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星橋做了一個荒誕的夢。

    夢裏他是口口學院道具使用課程的教授,他正在黑板上畫一張很可怕的圖片——彩色粉筆勾勒出兩千萬以上像素的奇形怪狀的物品,下面還寫着1167券後價。

    畫完後,展老師推了推眼鏡:“下面我找同學來說一下這個道具的使用流程。”

    他打開花名冊,可容納一百多人的階梯教室裏明明坐滿了人,花名冊裏的名字卻只有一個。

    “代斯揚。”

    天花板“唰”得照下來一束光,沒打在學生身上,反而打在了展星橋頭頂。

    學生的聲音很平穩:“,。”

    展星橋皺眉:“你說什麼?”

    “我說,老婆你真好看。”

    展教授一怔,勃然大怒:“放肆!你哪個班的學生?誰準你叫我老婆的??”

    世界上竟有如此不知死活之人,不知道他展星橋是sss級omega嗎?他經歷過二次分化,第二次還進化出了貓科擬態,是可以隨時變成貓來進行戰鬥的。

    這樣絕佳的戰鬥天賦,全學院沒有一個alpha敢挑釁他!

    “可是你就是我老婆。”

    話音剛落,教室裏突然出現了一股熟悉的柑橘檸檬味。

    濃烈的alpha信息素攻過來,展星橋腿一軟,跌倒在地。

    隨着柑橘檸檬味的靠近,他被人緊緊摟住,放在了講臺上。

    抱着他的人湊近他後頸的腺體,輕輕咬了一口。

    “展教授。”

    “啊……什麼?”

    “老公在呢,別怕啊。”

    怕?怕什麼?

    展星橋茫然地看着他,眨眼之間,周圍的燈光驟然暗了。

    景色像倒行的汽車,突然變成了圍着綠色圍牆,正要拆遷的街道。

    展星橋低下頭,看見剛纔還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自己,此時正穿着一身校服。

    他推了下自己的眼鏡,剛纔的金絲平光鏡已經超級加倍,變成了近八百度的黑色粗框學生眼鏡。

    好學生展星橋從小就近視,到了高中更是個摘了眼鏡男女不分的八百度大學霸。

    展星橋揹着個藍灰色的雙肩包,包上還印着“xx市實驗一中”的字樣。

    就在這時,從巷子口晃晃蕩蕩走出來三四個染着黃毛的社會青年。

    到展星橋面前後,打頭的那個衝他揚了揚下巴:“喂,不想再捱打的話就把你妹電話給我,聽見沒有?”

    展星橋歪頭看他一眼。

    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展星橋假期可是去少林寺練武的……哦,好像是高一的暑假纔去的。

    現在的展星橋還是個沒到一米六五,又瘦又矮的高一新生。

    也沒什麼,捱打嘛,他雖然被打了就會哭,但嘴是硬的,絕不會求饒,丟了男人的面子!

    展星橋先把書包放在一邊,李小龍似的衝這幫人招了招手。

    “嘿!這小子不想活了……”

    就在這時,街邊酒吧的門打開。

    一個穿着老漢背心,身上又紋龍又紋虎,耳朵上帶着骷髏頭耳釘,理着板寸帶着金錶的男人披着一件酒紅色的西裝外套,手裏夾了根菸,彈了彈菸灰。

    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這一幕,對金毛不耐煩地罵了句:“他媽的學生都欺負?滾!”

    “哎呦揚哥,打擾打擾。”

    展星橋愣愣看着他,在男人轉身要繼續回酒吧的時候小跑過來。

    “代斯揚!”

    “嗯?”魁梧的,將近一米九的男人轉過頭,看着眼前又瘦又矮,小蘿蔔丁一樣的男學生,眉頭皺起,“什麼事兒?”

    “你這時候不應該讓我進來,給我煮一碗大米粥嗎?”

    “什麼?”

    展星橋回憶:“就是這個時候,你給我做飯喫,跟我說這輩子你就給我一個人做過飯,我才心動的。你還說只給我一個人送過玫瑰花,我才喜歡玫瑰的。”

    代斯揚看着他。

    展星橋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以後還會叫我‘老婆’,你都忘了嗎?”

    代斯揚恍然大悟:“啊,展教授,快進來。”

    展星橋怔了一下,卻被人推進了酒吧。

    代斯揚還不忘把他的揹包拿進來,很珍惜的摸了一下:“口口學院,真好。”

    “啊……”

    “展教授在學校學習一定很好吧?”

    “哦,我一直考第一。”面對喜歡的人,展星橋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優秀,他舔了下脣,把不知道爲什麼變成深黃色的書包拿了過來,“我們摸底考試的成績發了,我給你看。”

    他伸手從包裏掏出一本書——《霸總和弟弟們的私密事(18x)》

    “這不是我的書!”好學生一下子面紅耳赤,“我……我沒看過這本!我從來不看18x的!我只看21以上的!”

    “真的嗎?我不信。”

    展星橋急紅了眼,自己在包裏翻啊翻,終於翻出來一本。

    “這本《霸總的黑化嬌妻:籠中雀之囚愛路漫漫(abo)》,21x!”

    代斯揚把書拿過去,翻了兩頁,獰笑一聲:“好啊展星橋,你竟然看這麼黃的書!”

    說着就將他撲倒在牀上……咦?哪來的牀?

    展星橋還沒回過神來,書包被人嘩啦啦倒了個底朝天,從裏面掉出一堆不忍直視的東西。

    “你果然就期待着我對你粗魯一點!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說着,獰笑的代斯揚把書包一甩,把人一掀,湊近他耳邊惡魔低語。

    “星星,先起來把粥喝了。”

    “……”

    “星星?”說話間,寬厚的手掌落在額頭上,試試他的體溫。

    展星橋眉頭皺起,像只小貓一樣哼了兩聲,半睜開了眼。

    代斯揚扶着他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舀了一勺粥遞到他嘴邊,輕聲地哄着:“是不是餓了?剛纔不是哭着要喝粥嗎?”

    展星橋低頭看着勺子,又擡頭看看他,腦子裏混亂一片,一時間甚至有點分不清哪裏是夢境哪裏是現實。

    “代斯揚?”

    “嗯。怎麼了?”

    展星橋閉了閉眼睛。

    正午的陽光從窗簾裏透過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他坐直身體,伸出手:“我自己來。”

    這一次手被躲開了。

    “不行。”代斯揚舉高了碗,“照顧發情期的omega是alpha的責任。”

    發……

    展星橋咬牙:“歐什麼噶,我現在清醒的很。”

    “好,那我換個說法。”代斯揚從善如流,“照顧渾身乏力屁股痠疼的老婆……哎,別踢,小心踢翻了粥。”

    說着代斯揚倒真把碗遞給了他,隨後捏住他踢過來的腳腕,放在自己膝上輕輕按摩着。

    展星橋抽了一下沒抽出來,便沒再管,低頭安靜地喝粥。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代斯揚接過電話,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應了兩聲掛斷電話。

    “星星,一會兒跟我去公司嗎?”

    展星橋搖了搖頭:“我下午要回劇組拍戲,你去忙吧。”

    “就一會兒。”代斯揚笑,“帶你去揭開玫瑰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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