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169章 懷疑陳家
    小李將門窗關的嚴嚴實實,彭磊心裏猜想的果然沒錯,小李當時不願意說出發生事情的詳細過程,是因爲有我爹陳兵啓在現場。

    不過,彭磊腦袋裏也有一萬個問號,我爹竟然什麼都沒問。

    按此推斷,只能說明一種情況,我爹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否則,怎麼這麼大的事情,我爹一句多餘的話也沒問。

    “彭主任,不是我不說,是當時有陳兵啓在現場,我不能說。”

    彭磊笑笑,“你當時說,和現在說,沒什麼區別,你沒發現陳兵啓什麼都沒問嗎?你覺得這正常?”

    小李回憶起來,“的確沒錯,從到達現場到回來,陳家沒有一個人提問發生什麼事。難不成,陳家早就知道孫浩會喪命於此?可是也不對呀,陳家從開始就在下一盤大棋,爲的就是徹底剷除重恩門,怎麼到了關鍵時候會出現這種事情?我不理解。”

    彭磊解答了小李的問題。

    “只有一種可能,重恩門並不是陳家所在意的對手,換句話說,重恩門只是陳家爲達到某種目的的跳板,他們在陳家人眼裏,什麼都不是。”

    彭磊這種說辭得到了小李認可,“彭主任,你的推斷沒錯,縱然重恩門再怎麼厲害,也只是針對普通人,就連他們的祖先高枝也不是被陳家徹底葬送。照你這麼說,陳家的水絕對不是陳兵啓嘴上說的那麼簡單,這裏面事情太複雜。”

    彭磊覺得現在計較這個問題無濟於事,事情只有不斷往前推才能發現新的問題。

    感嘆一聲,“陳兵啓呀陳兵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我從來沒有看透過你。行了,你把當時發生的事情給我說一遍。”

    小李說的很仔細,生怕溜掉一個字。

    彭磊也聽的很認真,“等等,你說你在石碑上看見一行字,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小李將他從石碑上看見的那一行字告訴彭磊,彭磊立刻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我們仔細分析一下石碑上的這行字。

    嘉泰四歲次,農曆五月初五,天帝派使者告高束之家或丘丞墓伯,替死者解適,爲活人除殃。言明生死異路,死人魂歸泰山,受冥司官吏管束。

    這是一篇簡短的鎮墓文。

    鎮墓文起源於東漢,曾經在很多墓葬裏都出土過鎮墓文,爲地下死者解適祛過,免再受罰作之苦。

    嘉泰四歲次,說的就是嘉泰四年,這是宋寧宗執政時期,也就是說,寺頭是寧宗時期人,也死於寧宗時期。

    農曆五月初五,天帝派使者告高束之家或丘丞墓伯。這說的是,農曆五月初五,一個叫高束的人去世了。

    替死者解適,爲活人除殃。言明生死異路,死人魂歸泰山,受冥司官吏管束。這句話就是爲了請求陰司大人不要爲難死者,讓他少受些罪。

    “高束?高枝?他倆竟然是同一時期人。”

    彭磊嘴裏一直唸叨這個人名。

    小李問道,“這個人會不會和高枝有什麼關係?”

    “一定有關係。別忘了,寺頭曾經說過,高枝是他們重恩門的祖先?”

    說到這,彭磊和小李兩人目瞪口呆,小李喃喃自語,“不會吧?”

    彭磊冷笑一聲,“八九不離十。”

    “高束是高枝的後人?這麼說來,高枝當年一定有過孩子?天吶,那高枝的丈夫是誰?爲什麼陳家人從未提起此事?”

    我爹曾經將這個驚天祕密告訴我,高束是我們陳家一脈,雖然我爹沒有說,但我幫我爹隱瞞了這個事實。

    彭磊他們壓根就不知道。

    當初隱瞞這個事實的目的是怕彭磊知道後,對我們土門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你想想看,一個如此邪惡的邪門組織頭目是我們陳家人,別人會怎麼看?

    你就是再有理由,但也架不住別人對你有看法。

    我爹好不容易拼來的編制,不能因爲這件事出了問題。

    彭磊擺擺手,示意小李先坐下。“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就是孫浩的親爹孫鵬程到現在沒見蹤影。

    張海民已經發動人去尋找孫鵬程下落,可就在剛剛,孫鵬程自己出現了。

    我家鋪子門口。

    我和我爹回來後,兩人坐在茶桌上品茶,我爹用小罐子將茶熬到拉絲,像瀝青一樣粘稠,給我倒了一茶盅。

    “你爺在的時候就喜歡喝這個?”

    我看着那黑乎乎的東西,呲牙咧嘴,“這玩意能喝嗎?”

    “你試試看。”舔了一口,我滴媽,苦的要死。

    我爹臉色一黑,“你一口乾掉試試看,這點苦你都吃不了,你還能幹個啥。”

    咱這年輕人就是怕人激,嘿,不就是苦嗎,看不起人還是咋地,直接一口乾掉。

    我滴媽!

    要人命!

    苦的根本頂不住。

    不過,這股苦勁過去,滿嘴的茶香,這種茶香可不是像泡茶喝的那股子味道,一會兒不喝很快口腔就沒味道了。

    這茶香就像掛在口腔黏膜上,你不停的嚥唾沫,這味道一直都存在。

    昨天晚上像熬鷹一樣,先是在醫院熬着聽故事,接下來就是連夜出發去找小李,到現在眼睛都沒眨一下,本來早已經是人困馬乏,這一盅茶水給我一下拉回來。

    什麼?瞌睡?

    不存在,我還能熬三個通宵。

    清醒之後,我也有了問題。“爹,爲什麼你不讓我問小李昨天夜裏發生什麼事?”

    我爹自己端起茶盅,意味深長品了一口。

    “嗨,問他也不會說,昨天夜裏的事情,很快彭磊就會知道,他們隨即也會查出,寺頭就是高束,高束就是高枝和陳山乙的孩子?”

    我有些震驚。“不會吧,他們怎麼會查到這麼多?這已經塵封了七百餘年,從何查起?”

    我爹接過話茬,“還有一點,如果問了,咱們想要達到的效果就會出現偏差。只有讓他們猜測,他們懷疑我們陳家有問題,他們纔會深挖下去。更何況,呵呵,孫浩帶着石碑去的那個地方,彭磊一定不會陌生。”

    “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彭磊會對邪雲鎮的事情瞭如指掌?”

    “行了,這件事到此爲止,我們也會騰出時間好好休息一段日子,這段時間,把問題拋給他們,讓他們去折騰吧。”

    說完,我爹就要去睡覺。

    每次都是這樣,我想問點乾貨,我爹不到最後關頭永遠不讓我知曉,反正我也習慣了。

    “爹,等等,石碑爲什麼會不見?什麼人拿走了石碑?再說,什麼人這麼大本事,能在小李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將石碑拿走?”

    我爹回頭,看着我,一陣奇怪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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