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波恩城的喪屍被控制住了,其他地區還處於混亂之中,中央要求宋詡帶着特種兵部隊一路往前,進行地毯式掃蕩。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宋詡帶着一多半的特種兵坐上裝甲車前往下一個城市,波丘。
杜子建坐在宋詡旁邊,小聲問:“宋隊,咱們真的不管蘇小姐了?”
宋詡涼颼颼地掃他一眼,杜子建立馬閉上嘴。
波丘城的教堂裏,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把玩着手槍,語氣隨意地問:“準備的怎麼樣了?”
他身旁的人點頭哈腰道:“費老闆放心,不出三天就可以用了。”
費德把手槍往這人懷裏一扔,“這把槍賞你了。”
蒲河抱着槍笑起來,嘴裏不斷應承着費德。
他揣着槍從側門走出去,外面搭了一個工廠般大小的鐵板房。
門後候着的人替他推開門,蒲河揹着手神氣十足地走進去。
說是平層,下面又挖空做了個地下室。
蒲河手扶着欄杆,頗有興趣地望着下面。
喪屍被鐵鏈拴着,嘴上戴着罩子。
穿着防護服的人手裏拿着粗銅注射器,狠狠扎進它們身體裏抽出一管又一管粘稠烏綠的血液。
接着,他們把這些血擠進不同的容器裏,又加入帶有顏色的藥劑。
蒲河見了,順着樓梯走下去。
“可還順利?”
聽見蒲河聲音,他們都放下手裏的東西,對着蒲河頷首。
其中一人拿出一小瓶容器說:“只要研製成功,這藥比喪屍傳播病毒的速度更快。”
蒲河滿意地拍拍他的手臂,“加油,只要做好了費老闆一定不會虧待你們。”
蘇自允被竹溪推醒,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問:“怎麼了?”
“特種兵的人離開了,看樣子是往波丘的方向去,”竹溪有些尷尬,“不過我也不敢確定,畢竟我不是生活區的居民,不想靠的太近。”
蘇自允思忖片刻,擡眼問:“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波丘嗎?”
竹溪猶豫了,她起身扶着牆,手指無意識地滑動着。
蘇自允知道她的心結,也不勉強她,掀開被子起身說:“多謝你今天的收留,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見。”
說罷,她繞過竹溪往外走。
竹溪一把握住她的小臂,堅定道:“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經等了兩個月了,不如出去找一找他。”
蘇自允有些意外,竹溪笑道:“我家還有輛車,我把喫的收拾一下,咱們出發。”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蘇自允心裏劃過一股暖流。外面用危機四伏來說也不爲過,她願意這樣相信,是很難得的。
竹溪把一個行李箱放進車裏,按着喇叭喊蘇自允。
蘇自允看着這輛車,覺得和她以前見過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她才驚覺這車好像沒有油箱。
竹溪把車從車庫開出去,蘇自允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發現上面的青筋逐漸變成了淡紫色。
望着外面不斷變換的風景,蘇自允狀似不經意地問:“加入有一天喪屍有了人的意識,能像人一樣生活,你會和它們和平共處嗎?”
竹溪扭頭看她一眼,又老向前方,“爲什麼不呢?它們變異之前和我們一樣,甚至曾經是最親近的人,我早就夢想着有這麼一天了。”
蘇自允彎脣,看來她也不算是孤立無援。
在路上小憩了一會兒,宋詡一行人到了波丘。
從車窗看出去,他察覺出波丘城的不對勁來。
路上沒有看見一個喪屍,可他們從未對波丘進行過集中轟炸,不應該有這種景象。
宋詡讓車繼續往裏開,這才發現喪屍被人用鐵網隔在另一邊。
聽見車聲,喪屍們躁動起來。
費德聽見聲音,選了幾個人拿起槍出門。
看見是軍車,費德眯起眼。
宋詡等人下車,費德笑了一聲,“喲,現在想起來波丘城的人了?”
宋詡沒理他,反而是指揮着人卸下東西對準鐵網後的喪屍。
費德怒了,拉動槍栓,“我看你們誰敢動?”
他身後的人齊齊舉起槍,並不畏懼特種兵的裝備優良。
宋詡頂着槍靠近他們,一隻手蓋在其中一個傷口上,語氣帶有威懾,“軍方辦事,你們敢妨礙公事?”
費德用槍抵住他心口,用力推了一下,“波丘是我的地盤,我管你們是軍方還是什麼方。”
“最後警告你們一次,離開這裏!”
宋詡垂眸盯着抵在心口的槍,眼神一點一點變得冰冷。
費德不是不懂一個人眼裏的殺意,他帶着人後退回教堂裏,門合上的一剎那,他按下了手裏的機關。
原本堅固的鐵網一下子打開,沒了禁錮,喪屍們蜂涌而出。
宋詡暗罵一聲,讓大家迅速上車撤退。
費德站在窗前,看着他們狼狽而逃的模樣哈哈大笑。
敢在他手裏搶生意,他就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宋詡和杜子建幾個從車窗伸出槍擊退跟着車跑的喪屍,被迫往波丘城體育館的方向去。
蘇自允她們趕來,就看到了喪屍追趕裝甲車的一幕。
蘇自允藏在衣袖裏的手指一動,那羣喪屍就像聞到了什麼美味佳餚,一下子停了下來。
一羣喪屍一起回頭,竹溪握着方向盤的手指都發白了。
蘇自允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輕聲道:“別怕。”
僅僅兩個字,竹溪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她握緊方向盤,只要喪屍過來,她就踩下油門衝過去。
下一秒,讓她瞠目結舌的場景出現了。
那些喪屍乖乖地讓出一條路,等着她們通過。
直到走出喪屍包圍圈竹溪都有些回不過神,等停在裝甲車附近了她才難以置信地問:“它們爲什麼要主動讓路?”
蘇自允別過頭,有些心虛的摸了摸眉心,“可能它們良心發現了吧……”
竹溪噎住,湊近蘇自允,“你不會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來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