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第一天,季月芹就聽說,祝修澤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特別是她第一次見到祝修澤本人,立即就被其高貴優雅的氣質所吸引。

    不論祝修澤走到哪裏,都如衆星捧月。

    他是老師眼中不可多得的天才少年,也是男孩眼中的同輩偶像,更是全校女生們都欽慕的對象。

    而這樣優秀的祝修澤,竟然拒絕了幾乎所有絕色佳人的誘惑,唯獨會選擇坐在她季月芹身邊,這一坐,就是三年。

    沒有一個女孩能夠拒絕祝修澤的魅力,從來不見他發脾氣,喜歡安靜地看書。

    偶爾一陣微風颳過,會帶來一股淡淡的菸草味,那是屬於祝修澤獨有的味道。

    一度令情竇初開的季月芹欲罷不能地迷戀,本來兩人的關係也就表面上維繫着。

    可,漸漸地,來自其它同學對季月芹的針對,開始變本加厲。

    就當季月芹在學校的日子越來越難過時,祝修澤冷冷地衝那些跟她開着惡意玩笑的人宣佈道:

    “你們誰在對我女朋友不敬,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啊?什、什麼?”剛纔還在向季月芹挑釁的人,臉色變了,話也說得不利索了。

    不只這一人,現場所有的人,也都目瞪口呆。

    很快,“季月芹是祝修澤親口承認的女朋友”這個消息,傳遍了全校。

    連季月芹都不可置信,並小聲問祝修澤,“你、你說、說我、我……”

    差點咬到舌頭,她還是說不出那三個字——女朋友?

    怎麼可能?

    祝修澤關上書,取下眼鏡,修長手指捏了捏鼻樑,語氣平淡地道:

    “如果不願意的話……”

    “我願意。”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祝修澤笑了笑,沒說什麼,攤開書,埋頭繼續看了起來。

    季月芹也埋下頭,想去看書,但,腦子裏全是祝修澤那雙狹長美眸,以及他笑着看來時綻放的萬丈光芒。

    這樣萬丈光芒的祝修澤又哪是她能高攀的?

    她知道,祝修澤之所以宣佈她是自己的女朋友,是因爲他對那些糾纏自己的世家小姐們已經失去了耐心。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甘之如飴,至少,祝修澤的一句話就把她從水深火熱的生活中解救了出來。

    於她而言,祝修澤就是個如陽光、雨露、清新空氣般的存在。

    能待在祝修澤身邊就是她人生最大的夢想,哪還敢奢望什麼?

    “你、你說什麼?”

    季廣廈氣得不輕,身體開始哆嗦,捂着心口,眼看就要倒下,幸好,季鳴急忙上前扶住。

    緩了一口氣,季廣廈恨鐵不成鋼地道,“當初把你送進那個學校,我也是希望你當人上人,體會到自己身爲季家大小姐的榮耀,你、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季廣廈出身貧寒,一直努力奮進,就爲了有一天成就一番事業,所以,在年輕的時候開始創業。

    但第一次創業就賠掉了自己全部賺來的錢,還欠下一屁股的債。

    一直不得志的他30歲這年,認識了比自己小10歲的妻子,秦家大小姐秦臻。

    後來,他纔在秦家的幫助下,一路過關斬將,讓他一手建立的季氏集團迅速成長,成爲行業內的翹楚。

    自小就體會過作爲一個人下人的不甘,他一心投入事業,努力奮鬥,只是想爲妻子和兒女都以他爲榮,以這個家,以他們的姓氏爲榮。

    卻不成想,他的良苦用心在自己的女兒嘴裏,竟被說得那麼不堪。

    目光死死地盯着季月芹,一字一頓地道,“當初,季氏有難,你以爲祝修澤當真是因爲你才肯幫我?”

    季月芹沒說話,季鳴一臉茫然,追問道,“難道不是嗎?否則他爲什麼要把自己的資產注入季氏?又爲什麼要和姐姐訂婚?”

    “哼~”季廣廈冷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因爲,最開始打擊我們季氏的幾家公司,都是祝修澤上位前自己搞得幾家空殼公司,他早就盯上我了,他的目的是要吞併我的季氏。”

    “不可能。”季月芹道,“你胡說八道,祝修澤不是那種人。”

    聽着季月芹的話如刀子般在心臟上一刀一刀割下,季廣廈長長吐出一口氣,反而用最平淡,甚至略帶有些譏諷的聲音道:

    “那不如把你們的合約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你和祝修澤私下籤的合約裏是怎麼約定的?”

    “合約?”

    季鳴看向季月芹,對方正面無表情壓下門把手,季月芹呆不下去了,她必須立即離開。

    “姐。”季鳴喊道,季月芹頭也沒回,踩着高跟鞋直接踏出了門。

    “她……”

    看着季月芹的背影,季廣廈覺得已經心力交瘁,只能緊緊拉住季鳴,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季鳴趕緊幫季廣廈從衣服兜裏摸出藥,再倒了些水來,喂他喫下。

    吃了藥,季廣廈仍抓着季鳴不放,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半天沒說出口。

    季鳴幫季廣廈捋了捋背,好一會兒,季廣廈才緩過勁兒來,有氣無力地道:

    “祝修澤絕對不會放過我,”略顯蒼老的手緊了緊,季廣廈才繼續道:

    “去季氏幫爸爸的忙,不能讓季氏落在祝修澤手上。”

    稍稍遲疑了一會兒,季鳴閉了閉眼,才答道,“爸,你知道我的……”

    “答不答應?”季廣廈沉下聲音。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儘管他相信自己的兒子總有一天會有一番作爲,但始終念着能把季氏交給季鳴,讓季鳴再把季氏發揚光大。

    “……對不起。”季鳴垂下了頭。

    “哼,”季廣廈推了他一把,“就知道你們都靠不住。”

    他又看了一眼書房門口,長嘆一聲,朝他揮了揮手,“走吧,看到你們就煩。”

    “姐。”

    從書房出來,季鳴找到了正在花園陪着怦怦玩耍的季月芹。

    見季月芹充耳不聞,一旁的季如萌拉了拉她衣角,季月芹這才擡眼看向季鳴。

    “還想說什麼?”

    一開口,便用一種幾近無情的聲音。

    “祝修澤他……”

    季鳴想問清楚,剛纔他們提的合約是怎麼回事?

    難道季月芹從一開始就知道祝修澤不愛她,兩人訂婚不是因爲愛,而是因爲利益。

    季月芹則擡了擡手,打斷他,“你當我是姐姐的話,就不要再插手我和他的事,否則,我就當從沒有過你這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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