“卿若,四王子,煩勞你把人帶出去,我治病從不許人圍觀。”
“你好大的膽子!”軒轅真就要上前打她,拓跋歌旋即架住他並迅速推向了門外。
空無一人的房間裏,沈沐凰鬆開手,冷冷地說道:“王上既然無恙,便睜開眼吧。”
話落,卻見原本昏迷的男人猛然睜眼,鷹眸沉沉地望着沈沐凰,而對方徑直起身,在前方的椅子上坐下。
“王上三番五次陷害沐凰,次次煞費苦心,不知沐凰哪裏得罪了王上,竟然惹得您親自下場照顧?”
拓跋軻說道:“孤何時三番五次?”
紅脣揚起一抹嘲弄,“萬花樓慶兒派殺手刮花沐凰的臉,難道不是王上示意軒轅真所爲嗎?”
拓跋軻依舊死鴨子嘴硬,“這與孤有何干系?”
“軒轅將軍貴爲西吳鎮國大將軍,多年來征戰無數,爲西吳立下汗馬功勞,可方纔種種失智行爲,全然不是一個大將軍該做的。更何況,作爲與您一同長大的好友,該是見過我孃的,但他在見到我的臉時沒有任何反應,想必,是他受了王上的指使過來演這一場戲。”
沈沐凰繼續說道:“軒轅將軍喜歡去萬花樓找樂子,聽聞了有關聖女在世的消息便將此事告知於王上。哦不,應該是王上早已知曉沐凰來了西京,便讓將軍盯着沐凰,沒想到沐凰直接鑽進了萬花樓這個軒轅將軍的老相好裏,任王上甕中捉鱉!”
否則她故意扣押那位殺手不放他回去,爲何軒轅將軍不差人來打探?反而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想必慶兒已經被王上暗中處理掉了吧?”
她深深地看着拓跋軻,實在不理解自己與他並無過節,爲何就偏生要與她過不去?
“沐凰不理解,王上爲何要如此?”
卻不想,拓跋軻忽然冷笑一聲,“哼!你身爲夜王妃,忽然來西京,孤就不能懷疑你的目的?”
沈沐凰怔然。
繼而垂眸,“那王上試探夠了嗎?”
話落,卻見拓跋軻躺回了牀上,傲嬌地翻了個身,沒再理她。
沈沐凰扯了扯嘴角,去把房門打開。
拓跋歌問道:“父王如何了?”
“毒已清。”
拓跋歌一臉天真地謝着沈沐凰,然後跑向牀邊,“父王,父王您怎麼樣了?”
“身中奇毒”的大周國主此刻掀開疲憊的雙眼,重重地嘆了口氣。
“是誰救了孤?”
一旁的軒轅將軍忙說道:“回稟王上,是王子妃的好友。”
回頭看沈沐凰,惡狠狠地催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沐凰拉住玉卿若示意她不生氣,淡淡地回道:“民女叫沈……”
她剛想隨意編一個名字,卻聽軒轅真頓時怒意滔天,“大膽!!!沈氏在西吳可是奴隸姓氏,你這個奴隸,竟敢在王子府裏上躥下跳!來人,給本將軍綁起來。”
“父王您弄錯了,她是……”
拓跋歌正欲爲沈沐凰解圍,卻見自家父王虎目一瞪,當即沒再說話。
軒轅真又迅速命人去查了下沈氏奴隸的情況,不多時便聽到侍衛回稟:“回稟王上,回稟將軍,已經查明,這沈氏乃四王子府奴隸沈忠伯失蹤多日的女兒。”
拓跋歌:???
沈沐凰:“……”
軒轅真補充道:“王上,奴隸在這裏冒充四王子妃的朋友,其罪當誅啊!”
拓跋軻默然望着沈沐凰,沉思片刻,開口道:“沈奴該死,但念在救治孤有大功,功過相抵,罰其回去王子府努力所居南苑,盡心盡力伺候四王子妃,若有閃失,孤必不輕饒!”
話說完後,軒轅真接過了侍衛遞來的腳鐐,給沈沐凰戴上了。
沈沐凰看到拓跋軻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得逞。
與此同時,四王子府周圍的暗衛低咒一聲:“速速稟報夜王殿下,王妃被人拉去當奴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