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吐蕃上下沒人管楊元慶二人,正是因爲今年到了寒雪門招收弟子的時候。
要是一般小門派,估計吐蕃也不會這麼上心,厲害就厲害在寒雪門不是一般小門派,而是和蜀山齊名的五大宗門之一。
他們招收抵制也很苛刻,十年只招收一名弟子,還要年齡不在十歲以上的,慧根天賦等更不用說了,可謂是收徒條件極其苛刻。
即便如此,卻仍令吐蕃上下極爲重視,楊元慶還發現這段時間從外來帶孩子的俠客也不少,估計多半都是爲了寒雪門收徒一事。
“寒雪門?我倒是聽師父提起過,只不過問起時,師父並沒有多說,反而是忌諱莫深的樣子。”
李宇說道。
“管他寒雪門幹啥的,反正咱們倆沒孩子,有也不送去寒雪門啊!”楊元慶叭叭說着:“我聽說寒雪門在雪山上,終年寒冷凍骨,小孩子去了那不是遭罪嗎?就算是窮養兒子……”
楊元慶總有一種奇特的本事,把好端端的正經話題變的不正經,李宇在語言上被他佔便宜已經不是一兩回,快形成無視了。
等楊元慶叭叭叭的說完,那邊李宇已經轉身回去準備繼續修煉。
“欸,等等!”
“不是,你等等啊,雖說咱們沒孩子送去拜師,但是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去寒雪門轉轉啊,說不準有意外收穫呢?”
李宇回神,蹙眉道:“你不會是……想去寒雪門賺錢?”
楊元慶瞪眼道:“瞧你說的,我是鑽到錢眼裏的人嗎?”
“你是!”
楊元慶一噎,末了擺了擺手,說道:“我的意思是,過了這麼些天了還沒老楊和你師父的消息,而以墨無名他們的本事找兩個漢人,有這麼費勁嗎?”
聞言,李宇目光一閃,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師父和楊伯伯在寒雪門?”
“只是猜測,但如果在寒雪門,卻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楊元慶能想到的,李宇也能想到,她倏地沉默,想起師父說起寒雪門時的神態……忌諱莫深!
祿東贊對楊元慶提出的要去寒雪門參觀收徒一事並沒有多想,在他看來寒雪門在吐蕃境內,那就是屬於吐蕃的宗門勢力,整個吐蕃上下與有榮焉。
而楊元慶要去參觀,祿東贊甚至欣喜歡迎,心底呢,卻是打着讓寒雪門那些不世出的高手震懾一下楊元慶,免得他以爲內勁三段就天下無敵了。
說到底,還是祿東贊小心眼。要不是現在吐蕃內憂外患,政堂還沒安穩,估計祿東贊都想要楊元慶把之前喫進去的黃金吐出來……
吐蕃上下因寒雪門收徒而熱火朝天中,也到了寒雪門收徒的這一日。
位於吐蕃東境的密波冰川,常年雪光閃耀,景色神器迷人,擡頭看去冰川冰潔如玉,景色秀美間形態各異,又姿色醉人。
不論王臣還是百姓,或是外地俠客齊聚雪山腳下,一個個伸長脖子朝山頂雪宮看去,整個冰川除了雪頂雪宮,就只有一條可容十人並排的冗長冰川階梯。
一名吐蕃土著聽到這話,不屑道:“一看就是外來客,別說這長長階梯了,就算是再長一輩,想上去的人也是多如牛毛,像你這樣一看沒二兩肉的,估計一半都上不去。”
聞聲,楊元慶側目看去,說話的人是一個地道的吐蕃人,頭戴彩圍帽,一看在吐蕃境內就不是尋常老百姓。
摩。挲着下巴,楊元慶奇道:“看兄臺五大三粗的樣,是很自信自己能登頂了?瞧你這恨不得脫體而出的傲氣,怕是還想當寒雪門的弟子吧?嘖嘖,不過就是年齡大點,要不你再回孃胎重爐再造一番?”
“你……”
土著指着楊元慶的鼻子,怒道:“一個外來客,也敢在我們吐蕃撒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是誰的拳頭大。”
楊元慶微微一笑,隨後衝前面喊道:“大相,有人想打我。”
站在第一排的祿東贊不是沒聽到剛纔二人的矛盾點,但是他壓根就不想出手,讓楊元慶被教訓一頓纔好,只是現在楊元慶直接叫他,這就不好再不出面了。
聽到‘大相’二字,那土著臉上明顯出現了呆愣,此次祿東贊是低調前來,所以無人知道他早已來了。
祿東贊回過頭,面無表情的對土著說道:“天。朝上國來的貴使你也敢打,怎麼?是不是本相你也要打?”
土著聞言,當場慌了。
吐蕃老百姓有文化的有,沒文化的也多,在他們心底一直秉承着一個念頭:誰地盤多誰就厲害。
天。朝上國說的是大唐朝,而楊元慶則是唐朝的使者,土著腦子再愚鈍,也知道這次自己闖禍了。
“我……我不知道他是使者大人。”土著慫了,“對不起,對不起使者大人,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
楊元慶往前一站,展開手笑道:“你不是要打我嗎?來打我吧,放心,我絕對不還手,我要是還手我就跟你姓。”
“但是……我是我們皇上派來的訪吐蕃使者,其實呢使者這個身份也就那樣,我在長安呢也不算多厲害,最多就是個二品的太子少師,最多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除此之外也沒啥可說的了。”
土著卻是越聽下去,臉上冷汗越多,二品太子少師?皇上。身邊紅人?!
天啊,他到底是惹了一個什麼樣的煞神啊!
而楊元慶仍舊繼續說着:“我真的不還手,你快點來打我吧,不然別人還以爲你說話是放屁。真的,我絕對絕對不還手,但是皇上要是知道了,會對你、對吐蕃做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我覺得皇上可能不會龍顏大怒,畢竟我僅僅是個二品的太子少師,只是皇上。身邊紅得發紫的紅人而已,算不得什麼。”
一旁的祿東贊聽得嘴角抽搐不斷,心中破口大罵不停,你特麼這是來炫耀的還是來威脅的?怎麼聽你的這屁話都不像是打了沒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