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航這位大神百無禁忌這一點我是服了。
剛上車沒走多遠,就跟出租車司機諞的火熱。
我坐在後排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兩人談論的話題竟然就是猛龍錄像廳縱火案。
就縱火案的兇手陳火良,兩人開始相互發表不同意見,最後竟然成了一場辯論會。
如果讓司機知道,這位縱火兇手就坐在他車上,他不得嚇死。
反正我是坐在後排一言都沒敢發。
錢航可真是個爺爺!
我懷着忐忑的心終於熬到目的地,我是真怕錢航和司機擡槓擡急了,回頭指着我對司機說,“你還跟我犟,他就是縱火犯。”
到了迪廳後,錢航輕車熟路走進門去,我跟着錢航屁股後面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迪廳的舞女叼着菸捲,看着兩個小夥子進來,正準備上來搭訕,錢航擺擺手,一副老練的樣子說道,“有人了。”
舞女沮喪着臉退回去。
我小聲對錢航說道,“你丫的沒少往這裏來啊,你瞅你那熟練的樣子。”
錢航做出一副“請”的姿態,“來來來,你來,你來。”
我趕緊求饒,“哥哥哥,你是我哥,這地方我還真拿捏不了,你快去問問趙舒野在哪裏。”
錢航徑直走向前臺,詢問前臺有沒有學生姑娘開了包廂。
那會兒,全國有一個統一名字叫“鑽包廂”,過來人肯定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和現在的“喝茶”是一個道理。
前臺是個半大瘦老頭,缺掉一顆門牙,聽說是別人鑽包廂,他趴在門口偷看被人家打掉一顆門牙。
老頭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小夥子能耐啊,你是我見過鑽包廂還讓女孩開包廂的。”說着給錢航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詢問錢航啥意思,錢航讓我社會上的事情少打聽。
老頭一看怎麼兩個人,先是喫驚,而後讚歎,看着我倆笑的合不攏嘴,“小夥子,你倆可悠着點,人家一個小姑娘和你倆個大小夥鑽包廂,別給人家搞出事情來,我看你倆年齡不大,本事挺大,我要是再能年輕二十年,我肯定跟你倆混。這東西給你,你肯定用得着。”
說完,從抽屜裏給我倆就要推銷一些花花綠綠的東西。
錢航罵了一句,“死老不正經。”
老頭一聽這話臉拉了二尺長,他吹捧了半天無非就是想給我倆賣點東西,還以爲我們是個雛兒,可沒想到錢航是個老油條。
“趕緊滴,哪個包廂?”
老頭指了指3號,嘴裏不停往出蹦躂零碎,“兩個人玩一個,包廂都是人姑娘開的,還這麼摳搜的。”
錢航一把推開三號包廂門,趙舒野猛然驚起。
看樣子她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從她尷尬的表情來看,比我還不適應。
哦,對了,趙舒野是個女的。
當看見我出現在她面前,她終於按捺不住內心激動,飛奔過來一把摟住我,哭的稀里嘩啦。
這一下給我整不會了。
錢航見狀,揹着身子,胳膊交叉抱着胸脯,眼珠子不停亂跳。
趙舒野邊哭邊打我胸脯,“陳火良,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想躲又怕摔着她,不躲呢她抱着我哇哇大哭。
不敢想象,一個女孩子被地雷炸飛是啥模樣。
我腦海中的突然出現一道槓,提醒我想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再說這裏是迪廳,這讓外面人聽見裏面這動靜還以爲我們做了什麼不守法的事情。
只能強作安慰,“行了,別哭了,哭啥,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趙舒野這才慢慢調整自己情緒。
錢航見差不多了,故意咳嗽兩聲,將趙舒野從我的胸膛上拉起。
她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背對着我簡單整理一下自己,“火良,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能看得出,她的眼睛裏飽含淚水,那是對某人的擔心。
很快,我心中出現一把屠刀將這種感情斬斷。
我什麼都可以胡思亂想,唯獨一樣不可以,就是感情。
錢航打破尷尬,“行了,我把你倆總算湊在一起了,陳火良,你有什麼事要跟趙舒野說的,趕緊說。”
我看着錢航一言不發。
錢航一臉茫然,“你有啥事你快說,你看着我幹啥。”
我還是不說話。
立刻又反應過來,“好傢伙,你是嫌棄我礙事,好好好,我出去給您老人家把風去。”
不是不讓錢航聽,而是少一個人摻和進來,就少一分危險。
“老同桌,很感謝你在我危難關頭還能挺身而出見我,我特別感動。我這次實在是遇到大麻煩,除了你沒人能幫我。”
趙舒野竟然開始安慰我,“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我從得到消息到現在,一直堅信你不是兇手,你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是陳火良啊。”
你是陳火良啊,說的我心裏熱氣騰騰。
她仍然還是溫聲細語,“對了,我能幫你什麼?”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件事。”
趙舒野往前湊湊,“你說。”
“我想知道指證我的是不是咱們學校的李媛?如果是她,她爲什麼指證我?”
趙舒野一聽見李媛二字,直接從沙發上蹦起,“你說啥?李媛?她?”
她強烈的反應也令我好奇,“怎麼了?她有什麼問題。”
趙舒野若有所思,緩緩坐了下來,不過從她的臉色來看,這裏面一定有重大隱情。
“火良,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誰?”
我一臉懵逼,“她是誰?我壓根不認識她。”
趙舒野一句話差點將我噎死,“她是咱們小學校長王仁義他女兒。”
“啥玩意,小學校長他女兒,開什麼玩笑。”
趙舒野見我不信,趕緊解釋,“咱們在長麟縣城關小學讀書時,她比咱們高兩級,原本是叫王媛,後來咱們校長不是因爲殺了左紅霞被判處死刑,他老婆帶着女兒跟着一個跑腳商人走了,就是王媛現在的父親,後來就落腳寶安市。後來,因爲要重新辦戶口,這不就跟了後爹姓李,李媛她媽改嫁後沒幾年,聽說是得了什麼怪病,也去世了。”
我越聽越迷糊,“你沒搞錯吧。”
趙舒野肯定的說,“誰都能搞錯,唯獨我不能搞錯,我在長麟縣讀書的時候,和李媛當過一段時間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