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拒絕，霄雲目光沉沉地搶了話，“喫吧。”
“……”
熬不過他的眼神攻勢，“咔嚓”咬一口，真是咯嘣脆，兩個人都怔住了。
“繼續喫。”
縱是再喜歡喫蘋果，沈沐凰都覺得不好吃了。
哪有人逼自己喫蘋果的？
“喫完繼續看書。”男人又道，似是知道她尷尬，起身就要離開。
“霄雲大人。”沈沐凰把人叫住，想了想，問道：“謝霄雲大人救命之恩。”
男人腳步微頓，“你若想保命，這件事就該爛在肚子裏。”
“奴才明白。若霄雲大人不嫌棄，奴才想問霄雲大人看看身體，若餘毒未清，沈奴願意幫忙。”
“不用。本座可自行療傷。”話說完後，男人擡腳離開。
躲在遠處的暗衛一頭霧水地看着這一幕，問單羽，“統領，咱家王爺爲何不願讓王妃看病啊，他明明餘毒未清，過去兩日都沒怎麼休息……”
“你懂什麼！”單羽白了他一眼，“王妃在北齊就幫王爺療傷，對王爺的身體瞭如指掌，給她瞧了，不早露餡了？”
“王爺能瞞得過北齊國主，怎麼會瞞不過王妃啊！”
單羽回想起自家王妃在北齊做的那些事情，悠悠地回道：“王妃她不是正常人。”
“哦。”
……
到了第二日文課，所有人都拿着厚厚的一疊紙前來，只有沈沐凰，兩手空空。
陳三娘甩甩髮酸的手腕，“嬤嬤，有人仗着自己是佼佼者，竟然不把你的話放在眼裏，簡直欺人太甚！嬤嬤你若不重罰她，我們幾個不服！”
話剛說完，卻見霄雲大人一身白衣緩緩走來。
如心和另外兩個大聲附和道：“就是，嬤嬤，她這是欺人太甚！您若不重罰，難以服衆啊！”
葉嬤嬤瞪了幾人一眼，厲聲道：“我自有分寸！”
待霄雲大人坐下，葉嬤嬤詢問道：“大人，可以開始了。”
霄雲淡淡地問道：“你們有異議？”
衆人答曰：“大人，我們所有人都罰抄寫了，沈奴如此囂張，若不重罰，我們不是白抄了嗎？！”
“本座也覺得若不重罰沈奴，對你們不公平。”霄雲淡淡地說。
沈沐凰抿嘴，垂首未語。
霄雲又道：“本座還知道，葉嬤嬤說今日文課要隨性抽查，誰人答不出便要接受懲罰。既如此，本座有一法子，不知你們可否接受？”
霄雲：“今日本座抽查你們幾個是否熟識兵法內容，若你們能對答如流，則沈奴的懲罰加倍；若沈奴能對打入流，則你們接受懲罰，如何？”
衆人一頭霧水，“大人，爲何奴才等要接受懲罰？”
男人目光輕輕一瞥，“你們罰抄十遍都記不住兵書內容，可見並未有認真抄寫，浪費時間，枉顧葉嬤嬤費心教導，不該受罰？”
衆人一聽是這個理，吶吶地僵在原地，當下不敢回話。
可轉念一想，這沈奴連抄寫都沒抄，他又能記住什麼？難不成還能熟練過他們罰抄十遍的人嗎？！
思及此，如心和陳三娘對視一眼，同意了，“好，奴才就不信，這沈奴有通天本事能逃過此劫！”
霄雲接過葉嬤嬤遞來的兵書，細細地翻閱着，淡漠的眸子掃向如心，“本座問你，兵書第三章第二節共有多少字？”
“？？？”
“不是，大人……”如心以爲自己聽錯了，“您這是什麼問題？”
狐面下的黑眸微微眯起，“這不是問題嗎？”
陳三娘接過話，“大人，您這個是問題，可您不該這麼問啊！”
修長的手指把玩着兵書，“那你覺得本座該如何問？”.七
“這……”衆人面面相覷，額前禁不住滲出薄汗，“兵書當記住內容，誰會記字數？若把字數爛熟於心而非內容，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霄雲沒有回答她的話，黑眸掃視全場，“今日若有人能答出來，本座賞她白銀千兩，放她一日假。”
沈沐凰說道：“回霄雲大人，該節內容共計字數三千零壹佰個字。”
“……”
霄雲看葉嬤嬤，後者回道：“回稟大人，沈奴正確。”
“大人這不公平！”如心和陳三娘急了，“沈奴，沈奴一定是瞎蒙的，對，一定是瞎蒙的！”
“好，那本座再問一個問題，你們若答出來，本座便取消對她的獎勵，並且如你們所願，重罰她！”
目光一轉，變的冷漠，“可是你們若答不出來，本座便對你們數罪併罰。”
“好！”
霄雲又輕輕地翻着兵書，“兵書上第四章第一節開篇，在第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