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92章 被抓
    葉榆擡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用鑰匙將牢房門上的鎖鏈打開,金屬相擊發出錚鳴聲,他打開牢門,面無表情地道:“被一些事情耽擱了,快走,我的人已經在城外喬裝好等你了,你跟着他們,到了東晉邊境,呼延元義的人會來接你。”

    “他前些日子傳來消息,他父皇去世,他在你留下的人的幫助下順利清除障礙登基,原來掌握兵權的人已死,兵權如今在他手上,攝政王府也給你佈置好了,他現在就等你過去出兵東晉了。”

    “好,我知道了。”風落塵緩緩起身,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浮塵,走了出去。

    葉榆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等走到地牢門口,風落塵的腳步一頓,他望了望倒在地上的獄卒,神色一戾,他走到剛剛爲他送飯的獄卒身旁,俯身抽出他腰間的長刀,反手雙手握住刀柄,狠狠向下一刺。

    長刀貫穿獄卒的胸口,鮮血順着刀尖流下,他抽出長刀,碰到一旁的石柱,發出悶悶的敲擊聲。

    長刀抽出的一瞬間,鮮血自獄卒的胸口噴薄而出,濺在風落塵的衣服上,眉眼間,他卻並不在意,擡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血跡卻沒有被擦乾,反而是佔據了他更多的臉頰,像是一片殷紅的胎記。

    “風落塵。”葉榆站在他身後低聲喚他,她神色淡淡,“從今日以後,我便不與你一起了,當年你救我一命,我如今也還清了。”

    “哦?”風落塵沉吟一聲,似笑非笑地回眸看向葉榆,他的瞳孔漆黑深邃,看不出喜怒,“爲何?你以爲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池魚他們真的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嗎?你留在東晉,無人能保你周全。”

    “我不在乎。”葉榆冷着眉眼。

    風落塵挑挑眉,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不在乎,這可不像你,當年你爲了活下去,可是什麼都願意做的,如今那害你的那兩個人都還活着,你不會就這般放棄了吧,還是說,你想要給那個叫什麼,沈如晦的殉情,你是這般在乎感情的人?”

    葉榆反駁道:“不,我只是想要趁機除掉他們罷了,而且也用不到你了,你只會給我徒添麻煩。”

    風落塵聳聳肩膀,轉頭向牢房外走去,滿不在意道:“好吧,祝你順利。”

    葉榆已經將事情都安排好了,馬車就停在十八地牢外的隱祕處,風落塵登上馬車,由葉榆駕駛着馬車一路離去。

    這一路都很順利,風落塵悄悄掀起車簾,向外看去,路上很安靜,甚至沒有什麼人,也無人注意到他們。

    他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隨即瞭然一笑,放下了簾子。

    待馬車走遠,路上的行人都突然停下了腳步,彼此對視一眼,消失在街道中。

    當馬車出了城門,與葉榆的人匯合,城門裏突然出現了一夥人,向着他們衝去,風落塵幾乎一瞬間便判斷出來,這是池魚的人。

    她的人與葉榆的人打了起來,葉榆神色一變,與風落塵擡腿便跑,士兵急忙上來要擒住葉榆,葉榆閃身躲過,更多的人卻追了上來。

    葉榆備下的馬匹就在不遠處的樹木上拴着,馬身上還放着乾糧與錢財,兩人都向着那匹馬跑去。

    追來的士兵距離兩人越來越近,風落塵回眸看向葉榆,擡手將她推向追來的士兵,士兵被突如其來倒來的葉榆擋了去路,被風落塵鑽了空子,讓他翻身上馬,趁機逃走。

    見馬跑遠,士兵也沒有再追,而且帶着葉榆以及她帶來的人,回了城內,將人帶到了池魚面前。

    池魚高坐在太師椅上,一身紅色勁裝,勁瘦的腰肢被黑色的腰封箍起,黑色的皮靴在陽光下泛着淡淡地光,她擡起雙眸看向被士兵強制壓在低下的葉榆,雙眸裏有些意料之中的不可置信,“原來是你啊,葉榆,我真是有點沒有想到。”

    她從太師椅上走了下來,走到葉榆身前,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葉榆,我是真的有些驚訝。”

    葉榆冷冷地瞥了池魚一眼,她眼裏沒有訝異的神色,他冷聲道:“你的神色可不像不知道是我。”

    池魚故作驚訝地輕笑一聲,擡手擡起了葉榆的下巴,“那又如何?但是我很想知道,堂堂左相之子,從小錦衣玉食,大權在握,有何理由裏通外敵?難道是僅僅爲了刺激?”

