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晦氣了一晚上了!”他不甘心的罵道。
馬老闆卻是得意的一笑,將茶几中間的錢全部往自己身上攬。
我微微有些驚訝:剛剛我明明看到出千的人是黃髮青年,我以爲他贏定了,可爲什麼最後居然是馬老闆贏了?
按理來說,馬老闆應該不會出千纔對,我剛纔也並沒有看到馬老闆有任何出千的痕跡。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忽然看到那黃髮青年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馬老闆的手。
“等等,老子要抓千!”
黃髮青年一句話,其他幾個社會青年全都站了起來。
他這個動作,把旁邊幾個妹子都嚇了一跳,趕緊往旁邊挪去。
“黃三兒,你特麼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幹嘛?”馬老闆臉色瞬間一變,惡狠狠的盯着黃髮青年。
黃髮青年目光卻更是凌厲,他牢牢抓住馬老闆的手,狠狠說道:“我想幹嘛?我想抓千,你身上肯定藏牌了。”
馬老闆冷哼一聲,“黃三兒,你特麼輸錢輸瘋了吧,我藏牌?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找出來了就是證據。”黃髮青年一個眼色,馬上就有兩個社會青年上來拉住了馬老闆的手。
馬老闆還想反抗,可是兩個社會青年直接按住他的手,把他的身子壓在了茶几上。
“黃三兒,我草泥、馬,你要幹嘛,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亂抓千的後果?”
黃髮青年冷聲笑道:“亂抓千的後果老子當然知道,要是沒抓到,我任你處罰,可要是抓到了,老子也絕饒不了你。”
他說着,就開始在馬老闆的身上摸索起來,任憑馬老闆一直罵罵咧咧。
我心裏倒吸一口涼氣,剛纔我就看出來這個黃髮青年是個狠角色,沒想到他輸急眼了抓千居然這麼不顧後果。
憑馬老闆剛纔在賭場那個架勢,也絕對是個狠角色,我很清楚這場賭局絕不可能草草收場了。
可我沒想到,黃髮青年在馬老闆的身上一陣摸索,居然真的在馬老闆的褲兜裏面搜出來幾張撲克牌。
“大叔,這……”我詫異的看向陳大叔。
黃髮青年從馬老闆褲兜裏搜出的牌是哪兒來的?
陳大叔拍了拍我,淡淡說:“彆着急,繼續看!”
“草泥、馬,這是哪兒來的?”黃髮青年一把將搜出的撲克拍到了茶几上,一把抓住了馬老闆的頭髮。
“黃三兒,你別給老子裝愣,我怎麼知道這牌哪兒來的?”馬老闆破口大罵道。
“不知道?牌都從裏兜裏面搜出來了,難道老子誣陷你不成?”
其實我剛纔的第一反應也是黃髮青年誣陷馬老闆,因爲馬老闆壓根就不會出千。
可剛纔黃髮青年搜身的時候,我很仔細的盯着他的手,就是想看看他會不會在手上動什麼手腳。可剛纔全程他的手都是很自然的張開的,並沒有夾牌、藏牌的動作,他穿的是背心,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也是一目瞭然的。
“黃三兒,有話好好說,這絕對是個誤會。”馬老闆漲紅了臉,他清楚黃髮青年現在人多勢衆,而且手裏確實也拿着牌,他一時也說不清楚。
黃髮青年冷哼一聲:“呵呵,誤會?要是老子沒從你褲兜裏面搜出來牌,你會不會說誤會?現在人贓並獲了,你跟我說誤會?”
“黃三兒,你先放開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
馬老闆真可以說是軟硬兼施,可這黃髮青年偏偏是軟硬不喫。
“老子管你是什麼人,打牌就要懂規矩,不可能你特麼有頭有臉、有權有勢就欺負我們這些小混混吧?”
黃髮青年說着,直接從後背掏出來一把長長的砍刀。
看到那明晃晃的砍刀,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看這傢伙的意思,這是打算來真的了?
這個黃三兒還真不是什麼善茬,正常人誰會背一把砍刀在身上?
馬老闆看到砍刀,頓時全身顫抖起來。
“黃三兒,你想幹嘛?你知不知道我和馮三爺什麼關係?你敢亂來就不怕馮三爺饒不了你?”馬老闆急道。
他說着,努力的想要掙脫。可被兩個社會青年給鉗制着,他根本動不了。
黃髮青年將砍刀放在賭桌上,然後在馬老闆的手上比劃,沉聲說道:“我清楚馮三爺是什麼人,也清楚三爺的手段。可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老子抓到你出千是事實,別說三爺剛走,就是三爺在這兒,老子也要把你這該死的老千手給廢了!”
“黃三兒,你別亂來!”馬老闆瞪大瞳孔,汗珠大滴大滴的往茶几上淌,甚至整個身體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可任憑馬老闆怎麼叫喚,黃髮青年卻是一聲不吭,緩緩的舉起了手裏的砍刀。
“黃三兒,有話好好說,我給錢,我給錢怎麼樣?我……啊……”
“臥槽!”
我看到眼前的場景,忍不住叫了出來。
陳大叔趕緊捂住了我的嘴,可眼前的一幕還是讓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就在上一秒種,我居然是親眼看到黃髮青年手起刀落,一刀將馬老闆的手活生生的砍了下來,然後緊接着又是一刀……
馬老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直接昏死了過去。
接着,又是一陣陣混亂的尖叫聲,酒吧裏面瞬間就亂了套。一羣妹子往外狂奔,一些看熱鬧的也傳來了叫喊聲和唏噓聲。
我在一邊看着,整個人的身體都是癱軟的。
我是被陳大叔和波哥架着身體離開酒吧,直到出了街道,我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渾渾噩噩的以半癱軟狀態從酒吧街出來,我直接靠在綠化帶的一棵樹旁邊,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我的腦海裏還是馬老闆驚悚的眼神,和一截斷開的血淋淋的手掌掉落在茶几上的場景。
我一連吐了好一陣,陳大叔在身邊給我拍背。
我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半天吐出一句:“大叔……馬老闆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