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會是莫北，今天的k吧？
她連忙問：“那孩子叫什麼？”
付局長如實回答，“叫莫開。”
莫開？
那個被國外家庭收養，後面改名叫莫北的莫開？
不對，這事有點不對。
沈知南也意識到異常，雙眉緊蹙，“那孩子去孤兒院的時候多大？”
左三刀回答道：“應該是十歲。”
十歲……
如果是十歲的話，那這時間節點不對。
路遙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丟在孤兒院門口，在孤兒院長到五歲，三歲左右老院長去世，蘇吉月接手管理。
一年左右的時間，孤兒院倒閉。
莫北今年二十七歲，莫開進入孤兒院的時候是十歲，十五歲時被收養，二十年過去，他應該三十五歲。
難道說，國外不僅能改名，還能改年齡？
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路遙出聲否認，“不會，就算國外能篡改年齡，可跨度不會這麼大。”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只剩一個可能。
莫北和莫開是兩個人。
那麼，現在莫北到底是莫北還是莫開？
又或者說，兩者都不是，他只是k？
不對。
真是這樣說的話，那他爲什麼要抓住她不放？
爲什麼要抓住孤兒院虐童案不放？
想到這裏，路遙再次看向付局長，“你剛纔說兇手因爲糾紛殺了莫開的父母，是什麼糾紛？”
付局長：“兇手和莫開母親婚外情，被莫開父親發現後惱羞成怒大開殺戒，莫開在上學，因此躲過一劫。”
沈知南眼底浮現出濃郁的冷意，“殺了四個人，判了多久？”
“十年。”付局長補充說：“當時我不在這邊任職，昨天翻看案子的時候才知道。”
十年？
殘忍殺害四個人，害一個孩子流落街頭，就只判了十年？
這是什麼狗屁判法？
路遙強壓心中怒火，“爲什麼只判了十年？”
這一次，付局長選擇沉默。
這個沉默代表什麼，大家都明白。
深吸一口氣，路遙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這樣的刑事案件，不可能只判刑，人事賠償賠了多少？”
左三刀表情難看，“沒有，一分都沒有。”
沈知南面色冰冷，“原因？”
左三刀：“兇手家庭貧困，入獄後，她妻子帶着六個孩子無法進行補償，所以……”
呵！
真是搞笑得很！
你好歹還有一個大人，莫開家可是被殺得只剩一個寡崽了。
判十年，沒賠償，孩子沒人管。
這就結束了？
路遙笑了，這種不公，別說是莫開，換作在場任何一個人在聽到審判結果，恐怕都會拼死一搏。
你讓我不好過，我也讓你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努力保持冷靜，路遙氣得手直哆嗦，“那孩子流浪期間，沒人管？”
付局長搖頭，“給他找了收養家庭，可那孩子脾氣倔，不願意過去。”
“你說後面孤兒院發生變故，什麼變故？”沈知南銳利的目光掃過兩人的臉。
付局長還是搖頭。
左三刀解釋說：“二十年發生的事大多記不清了，當時局長也是剛剛進入工作崗位，現如今，我們只能靠殘留的資料拼湊出當時的真相。”
“別侮辱真相這兩個字。”路遙松拳，“我也查了一些資料，資料上明確表示，院長蘇吉月爲每個孩子找到合適的收養家庭才關院，爲什麼你們會說變故？”
不曾想，兩人竟異口同聲地說：“不清楚。”
得。
別指望能在他們嘴裏聽到有用的信息。
沈知南：“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怎麼確定，現在發生的兩起案子是莫開下的手，如果是模仿作案呢？”
至於另一個死者，他們並不清楚那人的身份。
左三刀不死心地說：“就是他，一定是他！”
“那孩子是被第一名死者間接帶進孤兒院，第二個死者是兇手的大女兒，並且，兇手出獄後一直住在本縣沒有離開，最近和她妻子離奇失蹤，這太有針對性了。”
“不僅如此，我們在第一時間聯繫方面兇手身處外地的子女，可直到現在也沒消息，估計……”
後面的話左三刀沒有明說，可在場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只是一句安慰話。
付局長連連搖頭，“以前，我從來不信什麼因果循環，可現在我信了，還無能爲力。”
現場氣氛沉重，沒人說話，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按照這種說法，不得不說，除了年齡，莫開和k的適配度極高。
他蟄伏這麼多年，目的就是爲了復仇，現在時機成熟。
所以，他回來了。
可也不對，如果莫開是最近纔回來的，那當年的兇手和她妻子現在在哪？
“查得到那個人和他妻子的下落嗎？”
聽到這話，左三刀翻了翻手機，沉聲道：“據知情人事透露，最後一次見他們是在黑水林附近。”
黑水林？
那是哪？
還沒等路遙開口，又聽左三刀說：“就是你們經過的那片林子。”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沈知南眉心一跳，“你是說，那兩人是在那片林子附近失蹤的？”
路遙心頭一跳。
在那附近失蹤的，那具屍體不會就是……
不會這麼巧吧？
“不對啊，既然知道他們在那附近失蹤，你們怎麼不去找啊？”李安發出靈魂拷問。
左三刀臉色難看，“那邊不能去。”
路遙眉頭緊皺，“爲什麼？”
雖說那地方恐怖了些，可也不至於不能涉足。
付局長面露難色，可還是說了原因，“那邊鬧鬼。”
“……”
靜。
現場死一般的靜。
難以置信，作爲一名警察，竟然會相信鬼神之說。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路遙恐怕會當場笑出聲來。
察覺到衆人異樣的目光，即使難堪，付局長還是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左三刀也附和，“我們鄉下人迷信，可有些東西不得不信，那附近原本有個村子，也都因爲鬧鬼紛紛搬走，久而久之，那邊就徹底荒廢了。”
“對了，你們今天從哪裏上的孤兒院？”左三刀想了想，自顧自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條路十幾年沒人走，應該是上不去的。”
沈知南沒說話，一個勁往路遙碗裏夾菜。
彷彿在用這種方式告訴面前兩人，做主的人是路遙。
路遙淡定吃了一口菜，“我們沒上去。”
“那？”消失一天去哪了？
“不小心闖進黑水林，在裏面待了一天。”
左三刀和付局長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驚訝。
這還沒完，路遙又說：“還在裏面發現了一具屍體。”
就在這時，沈知南從包裏拿出一個證物袋放在桌上。
“這是屍體的斷指，查查dna，看是不是當年那個兇手。”
李安翻了個白眼，“老大，這玩意兒放桌上，這飯還怎麼喫？”
錢多多扔過去一張紙巾，示意路遙將那東西蓋上。
而後擡眸，“我們還在裏面發現一個山洞，山洞裏有很強烈的屍臭味，如果沒猜錯的話，兇手的妻子應該在那個坑裏。”
左三刀：“……”
付局長：“……”
你們是怎麼做到，一邊看屍體斷指一邊喫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