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
....
夜晚時分。
古安跟在自家皇帝的後頭,又一次的來了未央宮。
先不說今夜的未央宮,又是黑燈瞎火的,時答應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就說皇上也是夠欠的,明知道就時答應這脾氣,這性情。
好傢伙,要說皇上也真是狠,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真的可以將時錦眠給降到九品答應!
自打時錦眠和以往大爲不同後,古安發現現在的自己,更愛聽後宮裏的八卦了。
就拿今日來說,後宮的那羣娘娘們在得知了時錦眠被降級爲九品答應後,一個一個高興得意的就跟那什麼似的。
但畢竟時答應情況特殊,身份擺在那,別說是一個九品答應了,就算是降級爲宮女,她們也不敢像嘲諷別的妃子那樣,一聽說誰誰被降級了,被皇上冷落了,就跑到人家宮殿去,冷譏熱諷,好一陣的囂張得意。
就時答應的這個降級,一天的時間過去了,未央宮的外頭,別說冒出來個嬪妃來諷刺了,偌大的未央宮,陰氣沉沉的,就連殿外守着的奴才,都是一副像是才從陰間上來的厲鬼一樣。
就這樣的情況,誰敢不怕死的過來看時答應的熱鬧?
古安想着,時答應估摸着是這會兒心情不好,未央宮沒有掌燈,估計又是大半夜的跑密室裏打麻將去了。
古安熟練的走到桌子旁將蠟燭點上,很快蠟燭的光亮就將大殿裏的一切給照亮了。
古安看向牀榻的位置,果然空空如也,被褥疊放的整整齊齊,半點也不像被躺過的樣子。
“皇上?”
古安小心翼翼的走到皇帝的跟前,“是批閱奏摺?還是下去找時答應?”
古安也不明白皇帝這大晚上的安的什麼心。
這要是換作平常也就好說了,今日皇上明明是被時答應給氣到了。
他以爲,按照皇上的脾氣,今日將時答應降了級,肯定得好幾日不來未央宮。
誰知道剛忙完政務,天一黑,也不說回養心殿的事,直接就徒步未央宮來了。
古安:“......”
就皇上這跟沒事人一樣。
古安估摸着,在時答應的心裏,早就恨不得將您給大卸八塊了。
您還舔着個臉來!
古安命人去御書房將奏摺抱過來。
剛整齊的堆積在桌案上,在看到龍案上的兩張完全不同的畫像時.....
古安:“......”
站在那,人就跟傻了似的。
一張畫像,無論是眉宇間,還是衣着神態,乍眼一看,都像極了皇上。
而另外一張,眼珠子一大一小,無論是五官,衣着,神態,都不像是皇上......哦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那壓根就不像是個人。
要不是那畫像的右上角,寫着狗皇帝三個大字。
哪怕這三個大字也是歪歪扭扭的,寫的一點也不好看。
真的。
這要是寫的好看了,古安早就懷疑時錦眠不是以前的時錦眠了。
就以前的時答應,對皇上愛的死去活來的。
而現在的時答應,看到了皇上就跟看到殺父仇人似的,討厭的不行,活像是皇上是她的大仇人一樣!
像那種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時雲寵閨女,完全是散養狀態,自家閨女不願意學的就不學,反正閨女有他養着,日後喫穿不愁。
當然,不會詩詞歌賦,是將門出身,情有可原,但是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總是可以的。
時答應不會......
總之就是空有一張傾國傾城美貌的臉,除此之外,是幹啥啥不行!
古安不止一次的想着,這要不是時錦眠的背後靠山是時家,就她這樣的,早在進宮當天就被宮裏頭的那羣娘娘給幹掉了。
他盯着桌子上面的畫像出神,就連皇帝啥時候走過來的都不知道。
等他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是想替時錦眠將皇上的畫像給收起來。
真的,不是他想收,是他不收不行,瞧瞧那張本就畫的不像,又粗狂又醜陋的臉上。
還被針眼給戳出了無數個小洞。
就說那畫的像的一張臉上,不可避免,戳的小洞更多,尤其是那雙眼......那已經不能用小洞來形容了,好傢伙,時答應這是用手給摳出來的大洞吧?
好歹也和時答應是生死之交過,古安第一反應還是不讓皇上看到這兩張畫像的好,可惜——
皇上看到了,古安也知道自己收是收不了了....
“那個皇上......”
慕煜盯着桌案上那醜陋的畫像,英俊的眉頭微微皺起:“這是誰?”
古安:“?”
難怪皇上沒認出來這畫像來,原來是右上角狗皇帝三個字,剛剛被古安堆奏摺的時候給壓住了。
他趕緊又將另外一張畫的和皇上像的畫像悄咪咪的將奏摺壓上頭:“應該是時答應最近閒來無事,想學習畫畫吧。”
慕煜沒再說話。
只是緘默一會兒,便又開口道:“畫的是朕?”
古安:“......”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皇上了。
確實——
放眼後宮,就皇上一個男人,衆所周知,時答應的心裏又只有皇上,除了畫皇上以外,她還能畫誰?
就算她想畫誰,也不能畫啊!
古安有些心虛,把那醜陋又被針眼無限戳瞎的畫像往奏摺堆裏又塞了塞:“難得時答應有那片心哈皇上。”
慕煜:“......”
滿臉的針眼,這要不是個眼瞎的,誰看不到?
古安覺得皇上沒有發火的原因估計是——
時答應已經被降級到最低級了。
打是肯定不能打的。
皇上要是這邊下令把時答應給打了,時老將軍當天晚上估計就得舉兵謀反,鬧到皇宮裏來,怎麼說也得給自家閨女討回一個交道。
後來古安就發現......
他把皇上給想的太好了。
因爲皇上剛坐下,就隨便抽了一張紙放在桌案上,然後手拿毛筆,在空白的紙張上面畫了一張像。
相比較時答應那不值得一提的畫技,皇上的簡直就是——
古安還沒有來得及讚賞皇帝高超的畫技,竟然將時答應的畫像畫的如此相似,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一樣。
就看到——
自家皇帝,將畫好的時答應的畫像,毫不猶豫....毫不客氣.....的放在了旁邊的燭臺上,就一個眨眼的功夫,時答應被燒成灰了....
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