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揚那邊的事情,趙珩知道了,看見她,問起她這幾天的事。
“你怎麼跑到辰北去了?”
啓寧隨便扯個謊,“我有個朋友在那邊。”
趙珩結合宋遠揚說的,默認她口中的朋友是宋斯煜。
他沒當回事,轉而說:“我知道你在那邊遇到什麼事了,不過我也是剛得知你跟懷西舅舅的兒子是高中同學,懷西舅舅說他兒子喜歡你,這事你知情嗎?”
但凡他多關心一點啓寧的事,就不會現在才說了。
畢竟宋遠揚是他老婆的弟弟。
本該是親近的關係,啓寧跟宋斯煜卻是認識好多年剛知道。
“我跟他兒子只是朋友關係。”
“懷西的舅舅跟我提過,想讓你跟他兒子在一起。”從他的反應看來,他對這事最起碼抱着的不是反對態度,“但他用這種方式撮合你們,我也無法認同。”
啓寧火上澆油道:“是啊,而且他之前很嫌棄我,甚至怕我影響他兒子而警告過我,所以即便他不用這種手段,我也接受不了。”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是一碼事,被親口說出來是另一碼事。
光明正大說宋遠揚嫌棄她,那不就是嫌棄她的出身,因此趙珩板起臉,對宋遠揚頗有微詞。
在旁邊聽着的趙懷西湊熱鬧,“那你跟宋斯煜沒那方面想法嗎?”
他是單純八卦一下,卻提醒了趙珩,“你們關係好,要是能走到一塊,也不錯。”
趙珩從來不關心啓寧喜歡誰,會這麼說八成因爲他和宋遠揚想的相似,親上加親,利大於弊。
但宋遠揚能得到的好處比趙珩多,因此趙珩希望兩家能成的意願並不強烈。
他想說要是實在不行,也不用勉強,還未說出口,賀顯從車上下來。
趙珩跟趙懷西還沒發現他在車裏,突然知道他跟啓寧一起從辰北迴來,各有各的反應。
趙珩不解道:“你們怎麼在一起?”
啓寧正在想如何解釋比較妥當,賀顯先一步開門見山道:“我不是有意聽到你們說話,不過小起跟那個人沒可能,因爲我在追小起。”
在場除去他本人,都擡眼望向他。
趙珩無疑是最驚訝的那個,就算前幾年啓寧成天追着賀顯跑,他都不知道,這下突然從賀顯口中聽到這話,自然少不了信息衝擊。
賀顯,跟啓寧,他一點不瞭解,所以看着也理解不了。
“你……認真的麼?”
“既然已經當着您的面說了,哪還會有假。”
趙珩看了看啓寧,無聲思索着。
要不是他趕着離開,說什麼也要問個清楚。但就像賀顯說的,他如此坦誠,趙珩心中同樣有數了。
他先走了,啓寧連忙問賀顯:“你在說什麼?”
賀顯淡定十分,“哪裏說錯了?”
幸好啓寧不是第一次聽,對他當着趙珩的面直言的震驚消失的快些,選擇不理會了,拿上行李就進院子。
趙懷西親耳聽到賀顯說出口,還是非常意想不到,“真的假的,三哥,你真的喜歡上趙啓寧了?”
趙懷西是不敢相信,賀顯這塊硬骨頭,居然被趙啓寧啃下來了。
就算賀顯現在宣佈他跟趙啓寧談戀愛了,那震驚程度都比不上他說要追趙啓寧。
“那……那趙啓寧剛纔那是什麼意思?”他沒理解錯的話,她好像還很不想賀顯說出來。
“她還沒鬆口,”賀顯不藏着掖着,甚至還很從容冷靜,“走了。”
趙懷西本想出門,這會兒又回頭進了家門,他找到啓寧,倚着她臥室門框看着她整理東西,“你去辰北幹嘛去了?”
“見人,”啓寧停了下,補充:“我媽媽。”
趙懷西站直了,意外的很,“你見到了?”
自從知道當年的真相後,趙懷西面上不顯,實際上心境非常複雜。畢竟這二十多年來,他認準的真相只有一個。
突然間告訴他那些事全部是錯的,並且還被顛倒黑白了,他其實很難徹底轉換心態去面對。
“見到了,這幾天我就是在陪着她。”
趙懷西一時找不到該說的話。
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了,啓寧更是一二十年沒有見過母親,兩個人亦是沒得到多少父愛,現如今啓寧見到了她的媽媽,趙懷西心裏複雜萬千。
沉默片刻,他問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啓寧關好衣櫃,情緒很淡,“我也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但我跟有的人永遠無法和解。”
有的人裏包括誰,兩人其實心知肚明。
……
段家出事以後,走下坡路的速度更快了。
尤其是段其舟,還有私人的事情纏身,啓寧好一陣沒見到他,但他可能心情差勁,畢竟之前想睡啓寧沒睡着,隔三差五給啓寧發一些難聽的騷擾人的話。
啓寧一概不理會,當他是怨氣太大隻能通過這種方式撒潑。
堆積久了,段其舟就覺得連她也落井下石,放狠話說不會放過她。
啓寧知道他沒有靠山再囂張,多留了個心眼,剩下的照常生活。
年後啓寧的休假結束,剛一去有不少事情要做,加上就到元宵節,她被調去跟臺裏其他同事一塊彩排當天的節目,忙到比較晚回家。
小區樓下基本沒人了,啓寧回着朝陽的信息往自己家單元樓門口走,餘光忽然瞥到身後跟的有人。
她一下子想起來段其舟說的那些話,說不定他真的瘋起來不管不顧。
這樣想着,啓寧加快腳步,做好了要電話報警的準備,但電梯很不配合地停在高樓層處,她還要等。
身後的腳步聲突然近了,有人碰到她肩膀的瞬間,她飛快躲開,姿態防備。
然而來人不是段其舟,也不是什麼其他意圖不軌的陌生人,而是賀顯。
啓寧的情緒大起大落,拍着心口,“怎麼是你,你幹嘛跟着我也不說話。”
賀顯不是有意嚇她,“不是我,你說的那個人在你進來後他就走了。”
“……那你這麼晚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