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潔癖少年遇到她 >第43章 失去愛你的資格
    門哐噹一聲響。幾人回頭望去。俱是一驚!

    只見梁月老婆又來了!上次來‘抓姦’,當街打罵文麗大家還記憶猶新,她一出現,大家又繃緊了弦,生怕再鬧這麼一出。

    誰知大家懸着心還沒放下,梁月老婆大步跳到收銀臺,一把薅住曲霞的頭髮,使勁往外拖!

    曲霞嗷一聲叫喊起來。

    欣晗也驚叫道,嚇得呆住。

    顧傾城見狀,趕忙上去拉架,可是那兩人已經開始相互揪頭髮,打得難捨難分。口裏還罵着:“你個不要臉的騷貨!原來是你!你藏得挺深啊!頭髮是不是你栽贓的!你個惡毒的死女人”

    曲霞卻不像文麗那樣不知如何應對,立刻邊扯邊回罵:“你放屁!你纔是大騷貨!”

    這下幾人驚呆了,竟然真的又來一出!一模一樣的劇本。

    顧傾城有些急了,她不想再看見第二個文麗,喊道:“嫂子,你想幹什麼!你又想冤枉曲霞嗎!你有病去看病行嗎?你知不知道你把文麗逼成了什麼樣!”梁月老婆驀的停住手,惡狠狠盯着顧傾城,“你是不是也有份!”又打量顧傾城一番,“你肯定也有份!你們這羣妖精!勾引別人老公不要臉!要不是打我房產的主意我還矇在鼓裏!”說着來抓顧傾城。

    眼看就要一巴掌打在顧傾城的臉上,雲翳穩穩的攔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推遠,把顧傾城護在身後。“我不允許你侮辱她。”

    “你又是誰?”

    梁月被欣晗從後廚喊過來,一見梁月,梁月老婆瞬間想起了自己的本來目的,激烈的罵起曲霞,連帶開始罵梁月。

    眼看情形無法控制,顧傾城幾人慌忙請走了客人,關上了店門。如果再鬧到大街上,這家店也開不下去了。

    突然之間,曲霞掉轉槍頭,開始罵梁月:“梁月你當着她的面說清楚!到底我是騷貨,還是你是賤人!到底是誰□□的我!”

    這一出口,衆人都驚呆了,□□可是犯罪,都紛紛看向梁月。

    他早已經面如死灰,見曲霞說了這話,被逼急了,經過這兩次的鬧劇,他也早就沒了臉皮,怒道:“是她勾引的我!”

    曲霞拉着臉:“你放屁!”

    梁月又好像平靜了,牽着嘴角直接坐下來,痛苦道:“自從那晚後,她就威脅我,說要告我□□她,她的□□裏有我精子,只要驗dna就能查出來。我根本沒辦法。”

    “你自己撇的乾淨!那後來呢?聚餐那天晚上,在酒店你說你上錯了,後來那些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嗎?”曲霞大罵。

    梁月面色猙獰,喊道:“還不是你個騷貨勾引我!那天晚上我很後悔,我也給你買了你要的包。誰知道沒過兩天,你就光着屁股在那收銀,下半身只圍了一個圍裙在那晃。你是不是這麼勾引我的!你勾引我就是爲了錢!把自己說的跟受害人一樣!真是笑話!”

    曲霞冷哼,也顧不得臉面,喊道:“我晃我的,我讓你插了嗎?你一看到就兩腿發軟走不動路,你怪誰?當着客人面就幹我!你還有臉提?!我也不怕你們說,他就是一頭畜生,在哪裏都能發情,越是刺激的地方他就越興奮,乾的越不要命!”

    梁月老婆氣的一口氣上不來,竟從包裏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含了兩顆,擼了袖子上來揪扯曲霞的頭髮,手打腳踢:“你個貪得無厭的騷貨!打我房產的主意!我打死你!”

    顧傾城幾人也不勸駕了,雲翳兩隻手早捂住了她的耳朵,他目光冷峻的看着曲霞和梁月,就如同那天晚上他看着她們的眼神一樣,冷漠陰寒。“自作自受。”

    低頭鬆開一隻手,貼在顧傾城耳邊,笑意溫和道:“學姐,這裏太亂,我們走吧。”

    顧傾城點點頭,大家默默跑出了餐廳。

    只剩下梁月老婆在裏面一會兒跟曲霞打作一團,一會兒又拉扯梁月。

    路人隔着玻璃望裏面,好像是在演一出喜劇。欣晗看了一會這景象,回過神,連忙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顧傾城沒心情繼續看下去了,雲翳拉着她回了學校,做主給梁月發信息辭了職,然後刪除了他的聯繫方式。

