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割下頭也是大功一件!這可比殺掉眼前這個無名無份的大周將領的功勞大的多!
北蠻子將領很快理清頭緒,真是上天送的功勞啊!
想不到能在這裏碰上削手魔女!他一抹臉上的血,長刀一舉:“給我捉住她!”
寒夏大急,嘶吼一聲:“沈姑娘快跑!”提刀拼着衝上去要保護沈沫雪。
卻見沈沫雪眉一挑手一舉:“北蠻子拒不投降,兄弟們,給我衝!”
說完一抽腰上的軍刀咬在牙裏,手往背後一伸一拉,長弓在手,一箭射穿了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北蠻子士兵的脖子。
早候在一旁的二東,還有從另一個方向衝擊的釘子,都等着這個信號呢!
只覺大地突然發生地動一樣,遠遠近近的轟隆聲,然後東、南兩個山坡,從那削手魔女身後,衝上來了密密麻麻的大軍。
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一時根本看不出來他們有多少人。
北蠻子頓時慌了,早該想到,削手魔女怎麼可能孤身前來,定是帶了援兵的!
沈沫雪座下的白鹿,比馬更敏捷,速度也更快。
她的箭術極佳,一箭斃命一個。很快沈沫雪就發現,想嚇跑北蠻子,還得擒賊先擒王。
她長弓一拍白鹿,靈巧地朝北蠻子那個將領身邊衝。
那人發現了她的意圖,沒嚇跑,反而興奮起來。舉着彎刀駕馬衝了過來。
沈沫雪眼一眯,弓箭往背後一掛,一把握住嘴口叼着的軍刀,眼看白鹿的長角就要撞到馬上。
她掌一拍一躍而去,飛起一腳將那將領從馬上踹了下來。
將領翻身而起,兩人廝打了起來。
一寸短一寸險,軍刀雖短,但沈沫雪身手敏捷,很快佔了上風。
一招成名的招式,削了他的右手,然後一腿踏飛了他的彎刀,軍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沒給他投降的機會,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嚨。
將領捂着脖子倒地的瞬間,其他的士兵沒了領隊,加上浩浩蕩蕩衝過來的良駒,只當對方援軍非常多。
立即棄戰而逃,一聲號角吹起,殘存的北蠻子士兵立即上馬往北方逃去。
她和寒夏一個上馬一個騎鹿:“追!”
那一刻沈沫雪只覺熱血沸騰,靈魂裏流着的軍魂覺醒,恨不得將每一個敵人皆手刃於前。
呼啦啦追了幾裏遠,又殺了不少跑得慢的北蠻子。
釘子大驚,一頭汗和血地追上來:“姑娘快停下啊!再追遠點,咱們就露餡了!”
怪不得臨行時莫魚哥再三叮囑,一定要看好姑娘,別讓她衝動。
他之前還奇怪呢,姑娘哪衝動了?
這會才知道,咱家姑娘是真正的靜若處子,動若瘋兔啊!
沈沫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只帶了四百人,這空城計唱的,差點沒騙過敵人,騙過自己了!
忙讓寒夏停下,寒夏不解:“沈姑娘,敵人已是強弩之末,咱們追上去一個不留!”
沈沫雪指指背後:“人手不足啊!”
奔騰的馬這會已安靜下來,寒夏纔看清那馬尾的樹枝,和幾百個沒穿盔甲的百姓。
沈沫雪理所當然:“這不就騙過北蠻子了嗎?”
寒夏說不好心中的感覺,有感動,更多的則是氣惱。
語氣不由加重:“沈姑娘,寒某的性命不值什麼的,請你以後再莫如此涉險!”
沈沫雪本來對嚇跑北蠻子,還割了他們的將領一事挺開心的。
這一聽寒夏的話就不樂意了,老孃跑來救你,你不先道謝,還在這教訓起人來了!
頓時瞪着他道:“險不險的我自己清楚,不勞寒將軍費心!”
說完轉身要走,卻聽到一聲撲通,再回頭,寒夏已暈倒在地。
她忙過去扶起,從頭到腳皆是傷,這人到底戰鬥了多久?
鐵人嘛?這樣都能堅持下去!
沈沫雪忙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兩粒消炎藥喂他,又叫釘子和寒夏的親衛:.七
“此地不宜久留,萬一北蠻子反應過來折回來就麻煩了。
咱們得快快離開!”
寒夏的兵都一副聽沈姑娘差遣的模樣,倒省了她多費口舌。
忙讓大家帶着傷員進入西山脈,搭帳篷休整。
寒夏在傷口包紮過之後,悠悠轉醒,這才鄭重地跟沈沫雪道謝加道歉。
“寒某隻覺得不值得姑娘如此冒險,並無他意,還請姑娘見諒。”
沈沫雪哼一聲:“要不是你家公子求我,我也不會來。你也別謝我,要謝就謝你家公子吧!”
寒夏知道她心裏還在生氣,也未再多說,而是問:“公子也在這嗎?”
“我讓他先去青塘了。”
寒夏這才鬆口氣,如果小公子也在這,就是拖着傷體,他也要趕緊把公子送到安全的地方。
一陣沉默,沈沫雪大人大量不跟傷號計劃:“我們之前碰到聶將軍,他說你受了傷在療養,怎麼又跟北蠻子槓上了?”
寒夏一聲悲傷的嘆息:“我們接到泰安城楊州牧的求援信,帶着不多的人馬去相助,結果半路就遇到北蠻子的伏擊。”
沈沫雪脫口而出:“泰安城怎麼樣?咱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嗎?”
那一瞬間她想到被燒成焦土的幷州城,那些被活埋的百姓,如果能救,她一定去救!
“來不及了,泰安,已經被滅了。”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都知道,北蠻子衝破西北防線,南下的城州被滅的會越來越多。
眼下就看朝廷怎麼打算?
只是想到,皇上連戰都沒戰過,就想南渡,沈沫雪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就在這時一士兵來報:“將軍,河西方向發現一小隊北蠻子,約摸三十來人,在追一男一女。”
寒夏一聽要坐起,卻掙裂了傷口,腹的鮮血把白紗染紅。
沈沫雪忙扶他躺下:“你別動,我去瞧瞧。”
寒夏抓着沈沫雪的手腕:“極有可能是楊家人。”
沈沫雪安撫他道:“才幾十人的小隊,我帶人去滅了,把那兩人救過來。
你安心睡一覺,醒了我們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