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開不了別的出口,就是會有點麻煩,而且怪彆扭的,反正現在我執掌了所有權,水流也就是過了一遍身的區別,就當洗澡了。
憋着氣溼淋淋地從出口滾出來的時候,我先是被憑空暴增的貓毛糊了一臉,接着一頭滾進了旁邊的黑色小山裏。
duang。
……還反彈了一下。
“回來了?”放大到幾乎佔據了整個室內空間的貓打了個哈欠,抖了抖耳朵,環繞在室內的兩條長長的尾巴隨着它身形的縮小收回,“挺快啊。”
它自顧自地把我撥到一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的臉上沾着自己的頭髮和幾搓貓毛,視線還沒有從空氣中殘留的藍色火焰中沒有收回,有些呆:“我走了多久?”
“誰知道,”它睏倦地甩尾巴,“一兩天,或者三四天,沒準五六天也說不定。”
……它是不是在生氣?
我不確定地歪頭,一下子倒出耳朵裏不少的水。
刺啦。水落入旁邊的火盆,升騰起煙霧好水汽。
我的注意力隨之轉移,轉而盯着熱烈燃燒的火爐發呆。
我記得,走的時候好像還沒這個?
而且柴火又是哪來的?
火爐裏的火燒得噼啪作響,橘黃色的火焰照得人暖呼呼的,我想了想,抱起留有餘溫的刀,往貓的旁邊靠了靠。
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了它的注意,它掀了掀眼皮:幹嘛。
不幹嘛。
我想。
又旅應該是真的困,不然,不至於我將臉貼到它腹部好一會了,它才後知後覺地猛然炸毛暴起,揮舞着兩條尾巴把我打出去。
那兩條尾巴兇殘地一路追着我打到了直線距離最遠的門口才罷休。
順帶還一邊把哐哐哐地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雖然,但是,那是我的房間。
我擡起袖子,想要擦掉剛剛蹭上的一臉毛。
袖子是溼的,臉也是溼的,沒擦成功。
室內不止一處有火爐,所以即便我在冬日的室內溼漉漉地乾站着,也沒有感覺到寒冷。
所以我打開了門。
門口,千手柱間一手捏着一張紙,另一手擡起作正欲敲門狀。
他的呼吸比平時要促一些,大概是因爲高興,和我距離要比以往更近,我嗅到了他身上散發着乾燥的、樹木的氣息,與火爐一樣熱烈的相似,把凌冽的寒風都壓了下去。
千手柱間必然是高興的,他當然高興。
紙上面寫着的是與千手談判的邀約,落款人是宇智波斑。
他也自然是知道在這其中,經歷了多少波折,成功率甚至一度降至低谷。
這其中的波折與困苦,掙扎與不服輸,只有兩人知曉。
千手柱間像是分享一顆終於落入掌心的糖果的孩子一樣,向他的戰友分享這一個階段性的成果。
他也得到了迴應。
一個很小的力道從他的袖口傳來。
“是有什麼悄悄話嗎?”
木遁使帶着舒展的眉眼,順着這個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拉扯彎下了腰:“好了,你說——”
他的眼神茫然了一瞬。
一個帶着溼漉漉的水汽,粘着亂七八糟的毛絨絨的擁抱貼住了他。
……
千手柱間放下已經舉了不知道多久的手,低下頭。
人已經跑了,跑的還很快,至於具體經過……只能說人是當着他的面跑的,門也是當着他的面關的,關得嚴絲合縫,他甚至還聽到了落鎖的聲音。
“咔噠。”
被拒之門外的某木遁使手擡起,又放下,再擡起,再放下,重複了幾次後,他目光落在手裏捏着的紙上,沉思一秒。
一秒後,寫着談判時間和地點的紙被團巴團巴,塞進懷裏。
不知是不是巧合,塞進去的時候,他一隻手扯住衣襟的地方,正好是接觸的那一塊。
乾燥的布料吸水又粘毛,他沒有防備之下,抓了一手的黑色貓毛。
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停住了。
千手柱間低着頭,盯着手裏扯着的衣襟,以及上面蹭上的大片貓毛。
屬於他的影子投射在緊閉的門扉上,似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杵在門口的時間長的有點不正常,千手柱間倒退着,往後邁了一步,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她居然,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