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神令 >第48章 水底危機
    卻聽辛棠蕎說:“我纔沒有裝,這些話都是在我心裏醞釀了很久……很久的,噓,你可別告訴他啊!”

    “可他已經知道了,怎麼辦?”

    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愣愣地看着宿傾,似乎混亂的大腦正在思考。過了許久,她才說:“那我就打他的頭,打到失憶他就不知道了。”

    宿傾哭笑不得,問:“爲何不讓他知道?”

    “因爲……因爲……因爲這是暗戀,不能說出來的。”

    “那如果宿雲藍讓你回去睡覺,你會回去嗎?”

    辛棠蕎重重地點頭,目光始終不從宿傾身上挪開。

    “那宿雲藍便帶你回房了,好不好?”

    辛棠蕎再次點頭。

    宿傾起身,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她房間而去。辛棠蕎的臉貼在他胸口,還在一個勁地傻笑。

    ……

    宿醉一時爽,翌日苦斷腸。辛棠蕎醒過來時已過午時,胃裏翻江倒海一陣難受。她瞧見自己屋內熟悉的擺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如何回到房間的。

    她將唯一的可能放在了夏之秋身上,心中篤定一定是他送自己回來的。至於對宿傾那一番毫無保留的告白,呵呵,早忘得一乾二淨。

    她泡了個澡才覺得舒服許多,但還是有一種想吐的衝動。走出門時,陽光照在臉上使得她頭昏腦漲,險些栽倒在地。好在被一人扶住,這才穩住身形。

    來者是齊潯,他此刻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責備她道:“讓你沒事喝那麼多酒,這下舒服了吧?把這個喝了。”

    辛棠蕎接過來,問:“苦不苦?”

    “你還嫌苦?再苦你也得喝!”

    她努了努嘴,埋頭將那藥喝下了肚,說實話,並不苦。

    “謝謝二師父,你對我真好。”

    齊潯白了她一眼,端着藥碗離去了。

    周雨丞的情況與辛棠蕎一樣,喝了齊潯差人送來的醒酒養胃湯後,緩了一會兒才覺得舒服許多。

    兩人的房間本就被刻意安排得很近,所以周雨丞緩過勁來後,便去看辛棠蕎。

    “蕎麥,你怎麼樣啊?我頭疼死了!”周雨丞大老遠就開始嚷嚷。

    彼時辛棠蕎正坐在屋檐下發呆,聽見周雨丞的聲音,便道:“剛醒來的時候天旋地轉的,現在好多了。”

    與周雨丞同行的夏之秋道:“你們倆以後別喝那麼多了,傷身體。”

    周雨丞揉了揉夏之秋的腦袋,說:“小孩子不懂別說話。”

    至於午飯,辛棠蕎是食之無味的,喝了兩口湯便沒了食慾。飯後,周雨丞回房睡回籠覺去了,夏之秋則照顧着他,齊潯與宿傾無事下起了棋來。

    辛棠蕎睡也睡不着,府中悶得慌,便獨自出了周府。她還想去水雲湖看看,至少想弄明白水雲間坍塌的原因。

    在前往水雲間的途中,辛棠蕎發現路上的人們對自己指指點點,似乎在議論着什麼。可與其說他們臉上的神色充滿惡意,倒不如說是一種悲憫之色。

    她有些莫名其妙,便隨手抓了一人,問:“你們到底在議論什麼?”

    那人臉上依然透露出那種憐憫之色,不無同情地說:“姑娘,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喜歡誰不好,怎就偏偏看上了周嵁呢?他是個什麼貨色你還不清楚啊?跟了他只會讓你受罪的,趕緊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吧!”

    辛棠蕎:“……”

    威逼之下,辛棠蕎總算弄明白了事情真相。

    原來昨日在博樂坊時,周雨丞因不相信看見了夏之秋,便讓辛棠蕎給了他一拳以期證明他並非做夢。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落在喫瓜羣衆眼裏,加上以訛傳訛,便成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辛棠蕎愛周嵁愛得死去活來,可這周嵁偏偏喜歡那柔弱少年,可憐的辛棠蕎知道二人姦情後,便對周嵁那個人渣大打出手。

    辛棠蕎簡直無語到了極點,暗自發誓以後一定不能讓那花孔雀靠近她兩米之內!

