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輪一離開碼頭的那一剎那,我是長吐了一口氣,黎乾的勢力在強大也只限於海島。
一路上,我也從方芳口裏知道了他們這幾日在海島的事情經過。
和我預料一樣,果然是王朗偷偷聯繫了黎乾,黎乾看在兩人往日合作的交情上就派人把方芳他們捉了起來。
“你見到了黎乾本人?”
“見到了。”
“那黃花梨市場?”
誒!
方芳嘆氣一聲,無可奈何說道:
我已經和他交談過,並且承諾在我主導的市場下,提高50%的入貨價格,可黎乾還是不願意把市場交給我。”
方芳太陽穴上的青筋凸顯、怒容漸露,狠聲說道:
“說到底還是我一個女人,還沒有足夠的實力讓黎乾信服我!”
“這一次回去,我一定要掃蕩完羊城地下黃花梨市場,讓黎乾知道我的實力,讓他主動來找我合作,求着讓我幫他出售黃花梨!”
方芳是個事業心幾重的女人,佛系的勸說讓她放下世俗的爭鬥不會有任何效果。
我只得勸慰說道:
“你回去以後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只管開口,力所能及的地方,我一定不推辭。”
“五寶,謝謝你!”
“客氣什麼,我們是朋友。”
“只有朋友?”
面對這個問題,我尬笑了一下。
我對方芳有一種說不明、理不清的情愫。
說我們是戀人吧明顯未滿;說我們只是朋友,顯然又不止。
當然,如果她的事業心沒有那麼重;我也不需要浪跡江湖去尋找爸媽、尋找冰姐。
我和方芳很可能會是一對!
當然,世間上的事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咦,寧子呢?”
回答不了的問題,我只能選擇逃避,假裝四處張望。
“我去找一下寧子,她可不要掉下海去了。”
我逃一樣的離開甲板,跑回船艙裏面假意尋找寧子,在最高一層的船舷尾部,我趴在船弦上默默拿出香菸抽起。
咦?
我從上往下看,剛剛好看到下面一層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也趴在欄杆上打電話。
“喂,黎叔……我寧子!”
我在渡輪最上面一層,和寧子所在的一層落差了六、七米的距離,加上海上海風驟急,一般人是不會聽到寧子的對話。
可我十歲開始就被冰姐鍛鍊耳力,一開始是讓我處於菜市場中間,要聽清周圍一米範圍內每個商販的對話,而隨着鍛鍊不住加深,到我出師的時候,我已經可以在菜市場裏面同時監聽十米範圍內,任何一灘商販的對話。
寧子說話雖輕,可還是讓我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黎叔?
這讓我第一時間就冒出了黎澤盛那個老頭子的畫面,寧子通話的這個黎叔和我認識的那個黎叔是同一個人嗎?
這讓我更好起的豎起耳朵去傾聽。
“……嗯,五寶沒有起疑心,他以爲我和花穗真是碰巧在溶洞遇上……”
轟!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顫抖不已。
我和她們一起經歷過生死患難,我以爲我們之間會是真誠的友誼。
所以在溶洞遇到她們的時候,我沒有絲毫懷疑過她們。
可萬萬想不到,她們居然是有目的的靠近我、留在我身邊監視我!
我無力的蹲在角落裏,淚水像是泉水一樣的嘩啦啦而下。
我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在這個悸動的年紀,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朋友的出賣!
如果花穗和寧子她們只是爲了騙我的錢,我可能會難過幾天,可絕對不會落淚。
可我是把她們兩個真的當作發小、當作摯交,她們的背叛讓我的心很疼、很難受,彷彿就像被刀割一樣。
嗚、嗚……
過了良久,船頭上的鳴笛聲響起,卻是渡輪已經靠岸。
手機響起,寧子的來電。
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按下接聽鍵,用着儘量平靜的語氣去接聽。
“什麼事?”
“我和方芳已經靠岸了,你在哪裏?”
“我馬上下船。”
“好,我們在2B區這裏等你。”
掛了電話,我使勁的揉搓了一把臉,告誡自己。
“不要表現出任何一樣,慢慢查清寧子她們爲什麼要跟着我?”
“還有……和她通話的那個‘黎叔’,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黎澤盛‘黎叔’。”
“如果真是黎澤盛,他派寧子她們跟着我又是什麼目的?”
我心中又太多疑問,讓我一一去解開,當下也不急着拆穿寧子她們。
……
我強做精神來到湛江碼頭的2B區,不只方芳和寧子等在了這裏,海蔘、海草他們兩個小隊的人也集合在了這裏。
我直接拋磚引玉的問道:
“寧子、花穗,我們現在要回去羊城,你們兩個什麼打算?”
花穗和寧子相互對視了一眼。
“五寶,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回去海島一趟。”
寧子開口說道:
“讓花穗跟着你回去羊城,這一段時間麻煩你幫我照顧她一下。”
我本來以爲寧子回開口兩人一起跟着我回去,沒想到她只是安排了花穗一個人留在我身邊,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外。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應讓花穗留下,她們背後那個“黎叔”還不知道要安排什麼人安插在我身邊。
現在留着花穗在身邊反而還是一個保險。
“那行,花穗跟我一起回羊城,你自己也要小心。”
“好!”
……
從湛江回羊城,自然不能再七個人擠一輛車,我讓海蔘在當地買了一輛二手車,分開兩批人分車回去。
我現在對花穗十分警戒,自然是把她和我分開一輛車。
我讓海馬在前面開車,自己則是和方芳一起坐在後排。
“方芳,你對黎叔瞭解有多少?”
一路上,我回想了一遍。
我對於黎澤盛黎叔的瞭解大部分消息都是從蘇媚那裏得來,真正的黎叔是怎麼樣一個江湖大佬,從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待,我知道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