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請叫我捕神大人 >第二章 突然闖入的家人
    緩緩睜開眼,明眸間閃耀着奪目的精光。

    在重新開始修行後,陸長歌驚喜的發現了自身根骨的變化。

    武者從天地間採補元氣,經五臟過濾,在氣海中化爲真氣。在這過程中,元氣的吸收效率因人而異。

    大多數普通人,只能消化其中一成。天賦好些的,能吸收三到四成不定。

    陸長歌從前,足足能吸收五成的元氣化爲己有,這才奠定了平京城武道第一天才的名聲。

    而現在……元氣的吸收效率卻恐怖的達到了十成!

    嘶~

    陸長歌不敢相信的反覆確認了幾遍,天地元氣在進入他的身體後,實打實的沒有浪費一絲,氣海彷彿化作無底洞,沒有瓶頸,沒有上限。

    這也就意味着,他的修行效率會是普通人的十倍,一般天才的五倍,過去的兩倍!

    堪稱妖孽!

    不僅如此,陸長歌甚至覺得與這方天地都親近了許多。這份感覺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便是……

    天人合一!

    陸長歌掃過案桌上殘留的茶葉,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話。

    “普通綠茶,存放半年有餘,略微發潮,右半側茶葉有鼠類啃食痕跡。”

    牆角隱隱有一團黑影,陸長歌驀的看過去,是一羣正在搬家的黑蟻,耳邊響起一陣低語聲。

    “明兒接着大雪,這間房子定然撐不住了,大夥兒立刻搬離!”

    房間的支撐樑上,果然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輕輕一敲便已搖搖欲墜。

    身體感官似乎發生了奇妙的變化,陸長歌還從未聽說過武道上有這般先例。

    反倒和道宮的六品天真境有些相似,與天地相和,因此更容易與一草一木,一鳥一獸共情。能聽懂禽獸言語,能看遍世間真理。

    當然他的特殊能力目前與這一階段還差的遠,但胎心術的神異卻再一次刷新了陸長歌的想象。

    他給現階段的能力取了個名字,心眼通。心代表可與禽獸通心意,眼代表可與世間辨真僞。

    有了心眼通的幫助,他對來年的春闈又多了一份信心。

    要知道武試科舉可不只考武道一關,在武力之外,還有兵法、軍政、斷案三必考,潛行刺殺、辨毒、騎術、射箭、鑄甲五選考。

    他的兵法軍政本就不弱,若斷案上再拿個高分,高中進士便不再是幻想。

    搏個高位也不是不可能!

    陸長歌興奮的揮舞拳頭,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他快步走到爺爺的靈位前,虔誠的再三拜了拜。

    “爺爺~長歌做到了!這一次,我不會讓所有關心我的人失望!”

    他點燃了三根長香,嫋嫋青煙順着清風,飄的老高。他跪在爺爺的靈位前,直到香火燃盡。

    “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從激動中拽了出來,陸長歌眉頭微皺。

    這個時候,誰會來呢?

    陸長歌疑惑的走到門口,伸手打開房門。

    只見門外站着一位尖嘴猴腮的灰衣小廝,臉上掛着故作友善的假笑。

    “敢問是陸家大郎嗎?”

    小廝半隻腳不自覺地跨入房門,一雙鼠目賊溜溜的四處打量。

    陸長歌本能的感到不適,冷冷的回覆道:“是我,你是?”

    小廝半昂着頭,呵呵一笑,自傲的說道:“小人來自崇仁坊王家,我家主人託小人傳一句口信,敢問陸大郎可願意出售此處山莊?”

    “沒有,不賣。”

    小廝沒料想他拒絕的如此乾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甘的補上一句:“大郎可知,我家主人乃是四世三公的王家!”

    啪!

    陸長歌直接關上了房門。

    崇仁坊王家,嚇唬誰呢,當初又不是沒揍過。

    四世三公的名頭聽着大,卻已是多年前的老黃曆了。王家後繼無人,這些年全靠着與齊國公府聯姻,纔算在朝堂上混了一官半職。

    遙想當年他揍齊斌的時候,王家人在一旁看着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現在倒敢派下人來他面前楊威。

    小廝被關在門外,語氣更加急切,不死心的扯開嗓子大喊:“我家主人說了,大郎的山莊不論開價多少,王家一併接下!”

    “你走吧,出多少我都不賣。”陸長歌的神色又冷了幾分,背靠房門冷漠送客。

    小廝在外頭氣的直跺腳,索性也不裝了,撩起袖管罵道:“姓陸的,別不識好歹!我好言勸你,你若不識擡舉,待我家少主親至,可就不會這般好說話了!”

    說罷,他最後用力踹了一腳房門,罵罵咧咧的轉身離去。

    陸長歌聽着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氣憤的一拳捶在牆上。

    落井下石也就罷了,還妄圖強買他的山莊,當真是欺他沒落。

    這處山莊,留戀着他從小到大和爺爺的點點滴滴,埋葬着爺爺離去的屍骨。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賣。

    王家那小子也是失心瘋了,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郊外小山莊,他王家在平京隨處可見,非要來強買他的,這不是喫飽了撐的是什麼。

    陸長歌冷笑一聲,如今說什麼都是假的,只要自己武道修爲恢復,來年高中,些許魑魅魍魎自然不敢露頭。

    第一要務還是要抓緊恢復境界!

    正當陸長歌準備接着打坐修行時,門外敲門聲卻再度響起,遠比之前更加激烈。

    “咚咚咚!”

    陸長歌忍無可忍的衝了過去,一把拉開房門,怒吼道:“說了不賣,還有什麼好說的!”

    話音剛落,他卻愣住了。

    站在屋外的,並不是王家小廝,而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

    穿的衣衫襤褸,像叫花子一般散亂着長髮,黝黑的臉上,留着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長疤。

    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唯獨手中那杆長槍乾淨的過分。

    陸長歌警惕的打量着亮銀色的槍頭,微弱的頓挫痕跡,殘留着被擦拭過的血跡。

    眼前的這個男人,定然殺過人。

    更難以想象的是他身上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氣,僅僅是相距數米,就已被壓迫到呼吸急促。

    “你是何人?”陸長歌皺眉問道。

    “老爺子不在家嗎?”

    中年男人操着一口古怪的方言,聲帶像被沙子磨過。透過陸長歌的身軀,他看見了擺在正堂的靈位。

    他愣了一下,渾濁的瞳孔流露出震驚和悲痛。

    他將長槍插在屋外,推開陸長歌俯首跪在靈位前,一聲不吭的連磕了九個響頭。

    “你到底是誰!”

    陸長歌追了上來,不斷的追問,儘管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

    中年男人緩緩站起身,充滿壓迫感的雄軀步步逼近,他皺着眉打量着眼前和他曾經有幾分相似的稚嫩臉龐,淡淡的吐出一句。

    “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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