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男人身體上需要打馬賽克的地方。
太恐怖了。
雖然以前也看過,甚至感受過男人的身體,但如今阮星還是被嚇得直接跑回了臥室,忘了給軟軟倒水。
索性,軟軟已經睡得昏天暗地,不再念叨着想喝水。
慕少霆沒有睡衣,但他走出浴室的時候圍了一條浴巾在腰上,只是浴巾太小,圍也困難,方纔掉了,他索性就擱在一旁,沒再圍了。
吸完一支菸,慕少霆把煙捻滅在之前從客廳拿過來的乾淨菸灰缸裏,走去客廳。
褲子上的水漬還沒幹,但他穿上了,不想嚇得她不敢再出來。
阮星來廚房,應該是想倒水喝,否則這個時間沒理由來廚房。
慕少霆來到廚房,打算看看有沒有水,倒一杯給她送進去。
這是他今晚來過四次的廚房,一共幾平米的地方,可地上那一枚男士襯衫鈕釦,他纔看到。
他彎腰,撿起地上角落裏那枚鈕釦。
五年前,舅母在家裏大哭着說想死的模樣,在慕少霆的腦海裏一遍遍回放。
每個母親都是偉大的,在母親眼中,兒子坐牢五年,這個事實打擊太過嚴重。
舅母沒日沒夜的待在張行安房裏不出來,哭着說:“之前還好好的,又是創業,又是談女朋友的,就上個月,還拎回來幾件襯衫,跟我說,是他女朋友給他設計的,我盼着他結婚,穩定下來,能有個女人降住他,可他怎麼就……怎麼就說犯事兒就犯事兒了啊……”
那個女設計師,的確對張行安死纏爛打。
阮星家廚房地上這枚鈕釦,獨一無二,無疑是出自那位女設計師之手。
嫉妒使人失去理智,更使人狹隘敏感。
想起話劇院裏張行安說的那五個字,再看到廚房地上角落裏的鈕釦,還有鞋架裏消失的親子鞋,慕少霆胸腔裏的佔有慾被喚醒!
臥室裏。
阮星睡不着覺,翻來覆去,直到手機響了一聲。
她伸手拿過來看,是微信,點開,慕少霆發來的。
“你出來,或者我進去”
大半夜的抽什麼風?
阮星下了牀,打開門走出房間,關上門的同時,也看到了站在門口鞋架旁的男人。
慕少霆爲何臉色難看,阮星不知道。
“我給你買的那雙親子鞋,去哪了?”他問,眉頭緊皺,朝阮星走了過來。
阮星想到親子鞋被燒掉的畫面,有些心虛,可如果說了親子鞋消失的真相,恐怕這更會惹怒他。
往後退了兩步,躲避男人的逼近,她說:“送去幹洗店了,明天上班,公司規定上班要穿高跟鞋……”
“我等你從乾洗店取回來,湛湛軟軟看到鞋沒了,得怎麼鬧?還有這枚鈕釦,你怎麼解釋,我在你廚房撿到的。”慕少霆一手拿着那枚襯衫鈕釦,一手扯過她纖細的手腕,攥着,不讓她躲。
阮星沒了退的力氣。
被他扯着,哪裏也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