    此時的水雲湖周圍顯得更爲冷清了,水雲間坍塌後,湖面顯得空曠了許多,不少瑣碎的木頭漂浮在湖面上,看起來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難似的。事實上,這也的確算得上一場大難,只是其中的人倖免於難罷了。

    水雲湖成了人們口中禁忌,自然無人敢靠近。辛棠蕎的越線,使得不少人爲之唏噓,也有膽大的好事者遠遠觀望,卻無一人敢上前勸阻。

    來到水雲間遺址,除了水底的廢棄建築材料,什麼也沒有。辛棠蕎蹲在湖面觀察了半天,也得不出一個結論。

    不過也並非毫無收穫,至少她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按理說,倘若水雲間只是因自身原因而損壞,那麼不至於有這麼多碎木。

    這些木頭碎到了什麼程度呢?就像是被重物碾壓過一般。

    究竟會是什麼原因導致水雲間垮塌呢?當真只是建築質量不過關?思索片刻,雖未得出結論,但她心中已有決定。

    她想知道昨夜究竟是什麼原因差點要了她和她同伴的命,如果有人刻意爲之,理由又是什麼?對方究竟衝着誰而來?隱患不除,她便不知道還有多少危機在等着她。有時候追求安全,便必定歷經危險。

    她伸出一隻腳試了試水,正欲踩進去,卻被一隻手拽住了手臂。

    回頭一看,來者十分出乎她的意料——邵念真!

    她對此人的印象很深刻:傳聞其外公修道成仙,其叔父又是副司主邵楷。如此一個仙三代白富美,明亮的人生,想讓人不記住也難。

    可她攔着自己做什麼呢?

    尚未等辛棠蕎問出心中疑惑,邵念真便道:“你可知下水有危險?”

    “但我想知道真相。”

    “這應該是神使殿的職責,你還不是神使。”

    辛棠蕎指了指自己額際的印記,說:“說不定很快就是了呢!再說了,對方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我總不能當縮頭烏龜吧?”

    “你當真要下去?”邵念真極其嚴肅地問。

    “我想你來此地,應該不會是預知了我要下水而特意來阻止我的吧?”辛棠蕎道。

    邵念真微微一笑,鬆開了辛棠蕎,說:“我也想知道真相。”

    “你有何見解?”

    “你要下水,我也打算下水,或許能查出什麼線索。”

    兩人一合計,決定潛下水去看看水底是否有異物。就在兩人剛下水後,遠處一圍觀的人便急匆匆地往周府報信去了。

    周府的“非官方”眼線極多,但凡是報上有用的消息,周府都會給予賞賜,這才使得這人跑得飛快,深怕被別人搶了頭功。

    水裏雖涼悠悠的,但在這夏日卻並不寒冷。二人下水後便一直往下潛,好在有靈氣護體,在水中能堅持的時間比常人長一些。

    待入得水中,辛棠蕎方看見那破敗之景是水面上遠遠不能比擬的。紅木青磚,茶具桌椅散亂一地,重重疊疊,堆積甚高。

    水底到處都是障礙物,稍不注意,被滑落的物體砸中便十分危險。辛棠蕎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其中,邵念真也在不遠處仔細查看。

    辛棠蕎發現,那些原本穩穩插入水中的承重基柱有的僅剩一個樁子冒出淤泥,但更多的則是被連根拔起。

    倘若只是普通的坍塌,這些木頭怎麼可能被拔了起來?辛棠蕎思索着,已然聯想到這當中必定存在非自然因素。

    她選中一根姑且可稱爲完整的基柱仔細觀察起來,赫然發現那上面有一些詭異的痕跡。

    但見那基柱表面已經殘破不堪,身上密密麻麻皆是勒痕,深入其心,再多用些力必定就會將其碎成渣。

    辛棠蕎霎時明白了那些碎木的由來,很顯然,有某樣東西纏繞其上,將這一根根木樁勒碎。

    力道如此之大,會是什麼東西呢?妖物?倘若真有妖物,神使殿早就將它揪出來了,那又會是何物呢?此刻她得不出一個結論。

    她朝邵念真招了招手,想讓她也過來看看這怪異的木頭,不料卻瞧見邵念真身後突生出異物。

    那是一根根黑色的藤狀物,水底光線不好,它又出現得悄聲無息,邵念真全然不查。辛棠蕎使勁朝她揮手,邵念真這才注意到她。辛棠蕎指了指她身後,邵念真回頭一看,那些藤狀物已然近在咫尺。

    邵念真反應極快,迅速逃離,辛棠蕎也喚出璧明,朝那藤狀物游去。

    那藤狀物就跟長了眼睛似的,見辛棠蕎游來,便分出一部分襲擊她。邵念真此時也穩住了心神,召喚出自己的武器,砍斷了第一束襲擊她的藤條。

    兩人在水底與藤條戰鬥起來,雖斬斷無數,但很快便有新的藤條襲來,越發兇猛。

    辛棠蕎心知在水中戰鬥她二人必定喫虧,便指了指上方,示意邵念真想辦法回到岸上。可那藤條似乎也看懂了她的意圖,密密麻麻地擋住上方通道,打定主意就算不勒死二人,也要將二人溺死在這水中。

    藤條在水下將殘渣攪得天翻地覆,偏偏水面上還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如此岸上之人便難察覺水中異樣。

    在水中憋得太久,又要作戰,辛棠蕎很快體力和靈氣便有不支。邵念真底子好,戰鬥力比辛棠蕎強得多,但也經不住這麼折騰。

    如此下去兩人都將是死路一條,辛棠蕎迅速思考着師父教她的那些東西,突然一個想法竄入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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