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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綱吉略帶抱歉地看着委委屈屈盤膝坐在自己面前的白毛鳥人、哦不,白毛白蘭。

    對方捂着臉坐在比自己嬌小不少的尤尼身邊,不時發出的嚶嚶聲讓沢田綱吉的拳頭緊了又緊,幾乎又要突破忍耐親吻到對方的臉上。

    只是他還沒動作,對面那個傢伙就一驚一乍地跳到了比自己還小的小姑娘身後。

    “尤尼尤尼尤尼尤尼你看他!!”白毛的傢伙一蹭三米高(物理意義),落下的時候精準地躲到了尤尼的身後,老大一隻了還委委屈屈地探出一個腦袋,浮誇地抽噎起來。

    “我就知道的,綱吉君肯定討厭死我了。”他抽抽噎噎地摸着眼淚,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條淺藍色的手帕,細節的地方還能看見橙黃色的小花——是尤尼的手帕。

    縱然尤尼已經解釋了對方已經改邪歸正,但是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還是忍耐不住了。

    他深呼一口氣,先溫和地對着尤尼露出笑容。

    “尤尼,來,到我身邊來。”

    墨綠色頭髮的女孩子乖乖巧巧地跪坐在原地,看着兩個大人你來我往,忍不住抿脣笑了起來。

    然後當真朝着看起來就可靠許多的教父先生走了過去。

    原本扯着小姑娘小小一截領子上的花邊在和沢田綱吉鬥法的白蘭:!!

    “尤尼醬quq!!!”

    好好一個白蘭,甚至瞪出了荷包蛋眼,看着朝着棕發青年走去的女孩子活像是被拋棄的棄婦瞪着他冷漠無情的丈夫。

    “尤尼醬quq,”他低低啜泣,伸手挽留,連背後的小翅膀都失落地耷拉了下去,耷拉着腦袋捂住自己的肚子,“你不要我了嗎尤尼醬,你、你也不要我們的孩子了嗎?”

    墨綠色短髮的女孩子神色微動,然而早有所料的教父先生已經擡起了手,捂住了女孩的耳朵,微笑着看着白色的傢伙。

    尤尼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向身側的親長。

    “沢田先生?”

    女孩子的聲音細細軟軟,藍瞳靈動而空湛,沢田綱吉對着對方笑了笑,才撤掉自己的雙手。

    “是一些小淑女不適合聽見的東西。”他如此說道,並且暗含警告地瞪了據說金盆洗手浪子回頭棄暗投明的傢伙一眼。

    “我想,白蘭先生也不會想再和我的拳頭親密接觸一次。”他溫和地提醒對方,“雖然我覺得,黑眼圈的話,還是一左一右對稱比較好看。”

    那叫什麼好看!

    那叫捱了兩拳!

    可是已經失道寡助的白蘭·傑索可憐弱小又無助地安靜了下來。

    沢田綱吉這才慢條斯理地打量對方。

    白蘭·傑索算是他的“老朋友”,在此之前,沢田綱吉的桌案上曾經放滿了對方的資料,從白蘭·傑索的幼年開始的成長經歷,到他的家族發展歷程,對方也像是毫不在意他人對此的窺探一般,大喇喇地將所有的情報敞開任人查看。

    但是面對面實打實的接觸卻只有寥寥可數的幾次,並且在最終的時刻,他以自己的性命和這個世界的未來作爲賭注,與對方來了一次狂賭。

    但顯然,此時此刻的白蘭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似乎有一些些的區別。這區別着實不多,但卻將他與此前的他涇渭分明地區分開來。

    用尤尼的話來說,是被“淨化”的白蘭。

    可是沢田綱吉還是得十分努力地剋制着自己上前將對方一拳打扁的衝動——雖然他剛纔確確實實揮出了這樣的一拳,對方也是結結實實地接住。

    但是畢竟同爲七的三次方的大空,只要沒有死斗的念頭,像是這樣的“往來”,都還能算是正常打招呼的範疇。

    而如果對方不是有意接下,想必沢田綱吉的這一拳也不會在他的臉上留下如此深的痕跡。

    也算是對方的一種另類示好的方式。

    沢田綱吉抿了抿脣。

    “好了。”

    見着兩個好像不怎麼成熟的大人終於消停了下來,尤尼拍拍手,看向似乎又開始嚶嚶嚶的白蘭,“可以安靜讓我說了嗎,白蘭?”

    就像是兇猛的野獸或者歡脫的二哈聽見了馴獸師的命令,一大隻白軟軟的棉花糖安靜了下來。

    “好哦。”他輕聲說道,終於讓沢田綱吉在這個名爲【白蘭】的生物身上覷見了一點與他記憶中相符的部分。

    沢田綱吉並不意外,但依舊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眼。

    迎着他的目光,墨綠髮色的小姑娘抿着脣,露出柔軟的笑容。

    “我們是來帶給您【禮物】的。”她輕快地說道,“沢田先生。”

    ……

    與此同時,沢田綱吉那個凱蒂貓主題的房間內,兩撥人陷入了僵持之中。

    隨着菜鳥那句“師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出口,雙方都稍微鬆懈了一些。

    魏爾倫打量着菜鳥。

    雖然這是張生面孔,但魏爾倫也記得自己的好弟弟是個喜歡隨處撿崽的傢伙,看着對方算得上是青澀的面孔,十分自然地就給對方找到了正確的定位。

    菜鳥在來自上司的兄長的目光之下一頓,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剛進入羊的時候,屬於羊的前輩的循循善誘。

    說是除了羊本身的人員需要認識記住之外,還有兩邊——一個是橫濱的霸主港口mafia,一個是首領的兄長、據說是傳聞中的“超越者”的強大男人。

    對方的照片他是沒有見過的,但是憑藉着羊的前輩模糊的介紹和“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的話語,他居然還是十分順暢的……在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之後認出了對方。

    畢竟轉過身來的男人有着和他老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髮型。

    菜鳥頓了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魏爾倫的審視已經結束了。

    他從菜鳥某一時刻變得不自然的表情看出了對方大抵是認出了自己,朝着對方點了點頭。

    “還需要修理什麼?”

    他問,是出乎菜鳥意料之外的平和。

    混、混過去了?

    菜鳥結結巴巴地回想起需要改動的地方——感謝沢田綱吉吧,後知後覺在一時的激動和熱血上涌後反應過來對方大概並不會那麼喜歡凱蒂貓(至少不會像是會將一整個房間都粉刷成凱蒂貓的模樣那樣喜歡)的中原中也帶着一絲絲微不可查的心虛讓菜鳥在不打擾對方的情況下籌備更改裝潢的材料。

    他嚥了咽口水,慢慢地同看起來就超級兇猛的boss他哥解釋。

    對方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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