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少年展開笑顏，笑容乾淨凜冽，“是不是想哥哥了？”
女孩兒一頭撲進趙玄暉的懷抱，少年身上的氣息被她撞出一片香波，“可不可以不這麼辛苦？華兒不想哥哥這麼辛苦。”
少年欣然一笑，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哥哥一點都不辛苦。你放心，哥哥很好。”
“真的嗎？”女孩兒從懷抱中出來，疑問道。
“真的。人總要找點事做。也得爲我們華兒攢點嫁妝。”
女孩連連搖頭，急道：“華兒不要嫁妝。華兒只要哥哥開開心心的。”
趙玄暉感覺心裏有股暖流劃過，他捏了捏女孩子凍紅的鼻尖，笑道：“我現在就很開心。”
“好了，回院裏吧。彆着涼了。晚上還要一起守歲。”少年站起身子，拉着女孩兒的手。
“守歲嗎？”女孩兒稍顯興奮。
“嗯。晚輩守歲，可以爲父母延長壽命。”
“那我一定整晚不能睡！”女孩兒摩拳擦掌，信誓旦旦。
“嗯？怎麼呢？”
“讓阿孃身子快點好起來啊。希望阿爹阿孃長命百歲。可是”她想到了已故的生身父母。從前，他們也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整晚守歲。可她每每到深夜，熬不住就睡了。卻不想，父母最終真沒能壽終正寢。
“阿孃會好起來的吧。”女孩兒低頭喃喃。
入夜後，府內遍燃燈燭，火光通明。已至深夜，越王夫婦已經在內室入睡。在臨淵閣的趙玄暉、普華、阿巍和阿菁幾人圍在大長坐榻上說說笑笑。起初阿巍和阿菁是不肯坐的，普華就說了個字謎讓他們猜，謎面是“有轎不坐，有馬不騎，今天二十九，明天初一”，猜對了可以站着，猜錯了就得坐下。
兩人抓耳撓腮，在空氣中、手上寫來寫去，畢生認識的字都猜了一遍，女孩兒只一個勁兒地搖頭：“不對不對，重猜。”
最後，阿巍和阿菁倆人只能尷尬道：“猜不到了，到底是什麼啊。”
普華目光中閃過狡黠，笑嘻嘻地問：“哥哥猜到了嗎？”
趙玄暉放下手中的杯盞，淺笑道：“是‘趙’吧。”
“啊！哥哥猜中了。”女孩鼓掌歡呼。隨後說道，“阿巍和阿菁沒猜中，要坐上來哦。”說着，往趙玄暉旁邊湊了湊，讓出一塊空地。
“這”沒猜中的兩人又對視一眼，端着規矩，誰也沒動。
“願賭服輸。快上來呀。”女孩催道。
二人俱看向趙玄暉。正在品茗的少年點了一下頭，說：“人多熱鬧，你們坐吧。”他們纔去鞋上榻，正正方方坐下。
“還要不要猜字謎？”普華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