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彼岸花祭 >171 謠言止於智者?屁話!
    江祭臣和司楊廷一前一後得穿梭在西市的街上。

    周圍走過去的百姓們都對這對兒兄弟側目。

    有人豔羨,有人撇着嘴。

    “你聽說了嗎?原來司家的大公子,就是十年前那個小狐狸精,不知怎的,大家卻都給忘了去。”

    “難道我們都被他迷惑了?這麼大能耐?”

    “何止,我看啊,整個司家的人都被迷惑了!真是個狐狸精!”

    司楊廷聽進耳中,剛剛還帶着江祭臣奔跑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

    剛剛說話的人也沒想到司楊廷竟然會停下來與自己硬碰硬。

    那人賠着笑臉:“哎喲,這不是司公子嘛。”

    司楊廷上前,一把拉住那人的衣領:“你剛纔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司楊廷,走吧。”江祭臣站在身後,皺着眉頭,叫着司楊廷。

    可是,司楊廷就是個直脾氣,哪裏容得下有人如此說江祭臣去?

    “誰是狐狸精?!嗯?!這麼沒膽子,便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妖言惑衆!小心爛了你的嘴!”司楊廷手一鬆,那人跌倒在地,屁股先着地,摔得結識。

    那人也不是個善茬兒:“司楊廷!別以爲你是禮部尚書府的公子哥兒就能如此當街欺負我們!你也不打聽打聽,大家都是怎麼說你們的!”

    “你敢再說一遍!”司楊廷說着就要對那人揮動拳頭。

    他的手被江祭臣從背後抓住。

    司楊廷回頭,正好看到江祭臣冷峻的臉,眉峯緊鎖,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惹事。

    司楊廷咬着後牙槽,憤憤然得甩開江祭臣,轉身準備離開。

    卻聽見那人在身後還在繼續說話:“什麼司家的一對兒公子,我看,外界傳言倒有可能是真的,你們看看,這哪裏是兄弟?明明就是一對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兄弟吧?!”

    說着話,自顧自得笑起來。

    司楊廷再次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緊緊咬着牙。

    江祭臣偏頭看向司楊廷:“走吧。莫要再生事端。”

    那人見江祭臣和司楊廷沒有怎麼樣,因爲剛剛司楊廷讓他當衆出醜,他便大了膽子:“依我看,那小狐狸精長大了,魅惑人的本事便是更強了,以前只聽說過狐狸嫵媚誘人,沒想到,這男人也能魅惑了男人。”

    話音剛落,周圍的百姓們也都因爲這低俗的笑話大笑出聲。

    司楊廷再也忍不住,他轉身就朝着說話的人走去,擡起一腳踢向那人的胸口。

    那人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司楊廷踹出去老遠,一手捂着胸口咳嗽着。

    “司楊廷!你!別以爲你爹是......”

    那人還想說話,司楊廷又是一腳踢在那人的後背上:“與我爹沒關係,我現在就是要教訓你這嘴上沒門的傻缺玩意兒!”

    那人隨着江祭臣的力道,在地上被踢得連續翻了好幾個跟頭。

    “司楊廷!你敢再動我試試!”那人明明很害怕,但還是硬着骨頭,躺在地上,一手撐着地面,眼睛看着司楊廷。

    這一次,就連江祭臣都不再勸阻,遠遠地站在角落裏,面無表情得看着司楊廷和那人的方向。

    司楊廷因爲被額間的頭髮擋住了眼睛,他一邊脣角上揚,輕輕一吹,便將頭髮吹到一邊,眼神帶光:“什麼老百姓?你以爲我當真不認得你是誰?說旁人壞話的時候,便自稱是百姓,背後賭錢摸魚的時候,卻拿起了官家子弟的架子?你爹是朝廷八品官員,是不是?要不要我再把你的身家爆出來?”

    那人不說話,明顯在躲閃着。

    司楊廷冷笑一聲,一腳踩在那人的胸前,探身向下,與他四目相對:“既然你說是仗着我爹是三品官員的架子,那我今天還就真的仗上一回,你能拿我怎麼樣?”他再靠近一些,脣角一勾,“信不信,我爹一句話就能讓你爹滾蛋回老家種田?”

    那人一驚:“你......你沒那本事!”

    遠處的江祭臣笑笑,果然,治有些人,還是要用特定的方法的。

    “我沒那本事,是,我沒本事讓你爹滾蛋回家,但是,我爹聽我的話,你猜......田地裏有沒有人陪你賭去?”司楊廷故意做思索狀,“聽說你在西市也是出了名的愛賒賬,以後,若是回了老家,我猜那些老闆們怕不會放過你,你欠的銀兩,也不知你爹夠不夠還?”

    那人用力推開司楊廷,擡手指着他的脖子:“司楊廷!別以爲我怕了你!坊間就是這麼傳的!有本事,你讓那小狐狸......”

    話到此處,司楊廷冷眼瞪着那人。

    那人便立刻改了口道:“你讓,你讓那江祭臣迷惑了我們所有人去!什麼兄弟,我看根本就是......就是........龍陽!”

    “你敢再說一遍!”司楊廷擡腳就要追上去。

    那人便已經推開了人羣,跑得無影無蹤。

    一直在一邊看熱鬧的衆人,都揣着看熱鬧的笑容。

    其實在他們心裏,是沒有是非對錯的,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們的談資罷了,是他們茶餘飯後的消遣吧。

    畢竟這些官宦人家的家事,再醜陋的都有,更何況只是兩個少年的情感關係罷了。

    或許,就連江祭臣是不是真的狐狸精,只要是在沒有涉及到他們的利益之前,他們都會笑着看着等着望着罷了。

    司楊廷收回視線,看到江祭臣垂下頭去,抿着嘴,有些哀傷。

    司楊廷上前,一把扯住江祭臣的胳膊:“管他作甚!走!”

    江祭臣的胳膊默默地從司楊廷的手中抽離出來,他低着眉眼,好看的眉眼透着一股難過的神色:“走吧。”

    司楊廷的手仍然懸在空中。

    這是第一次,江祭臣這麼明顯的排斥着他。

    他的心有些疼,十年了,終歸是有感情的,就算,他們並非是真的兄弟,但是,因爲旁人的謠言,便破壞了他們親密無關的關係,司楊廷心裏總是空落落的難過。

    “喂!江祭臣!”司楊廷對着江祭臣的背影喊道。

    江祭臣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迴應。

    司楊廷想起曾經的無數次,只要了他叫一聲,喂,江祭臣!江祭臣一定會回頭,淡淡的笑容就怕在他白皙的臉上綻放,乾淨而好看。

    所以每每司楊廷想看江祭臣的笑容,便會開口叫一聲,喂,江祭臣!

    喂,江祭臣!這句話,以後,還能換來江祭臣的笑容嗎?

    謠言,止於智者。

    屁話!司楊廷不信,那不過是人們寬慰自己的心罷了。

    謠言,就像是一顆毒瘤,會在不相干的人心中埋下種子。

    因爲,說到底,那些與自己無關的謠言,都會成爲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但他們永遠都不會去想,那些承受這些謠言的人,他們的心中承受着多麼大的壓力。

    世間感情,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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