    溫文爾雅的梁哥,熱情好客的曲霞,另一張臉竟然如此不忍直視!即使發生在眼前,顧傾城還是一時無法接受。

    回到宿舍躺了半天,心裏還是亂七八糟,她乾脆找了一部喜劇電影,看起來。

    強迫自己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陣。莫玲玲打來電話,約她見面。

    顧傾城想起了上次她在食堂和自己說的話,猶豫一會兒,關掉電影下了樓。

    月影湖岸邊,垂柳下。

    顧傾城和莫玲玲比鄰而立,手搭着欄杆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莫玲玲轉頭道:“你是不是以爲自己有機會了。”

    顧傾城也轉過頭,淡淡地看着她。“我不習慣拐外抹角。”

    莫玲玲手指緊緊攥着欄杆,“這樣更好。雖然他和我分手,但是我死都不會同意的。你別妄想取代我,成爲他的女朋友。”

    “他和你分手?”

    莫玲玲冷笑道:“他只是一時看不清自己的心情而已。他永遠都不會接受你的。就算不是我,也絕對不會是你。”

    “他什麼時候說的,要跟你分手。”

    “就在你手上纏着紗布裝可憐的那天。”

    顧傾城突然笑起來,風吹過湖面,層層褶皺煞是溫柔。

    莫玲玲有些惱怒,“你笑什麼?”

    嘴角的笑容漸漸冷掉,“我笑……我自以爲很愛他。卻連他想什麼都不知道。我自以爲我愛他如命,只是輕飄飄的幾句謊話,就讓我潰不成軍、落荒而逃。”

    莫玲玲轉過頭望着湖面,“你不用自責,因爲他本來也不屬於你。你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對你對他,都好。”

    顧傾城臉色沉靜下來,緩緩道:“你說我像他媽媽,這件事是真的嗎?”

    “你知不知道,你們哪裏最像?”

    顧傾城握緊了拳頭,看着她。

    “你們都喜歡和異性鬼混。”莫玲玲翹起嘴角,“你知道他媽媽是怎麼死的嗎?”莫玲玲揚頭看着她,一字一頓道:“艾滋病。”

    顧傾城愣住了,他媽媽竟然已經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很早,至少是小學四年級以前。”

    顧傾城從未想過他的境遇竟然如此這般,年紀那麼小就沒有了媽媽的陪伴,如她所聽聞的他爸爸那般冷漠眼裏,他成長的過程該多麼寂寥和孤單?她的心臟很疼,她更恨自己。“所以,你就判定他媽媽不自愛?”

    “當然不是。”莫玲玲神祕道:“我看過他小時候寫的日記。他討厭他媽媽身邊的蒼蠅,更恨帶來蒼蠅的人。”

    沉默一會兒,顧傾城淡淡道:“有時候別人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無法被人看到的地方纔有真相。”

    “隨你怎麼辯解。他不會跟你在一起。這就是真相。”莫玲玲如釋重負笑道:“他看到你,一定就像看到了蒼蠅一樣,噁心反胃。”

    顧傾城手指攥得發白。或許他對自己,嫌棄厭煩是真的,愛和補償也是真的,只是這些情感雜糅在一起後,和愛情無關。

    她低頭問莫玲玲:“你有多喜歡他。”

    “我可以爲他做任何事。從我遇見他那天起,我就只爲了他一人而活。小學四年級他轉到我們學校,我見到他的第一面,就把我全部零食都給了他。我跟他上同一所初中,又報考同一所高中,高中時我拼命學習,只是爲了不論他去哪一所學校,我都能站在他旁邊。”

    “你知不知道我什麼一直不答應跟他回去喫飯嗎?因爲我怕我答應了,他就再也不來找我了。我知道他對我做的那些事,都是你的主意。但是我不在意,那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我和你不一樣,他愛不愛我,我都沒關係。只要能愛着他陪着他,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幸運的事。”

    顧傾城轉過身,背對着莫玲玲,“既然徹骨喜歡,就好好抓住……別放手啊。我和他,已經沒可能了。”

    諾大的操場空無一人,暗紅色的跑道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着點點金色的光芒。

    顧傾城只跑了半圈就跑不動了,她跪在地上,幾拳下去,粗糙的砂礫裹着鮮紅的血液,嵌進皮膚裏。

    “好疼啊。”她勾着嘴角喃喃自語。她覺得自己越長大越矯情了,小時候她摔得頭破血流都不會吭一聲,因爲吭一聲就會捱打,她總覺得捱打比摔得頭破血流更疼,心裏生疼。

    她換了另外一隻手,快速而決絕地一下接一下擊打在跑道上。

    “日落好美。”她平躺在地面上,擡起手遮擋燦爛的夕陽。

    鮮血一滴一滴墜落,濺在她的鼻樑和臉頰上,四散開花,順流而下,酷似淚水。

    她眼裏最後一抹溫柔,隨着夕陽落下,消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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