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咬住嘴脣,黎眠的面色猙獰。
只是這時候,沒有人有時間注意她的神情。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霍林野倏然起身,黑着臉大步走上臺。
他的臉色陰鷙冷厲,長腿三步並作兩步,渾身散發着冰寒的氣息走上去。
“霍,霍總……”
捏緊話筒,鍾少陽的臉色發白,卻還是強撐着堅持道:“強扭的瓜不甜。圈子裏誰不知道,您跟晨星根本沒有感情……如今您既然已經好了,也該放她自由了。”
一個貧民窟出身的女孩,哪怕有阮家千金這個名頭遮羞,能嫁給霍林野,圈子裏誰不明白?
還不是有人仗着霍林野瘸了腿,故意羞辱他。
沒成仇已經稀奇,難道還能真有什麼感情基礎?
“放她自由?”
薄脣抿直,霍林野冷冷地盯着他,倏爾擡起腳,一腳踹了過去。
“我看你是在做夢!”
他沒有留情,一腳踹在鍾少陽的臉上。
鍾少陽痛呼一聲,跌倒在地上,撞到了一片裝飾用的花籃。
黎眠捂着嘴,發出一聲尖叫:“少陽哥,你沒事吧?!”
“我的夫人,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覬覦的?”
沒有就此罷手,霍林野一腳踩在鍾少陽的臉上,冷笑道:“夫人既然嫁入霍家,就是霍家的人。就憑你,也想跟我搶人?”
檯面上鋪着紅色的地毯,並不算涼。
鍾少陽卻覺得自己從心底裏都在冒着涼氣。
看着霍林野那嗜血冰冷的面容,他的手都在發顫,面色慘白,恥辱而又膽怯。
喫力地轉動眼珠,迎上一雙飽含了鄙夷的漆黑眼眸。
彷彿在他的眼裏,他連情敵都算不上。
“你以爲你有錢有勢,就能擁有一切嗎?”
嫉妒、怒火和恥辱,混雜在一起,變成失去了繮繩束縛的野獸。
掙扎着甩開他的禁錮,鍾少陽爬起來怒吼道:“晨星喜歡的人是我!應該跟她在一起的人也是我!如果沒有你,今天該是我們的訂婚宴!”
“她是屬於我的!”
癲狂地大吼一聲,鍾少陽握緊拳頭,不要命地朝着霍林野砸了過去。
話筒衰落在地面上,音響裏發出刺耳的聲響。
聽着他口出狂言,霍林野面色冷厲,大掌一把揪住鍾少陽的領口,拳頭疾風驟雨般地落下去。
很快,鍾少陽被打得猶如一灘爛泥,倒在臺上,滿臉是血。
“沒人能從我身邊搶走夫人。”
蹲下身,霍林野扯着他的衣領,黑眸中滿是狠戾:“別再讓我聽到你胡言亂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幽深的眸底彷彿雷雨中的海面,驚濤駭浪,殺意蓬勃。
鍾少陽的瞳孔縮了一下。
就在兩個男人對峙的時候,有清脆的高跟鞋聲響了起來。
優雅從容,走過一地混亂,彷彿含着特別的節奏。
循聲望過去,阮晨星步履優雅地走上臺,居高臨下地看着兩個男人。
長睫垂落,在她瓷白的臉頰上落下一小片陰影,讓人猜不出她的情緒。
“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