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看到二人居然穿了紅色,便嚷嚷道:“你們怎麼穿紅色啊?你們不知道一會兒滑雪要經過狼窩區嗎?要是遇到狼怎麼辦?狼最喜歡攻擊穿着紅色衣服的人了。”

    田心愣了下,很傻很天真地問道:“真的?”

    陳果一臉得意:“當然真的啊,騙你是小狗。”

    桑栩:“那你可以當狗了。”

    陳果一臉愕然:“我又沒騙人!”

    賀燼:“狼是犬科動物,是色盲。而且,狼窩區是一個地名,並非因有狼而命名。”

    田心:“陳果,你個騙子!”

    陳果盯着賀燼:“燼哥,你是百科全書嗎?啥都知道。”

    賀燼:......

    桑栩打斷他們:“一會兒咱們去細雪區還是粗雪區?”

    賀燼:“去粗雪區吧。”

    陳果一臉問號:“爲什麼去粗雪區?粉雪不是越細越好玩嗎?”

    賀燼:“粗粉雪滑起來的感覺更像衝浪,粗雪有彈性。”

    就在這時,桑以晴抱着個滑板過來,“桑栩,我們一會兒比賽咋樣?”

    桑栩:“可以啊。”

    桑以晴:“既然是比賽,那咱們得弄個彩頭。”

    桑栩:“你想用什麼做彩頭?”

    桑以晴:“你輸了,把上次我問你要的東西給我。我輸了,我給你買一個月早飯。”

    “好啊,成交。”桑栩對自己滑雪的技術自信滿滿。

    “多大點事啊,下來,我幫你一起還!”

    “你要有信心啊,只要過了這一坎,你將來就是一方大佬。”

    ......

    巴拉巴拉......

    賀燼有些玩味地笑了。

    所以,她以爲他是想自殺?

    而桑栩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卻見他站在堤岸上一動不動,沒有絲毫下來的意思。

    她有些無語了,這想死的人啊,真的,勸都勸不住!

    她伸手去摸手機,打算報警。

    但手指纔剛接觸到手機,便聽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你話這麼多,你家人不嫌你煩嗎?”

    桑栩:!!!

    大佬,你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奇葩?你一個都要自殺的人了,還關注別人煩不煩?

    不過,既然他肯說話,是不是代表他願意和她談談?

    她放棄了報警,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先下來好嗎?上面太危險了。”

    “你關心老子?”

    這話讓桑栩愣了下,她怎麼沒想到呢?

    如果他死了,老爸不就沒有危險了?

    她剛纔果然還是太着急了!

    啊呸呸呸......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這可是一條生命啊,現在的賀燼並不壞,罪不至死,應該給他機會。

    “你先下來好嗎?”

    “放心,老子纔不會自殺呢。”

    聽他這樣一說,桑栩的一顆心才從嗓子眼裏放下來。

    然而,下一秒。

    “嘭!”

    賀燼跳了下去,只留一道殘影.......

    17這誤會大了

    桑栩目瞪口呆。

    兩秒後,她才反應過來,扯起嗓子四面呼救:“來人啊,有人落水啦!”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有人落水啦!”

    ......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疾馳而過的車輛。

    這地段太偏了,不到九點,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人命關天吶!

    桑栩什麼也顧不得了!

    她翻過護欄,爬上了堤壩,沒有一絲猶豫地跳了下去!

    ......

    賀燼正在河水裏清洗着自己渾身的污泥和血跡,突然被不遠處的一聲悶響嚇了一跳,他詫異地擡頭,結果,看到了一幕辣眼睛的場面。

    賀燼:“......”

    桑栩跳入冰冷的河水中,突然感覺腿肚子一下子繃直,疼得她想動彈都不能。

    抽筋了!

    好後悔啊,太沖動了!

    人沒救成,卻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妄圖自救,兩隻手拼命地拍打着水面,然而,根本無濟於事,身體像是被水鬼拖住了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救...”她想求救,一張口,河水便瘋狂地往她嘴裏灌.....

    河水沒過了她的發頂,她不能呼吸,掙扎了一會兒後,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不斷下墜......

    然後,她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賀燼向她快速遊了過去......將她死人一樣拖出水面,扔到了岸上。

    幾分鐘後,桑栩發現自己的意識在恢復,胸口一雙冰冷的大掌起起伏伏地按着,幾乎將她的胸都壓癟了。

    她想醒來,卻又醒不過來,模糊中,感覺到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下頜被擡了起來,然後,一張微涼的脣包裹住了她的脣......

    桑栩:......

    救命,來人,有人非禮啦!

    她無聲地嘶喊,最後,終於把自己給急醒了。

    一睜眼,便對上一張放大的俊顏。

    桑栩瞬息大恐,腦子“轟”地一下,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空氣裏一聲“啪”的脆響。

    賀燼被打懵了。

    連兩隻大掌還擱在她的胸口都忘了收回來......

    桑栩尖叫一聲,奮力將他推開,兩隻手撐着地上,連連後退。

    反應過來的賀燼:......

    這誤會大了!

    他往地上一坐,手撐在地上,整個人鬆懈下來,鬆了口氣。

    他乾淨的臉上還掛着淅淅瀝瀝的水滴,還有五根纖細的指印。

    默了兩秒,他才一臉自嘲地擡起手,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臉,然後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堤岸走去。

    桑栩發懵地盯着他的背影,反應過來,剛纔他是在給她做人工呼吸.....

    賀燼走到堤下,突然回過頭來,乾淨帥氣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桑栩:“......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賀燼無語:他能有什麼事?有事的人不該是她?

    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她爲什麼那麼問了。

    難道到現在她還以爲剛纔他是要自殺?

    賀燼無語:“你剛是想救我?”

    桑栩尷尬地點頭,人沒救到,自己差點報銷了,這大概是她一生都洗不掉的“污點”了。

    “我不說了我不自殺嗎?而且,你跳下來之前,不應該先看看?”

    怪他咯,沒有給她說,自己只是想跳進河裏清洗一下。

    但當時的桑栩太着急了,她壓根就沒看,要是看了的話,她就知道賀燼不是在自殺,而是在洗澡了。鬧了這麼大個烏龍,若不是賀燼及時發現,還差點丟了命,桑栩覺得自己的臉丟到老家了。

    她低着頭,不敢看他。

    賀燼一個彈跳,抓住堤岸,翻了上去。

    桑栩連忙也跟了過去,可是,堤壩對她來說也太高了點,她跳起來只能勉強摸到堤岸邊,根本夠不到着力點。

    她擡頭看向賀燼,想求他幫忙,在看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後,她氣餒地放棄了。

    賀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卻沒有一絲要幫忙的意思,甚至臉上還掛着看好戲的表情。桑栩又試了幾次,最後終於確定,沒有他的幫忙,她真地上不去。

    她看看賀燼,心頭嘆氣:哎,就不該打他那一巴掌!

    河邊的風很大,渾身溼透的衣裳,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上不去,就意味着今晚會在堤下呆一晚,明天大概率是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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