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秋站在一邊,默默不語。他也不明白,爲何溫南星現在老是針對他們。看來愛的越深,恨就越深啊,白良秋覺得很煩。

    “那物件兒呢?”白母又道。

    白良秋一聽,趕緊應道:“物件兒到手了!”

    白良秋從身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物交給白母。

    “二胡?”白母一寸寸的摸着這把污垢不堪的二胡,眉頭皺了起來。

    “是從魚龍巷的老瞎子乞丐手裏得來的,他說這二胡有靈力,每次拉它,就彷彿一隻手拽着他,拉出優美的曲子,並且都會比平時多要到兩個銅板!”

    白良秋臉上小露得色:“那老乞丐好騙的很,我拿三兩銀子給他,他喜滋滋的就把二胡賣給我了。”

    “蠢貨!”白母突然站起身來,氣的渾身發抖指着自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然後將二胡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腳踩得稀巴爛。

    正在這時,徐老三狗腿似的跑了進來,湊近白母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聲。

    “原來是被那小賤人得了去!”白母一聽,差點又吐血。

    “是啊,是我昨天夜裏和於老八喝酒,從他嘴裏套出來的,您要找的東西應該是個骨哨。”徐老三趕緊說道。

    “你說她怎麼就有這樣的機緣,接二連三的得到物件兒呢。”白母皺了眉頭:“我給她算過,她分明就是個薄命寡運剋夫的女人!”

    白母很不理解。

    “也許是因爲她身邊的人,給她帶來了好運呢?”徐老三眯着眼睛,捏着八字鬍慢條斯理的說了句。

    “哦?”白母的眼神一變,又聽徐老三說道:“那個龍氏,別看她現在少了個眼睛,年輕的時候可是青石鎮第一大美人……”

    白母:“……”

    “也不一定是龍氏,她那個傻兒子,我瞧着總覺得有些不尋常,你想法子弄到他母子二人的生辰八字。”白母淡聲道。

    “這個不難,龍氏年輕的時候,與我有些淵源,她孃家還有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哥哥,我們是經常一起喫酒的。”徐老三拍拍胸脯應下了差事。

    徐老三走後,白良秋問白母:“鬼胎沒成,那文家小老爺的事,可如何是好?”

    趙娉歡給他遞了信兒,說她已經和文家小姐說好了,這兩天就能帶白母去文家。

    白母冷哼一聲:“那小賤人別以爲給了使了絆子就能逼死我,她還嫩着呢!”

    “你且隨我來。”白母帶着白良秋走到了她的地下密室。

    她在邪神像前面拜了拜,然後打開下面的櫃子,從裏面一個格子裏拿出一個塗着紅色油漆的蛐蛐罐兒。

    “這是?”白良秋伸手要拿。

    “別動!”白母拍打掉他的手:“這東西可不能隨便沾手。”

    “這也是物件兒?”白良秋沒敢再動,而是好奇的問道。

    白母微笑點頭,白良秋問:“娘從哪裏得到的這個物件兒?我怎麼不知道?”

    “很長時間了,你當然不知道,爲娘自有去處得到一些東西。”白母神祕的說道。

    “哪裏?”白良秋一聽面帶喜色,趕緊問道。

    “一個地下黑市,很長時間沒去了,算來應該也有新的好東西了,改天帶你去見識一番。”也是時候讓兒子歷練一番了,白母心裏打算好了。

    白母說着拿來一個布袋,將蛐蛐罐兒其裝在了裏面。

    “去吧,拿去交給錦繡巷的顧郎中,跟他說,在努努力,可讓他的夫人多留幾日。”白母又囑咐:“你去的時候,切勿讓別人看到,並且你要在顧郎中家裏多待半個時辰,之後你就可將此物帶回。”

    白良秋認識那個顧郎中,但至於母親說的這話,他有些不明白,但是白母也不跟他解釋,只催促他快去。

    趁着夜色,白良秋帶着東西出了家門。

    與此同時,書香世家文家正院,文老夫人看着昏迷不醒的老來子,心力交瘁,文家正房的幾個長輩也都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老夫人,河西頭的文小滿求見。”管家進來稟報。

    “文小滿?就是出了五服的那個文六的養子?”文老夫人皺了皺眉:“聽說他生養了兩個好兒子,一個好色一個嗜賭,都快要把家宅賣了換賭錢了,他來做什麼?”

    管家見文老夫人不耐煩,道:“是小的考慮不周了,我這就打發了他。”

    “等等!”文老夫人冷聲叫住了他:“去把他叫過來吧,總歸同姓一個文字,真要是遇上了難處,求到咱門上,若咱將人拒之門外,難免落個不善的名聲。”

    年過半百的文老爹進來,對着文老夫人磕了仨響頭:“小滿給老太太請安了。”

    文老夫人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下來:“坐吧,你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老夫人容稟,前幾日我那不孝的大兒子認識了個女先生,這位女先生十分有些本事,恰巧我又聽說咱們家小老爺他身子有些不適,心裏想着若是尋常的郎中不頂用,那就不妨讓女先生來給瞧瞧。”文小滿道。

    前幾天他聽了溫南星的話,修葺了祠堂,對着文家的列祖列宗好生懺悔了一番,把這兩年沒燒的紙錢都給燒了。

    還別說,兩個兒子,一個說要娶房正兒八經的妾,一個說要戒賭去書院唸書了。

    要去書院,那還得主家兒這邊同意,前頭這兩個不孝子是從書院裏輟學回去的,這次少不得他又要賣個老臉來說和。

    他就想起了溫南星,想着正好拿她給文老夫人賣個好兒。

    “女先生?哪裏來的女先生,我倒沒聽說了。”

    文老夫人有些不信,文小滿立即把溫南星是怎麼一張符破了上文新身的豔鬼,又讓文復戒賭從文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他不敬文家祖宗這事他選擇性的沒說。

    “聽你說的,這位女先生倒有些本事。”文老夫人猶豫着要不要真的請那位魚龍巷的女先生來給小兒子瞧瞧。

    “祖母,他說的那位女先生我倒有些耳聞。”說話間一個翠綠色綢緞長裙,容長臉兒,眼含笑容的小姐走了過來。

    “四小姐。”文小滿起身拜見。

    “您是長輩,我可受不起。”文四小姐捂嘴笑道。

    文小滿嘿嘿乾笑三聲,聽文四小姐說道:“那魚龍巷的女先生,聽說年紀不大,不過就嫁了兩回呢。”

    文老夫人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又聽文四小姐說道:“至於本事嗎,應該是有一些的。畢竟她前面的那個婆婆,是個真有本事的。”

    “哦?怎麼說?”文老夫人問道。

    “是咱們鎮上有名的一位神婆,姓白。她兒子還在鎮上開了一間當鋪,原先有個兒媳就是前頭說的女先生,此女子該是偷學了白母的幾分手藝,所以才自詡什麼女先生。”

    文老夫人聽着白母這個人有些耳熟,但是一時沒想起來,隨即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還不是因爲趙娉歡嘛,”文三小姐笑道:“她與白公子有婚約,一個原因便是看上了白母的本事……”

    文夫人沉默半晌:“那就讓她來試試。”

    文小滿灰頭土臉兒的被打發了,文復重新進書院的事,也沒說成,不禁有些不滿的嘟囔起來:“那個白母有多厲害,我倒想瞧瞧!別到時候不成了,又來求我去找女先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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