    葉榆不以爲然地道:“這有什麼重要的,反正事情已成定局,你殺了我不就好了。”

    “有道理。”池魚附和地點點頭,可她話鋒一轉,“可我好奇呀。”

    “好奇害死貓。”葉榆冷冷道。

    池魚挑挑眉,故作思索道:“讓我猜猜,你是女子,而左相府只有一個兒子,左相還不至於在孩子的性別上做手腳,該不會你是假的左相之子吧。”

    葉榆神色一變,目光狠厲地看向她,過了半晌,她冷笑道:“你真是福大命大,一直沒能殺了你,可惜了。”

    池魚勾脣一笑,“多謝誇獎。”

    她直起身來,看向一旁的士兵,吩咐道:“帶走,好好查一查,看看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哦,還有左相這些日子別來上朝了,與他的好兒子,共患難去吧。”

    “是。”士兵恭敬應下。

    ……

    池魚有意放風落塵離開,釣出他背後的大魚,他一路順利地與西戎的人接了頭。

    西戎如今是呼延元義當權,但他是個沒有主見的性子,總是一副軟弱的樣子,所做的每一步都是聽從風落塵留在西戎的人的建議。

    西戎原來的皇帝的子嗣有不少,備選的儲君很多,在這幾年,都被風落塵的人陸陸續續殺死,不然,這皇位也輪不到呼延元義,而風落塵也正是看中了他沒有主見,將他死死的拿捏在了手心。

    如今西戎能與呼延元義對峙的,只剩下了呼延紫珠。

    上一任太子是呼延紫珠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在他要登基的前夜,卻突然暴斃,於是呼延元義便順利地成爲了新帝。

    呼延紫珠一直沒將呼延元義放在眼裏,以前的他也不值得她將他放在眼裏,瘦弱,又不受寵,沒有任何主見,不具有任何威脅,沒想到此次,卻讓她大爲改觀。

    她斷定,她皇兄暴斃之事是呼延元義動的手腳,還有這些年來,陸續死去的覬覦皇位的皇子們,而他背後一直有人在暗中幫助他。

    她開始斂去鋒芒,不再向以前那般驕傲跋扈,開始暗中調查呼延元義背後的人,卻一直沒有頭緒,但是她有一種感覺,他背後的人會毀了西戎,從他下手狠辣之中便可見一斑。

    而且那人一直隱藏在呼延元義身後,從未現身,呼延元義最近又在調兵遣將,做這將要開戰的準備,她懷疑,那人極有可能現在隱藏在其他國家之中。

    而他選擇呼延元義的理由也十分清晰可見,他好掌控,以後可以成爲他的傀儡。

    西戎去年遭了災,糧食庫存不多,今年雖然無災,但是糧食還未下來,他們在東晉借的糧食,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開戰,若是開戰,定然十分慘烈,更何況,西戎絕不能落到外族人手裏。

    她也曾給呼延元義分析過其中利弊,但他卻不聽,甚至覺得她不懷好意,對她更加防備。

    她氣急,卻也沒有任何辦法,雖然皇兄給她留下了人,但是跟如今的呼延元義還是沒有辦法抗衡,她估不清他的底牌,她不敢輕易出手,只能在暗中防備着。

    風落塵與呼延元義的人接了頭,很快到達了西戎,到達當天,便被呼延元義畢恭畢敬地請進了皇宮,奉爲座上賓,第二日便隨着呼延元義上了早朝,當着衆大臣的面,封他爲攝政王。

    朝中上下一片譁然,反對的聲音四起,但是誰也拗不過呼延元義。

    呼延元義緊接着又宣佈了出兵東晉,與東晉開戰。

    大臣們紛紛阻攔,甚至有人要以死明志,卻也勸不回來呼延元義。

    只有呼延紫珠沉了神色,請求隨軍出征。

    呼延元義雖然不願,但又想着可以趁機除掉呼延紫珠,便同意了,卻沒有注意到風落塵阻止的眼神。

    風落塵神色陰沉的看了呼延紫珠一眼,沒有說話。

    呼延元義下朝之後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連忙去找風落塵,想要即時挽回,卻吃了閉門羹,直到夜深人靜,風落塵纔派人向他傳了一句話,‘下不爲例’。

    呼延元義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攥緊了衣角。

    只過了兩日,西戎的軍隊便啓程向東晉進攻。

    軍隊之中有呼延紫珠的哥哥留下來的人,她想這次開戰,池魚一定會帶兵參與,若是可以聯絡到她,裏應外合將風落塵擊殺,便好了。

    可是,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聯絡到池魚。

    一個月之後,西戎軍隊兵臨東晉城下,池魚,沈羽,帶兵奔赴戰場,而池簡與池謹留下把持朝政。

    雖然池魚與沈羽各爲攝政王與齊王,但是根基不深,雖然大權在握,如今的朝臣也不得不屈服於他們的淫威之下,但是在戰爭中,大臣更容易躁動,留下發起瘋來如同瘋狗一般不管不顧的池簡更能鎮住他們。

    在不傷害性命的前提下,瘋狗相比於笑面虎更能唬人。

    兩國軍隊於兩國邊境交戰,這一交戰就是一個月。

    雙方打得有來有回,勝負參半,但是西戎的軍隊更加力不從心,損失了三成的人,而東晉只損失了一成不到。

    但是誰都看得出,雙方都不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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