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力排衆議,在孩子還沒出生之前就要破例封她爲貴妃,還要衆臣進宮赴宴。
謝珩得知這個消息,眼底全是寒意。
衛卿禾已有些日子沒見過穆清了,這回入宮母女倆倒是可以好好說說話了。
北定王府的馬車在宮門口停下,謝珩當先下去。
他站定後朝衛卿禾伸出手,衛卿禾眼睛亮亮的,將手搭在他掌心裏。
穆清和衛泊簡站在不遠處,瞧見這一幕都露出笑意。
等二人走近了,穆清拉住衛卿禾,“看着你們二人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
謝珩微微頷首,和衛泊簡併肩走在前頭。
“之前在相國寺給你求的護身符可帶着?”穆清偏頭問衛卿禾。
衛卿禾伸手在胸口處輕拍,“我都帶着呢!”
穆清放下心來,一路上不再說話。
御花園裏擺着小几,衛卿禾幾人坐在最前面。
桌上放着乾果,她挑了幾個喂進嘴裏,視線放在御花園入口,上回崇貞生辰她還沒仔細看過朝中諸人。
李宛如跟在李成儒夫婦身後,整個人恢復了一些,神色卻不像衛卿禾之前見的那麼精神了。
她沒細想,在李宛如朝她見禮的時候含笑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太監高聲道:“陛下駕到!德妃娘娘到!”
衛卿禾拍了拍手上的果皮,跟着衆人起身行禮。
早就聽聞崇貞跟着清虛道長修行,今日得見,衛卿禾也有些驚訝。
比之崇貞生辰那日,他瘦了不少,衛卿禾暗自搖頭。
崇貞大笑着說:“今日朕要宣佈一件大喜事!”
他朝李福安招手,李福安上前,展開手裏的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德妃宋氏,靜容婉柔,麗質輕靈,風華幽靜,淑慎性成,柔嘉維則,深慰朕心。着即冊封爲貴妃,欽此!”
衛卿禾擡頭瞧着崇貞身旁美豔的女子,癟癟嘴,除了“深慰朕心”,其他的宋德妃根本不沾邊。
而且,這樣的場合,皇后竟然不在!
衛卿禾的視線放在謝珩身上,她記得,皇后是他的親姑姑。
聯想到謝珩對自己的冷靜自持,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察覺到衛卿禾的目光,謝珩側目看着她,眼含困惑。
衛卿禾動了動脣,剛要解釋,就聽上面的宋貴妃捂着嘴笑道:“北定王和王妃感情真是好呢!之前臣妾還怕陛下亂點鴛鴦,今兒瞧見了,陛下果真是明智得很!”
經她這樣一說,衆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衛卿禾二人身上。
衛卿禾知道謝珩心裏難受,小手在他膝蓋上一按,也笑着回答:“貴妃娘娘說的是,成親了嘉元才知道王爺才真是盛京城裏最好的男兒呢!”
宋貴妃沒想到衛卿禾會這樣說,臉上的笑意差點繃不住。
之前衛卿禾爲了宋義熙鬧出的笑話她都知道,覺得自己的侄兒很是爭氣,哪知道衛卿禾說翻臉就翻臉。
她深吸一口氣,對着衛卿禾招手,“嘉元,上前來。你成婚的時候本宮都沒給你添妝。”
宋貴妃褪下手上的鐲子戴在衛卿禾手腕上,又低聲吩咐自己的大宮女回宮去給衛卿禾拿些東西。
衛卿禾盯着手腕上的大金鐲子,嘴角抽了抽,向宋貴妃道謝。
宋貴妃摸着她的肩膀,“你若無事便多來宮裏瞧瞧本宮和太后。”
衛卿禾敷衍地應下,只想趕緊回去坐着。
好在宋貴妃也不是真的和她有說不完的話,又囑咐了兩句就讓衛卿禾回去坐着了。
謝珩支肘在小几上,認真打量着衛卿禾。
衛卿禾眨眨眼,小聲說:“王爺想看回去可以慢慢看,我不想再成焦點了。”
謝珩突然翹起脣角,無聲地笑了。
衆人只看見衛卿禾說了什麼,然後謝珩就笑了。他們都一驚,莫非這北定王和嘉元郡主真是有了情愫?
若是這樣,陛下的心情可就……
想到這裏,衆人都不敢出聲,免得遭了無妄之災。
宋義熙心頭不屑,果然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短短几月便對別人柔情小意。
大公主走過來,先是叫了穆清一聲“姑姑”,隨後在衛卿禾身邊坐下。
衛卿禾眨眨眼不明白她爲何突然過來。
大公主靠近衛卿禾,小聲問:“你和北定王相處的如何?”
衛卿禾睜大眼睛,更疑惑了。
大公主在她手臂上一拍,“我問你你就說呀!怎麼嫁人了變得跟木頭似的!”
衛卿禾揉着有些發痛的手臂,說:“挺好的。”
大公主“嘁”了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北定王就是一冷冰冰的人。你要想融化他的心,就得反其道而行之。”
衛卿禾有些來了興趣,湊到大公主耳邊問:“何爲反其道而行?”
大公主神祕一笑,用手擋着脣說:“倚春樓或是小倌館,你自會明白什麼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說罷,她給了衛卿禾一個加油的眼神,端着酒杯就回去跟駙馬說起話來。
衛卿禾耳朵有些發紅,她用手捂着耳朵揉了揉,這才喝了口面前的果酒,掩飾自己的心虛。
謝珩瞟了她一眼,被她的樣子逗的又牽起脣角。
一場宴會結束,衆人三三兩兩地出宮去。
謝珩才走出御花園,就有一嬤嬤叫住他。
謝珩停下腳步,看清嬤嬤的臉後,緩了語氣喚了聲:“吳嬤嬤。”
吳嬤嬤“誒”了一聲,目光在衛卿禾身上停了一瞬。
隨即含笑對謝珩說:“娘娘知道王爺進宮,特地讓老奴在這兒候着。”
謝珩右手握緊拳,小心翼翼地問:“姑姑可是讓本王去見她?”
吳嬤嬤有些遺憾地搖頭,“娘娘說上回王爺進宮謝禮,她不便打擾王爺。今兒讓老奴帶了些東西,要交給王妃。”
衛卿禾眨眨眼,指着自己,“給我的?”
吳嬤嬤將手裏的匣子交給衛卿禾,“娘娘說,裏面的東西是謝氏給媳婦的,還請王妃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