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封暝的身體,太燙了!

    心中一驚,蘇雲落下意識看向封暝手背處被蚊子咬過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那個黑色的傷口,此時正如同紅寶石一般,映着紅色的光華。

    果然,那隻蚊子有問題。

    ……

    封暝被蘇雲落帶回了臥房,蘇雲落簡單把脈過後也確認了封暝染上的是瘧疾,重新開了藥效更好的方子,讓人去煎。

    至於她自己,將審訊和照顧孩子們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後,便悶頭撲在了照顧封暝身上。

    男人躺在牀上,面色潮紅,緊閉雙眼,神情不輕鬆。

    儘管蘇雲落已經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也沒能讓他好受一點。

    “一天天的,都知道那隻蚊子有問題了,就不能躲着一點嗎?真當自己是大反派什麼都行?”

    “魔教土豆的腦子果然不好。”

    一邊唸叨着,蘇雲落手中的銀針倒是沒落下,一針針下去,封暝的臉色直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開來。

    剛纔小樓裏的孩子們一時等不到喝藥,她就是用的這一套針法讓孩子們暫時挺過去的。

    “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讓魔宮裏那些女人伺候你?遇到事情還不是得……你,你怎麼醒了?”

    蘇雲落正自言自語說的開心,男人突然睜開的雙眸中迸出令人不可忽視的寒光。

    只不過,平常一向銳利的黑色眸子,此時覆上一層迷霧。

    “你,太吵了。”

    蘇雲落:……

    封暝現在畢竟是個病人,蘇雲落也不想跟個病人起爭執,乾脆就直接閉了嘴。

    男人的雙目重新閉上,過了一會兒,似乎又想起來什麼。

    “本尊在魔宮,沒有女人。”

    蘇雲落:……?

    呵呵,誰信啊?光她知道的就已經有一個琉璃一個青璃了,魔宮裏面那麼多老傢伙,隨便誰給介紹一個,他都得收下。

    “蘇雲落,你快出來看一眼!”

    林羽的生意打斷了蘇雲落的思緒,蘇雲落看了一眼雖然還在發熱,但臉色已經好很多的男人,還是起身朝着門外而去。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男人閉着的雙眼也緩緩睜開。

    “躲夠了,就趕緊出來。”

    ……

    “蘇雲落,問出來了。”

    “小樓裏面也安全了不少。”

    林羽將懷中五六個白瓷瓶一股腦遞給蘇雲落看,蘇雲落立刻退後兩步,想要躲開。

    “王六娘那邊招認了?”

    “也不是,是小樓這邊,三嬸突然發現一個孩子正是她家裏一個相熟人家的孩子,可能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就準備都說出來了。”

    那個進入石室的人確實是王六娘,但她一開始並非是抱着什麼目的,只是深夜夢迴想起自己的兒子,氣不過,便想要進去石室把盧驍殺了。

    那把鋼刀正是她準備用來殺盧驍的工具,盧驍的脖子上也確實有那麼一道血痕,只不過之前他們沒怎麼留意。

    可是,鋼刀都抵到脖子上了,盧驍還是不肯消停,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讓王六娘對於只要去白城就等拯救更多孩子的事情深信不疑,甚至還出了一個餿主意。

    “盧驍讓王六娘拿走一個蠱蟲,放出去讓人染病,然後救人的辦法只能去白城才能得到,這樣就能逼着咱們去白城了。”

    只不過,王六娘拿到了蠱蟲之後,不敢對蘇雲落他們下手,最後也只是選了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下手。

    也在這中間,王六娘將剩下的一衆婦人都說服了,讓她們配合她一起逼迫蘇雲落他們去白城。

    “所以,那蚊子是盧驍給她的?”

    盧驍腦子有毛病吧?一個瘧疾而已,她當場就能治好,爲何還要去白城?

    關於這件事,林羽自然也有疑惑。

    “應該這中間出了點什麼問題,盧驍讓王六娘拿走的,應該是一種非常厲害的蠱蟲,不然他也沒有這個自信能讓我們都妥協。”

    再結合某人得知孩子們只是得上瘧疾之後的反應……

    “可能是王六娘太過驚慌,拿錯了吧。”

    陰差陽錯,拿了能夠讓孩子們得瘧疾的蚊子。

    “拿錯了嗎?”

    蘇雲落皺眉沉思,始終有些無法放心。

    不過,這一切也都能對上。

    當時她第一次進去小樓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大熱天的,婦人們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應該是擔心被蚊子咬。

    而門窗緊閉,也自然是爲了將蚊子困在一個房間之中,讓它們能夠咬在孩子們身上。

    一個個在自己問話的時候都支支吾吾的,她當時還以爲是驚慌失措。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大禮。

    “盧驍那邊怎麼說?”

    “能怎麼說?原本的計劃都泡湯了,他再想折騰,也沒辦法了。”

    “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有點想要去白城,那邊應該有他的後盾。”

    不然,像盧驍這種人,也不會拉下臉來勸說王六娘幫他執行計劃。

    “唉,孩子們怎麼樣?”

    蘇雲落的心格外煩躁,原本就糾結要不要去白城,如的形式基本上相當於硬逼着她做出決定。

    “孩子們那邊還好,蘇小寶和三春熬藥,再加上之前你扎的針,情況都穩定下來了,也沒有死傷。”

    “行,我再去看一眼情況,看用不用調整一下用藥。”

    ……

    房間內,昏黃的燈光之下,封暝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看向牀前站着的男人。

    “魔宮又出事了?”

    不是都說好了葉青跟着就行?巫言這傢伙一出現就沒好事兒。

    巫言似乎也感覺到了封暝對自己到來的排斥,但說實話,他也沒辦法。

    “尊上,魔宮那邊一切如常,只是右護法擔心您的安危,讓我過來一趟。”

    他這一趟若是不過來,這寨子裏的衆人,估摸着現在也活不了幾個了。

    封暝突然想到什麼,便道:“這些年你一直在調查南疆巫族的事情,剛好這裏有兩個人,一個自稱恢復了南疆巫蠱,一個自稱跟巫族有點關係,你可以調查一下。”

    儘管林羽說是騙人的,但他可不像蘇雲落那般好騙。

    一個普通人,只靠讀書,根本不可能一眼認出屍蠱。

    巫言的身體似乎在聽到南疆巫族的時候微微一滯,封暝敏銳的捕捉到之後,只以爲是聽到跟南疆巫族有關係的人而有些震驚。

    “南疆的事情,和多年前誅仙峯事件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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