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公司業績持續下滑。
在羽明登的決策下,半年報與上年度相比,更是出現了明顯下滑。
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資不抵債的情況,到時候,離下市甚至破產也就不遠了。
隨即,羽氏集團的股票又出現了大幅度的下跌。
這個情況對收購股票來說,可以省下一部分錢,但羽玄還是感覺傷心,他公司和家族是他這輩子的執念,也因爲此,對多次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他都不願意往羽家人身上聯想。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七月。
就在羽玄和左凡爲查找幕後兇手四處奔波,焦頭爛額的時候,羽天峯出事了。
已經是傍晚,羽玄就接到了羽天峯的助理關青的電話。
羽玄按下接聽鍵:“關助理,有什麼事嗎?”
“羽公子,羽總出事了。”關青的聲音顯得有些慌張。
“怎麼了?”羽玄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他這幾天已經忙得暈頭轉向,不希望再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然而,事與願違,電話裏傳來關青不安的聲音:“羽總剛跟別人發生了衝突,突然暈倒了。”
“發生衝突?你們在哪裏?我父親他現在怎麼樣了?”
“120已經到了,正趕往第一人民醫院,你方便的話儘快過去吧!”
“知道了。”
羽玄急忙收拾一下出門,左凡緊跟着他身後。
醫院急救室外,羽玄看到了正在等候的關青。
“羽公子,你總算來了,羽總還在裏面。”
“現在是什麼情況?”
“醫生初步判斷是腦梗,具體要等檢查結果出來。”
“發生了什麼?”
“羽總跟別人發生了衝突,羽總他氣不過,就暈倒了。”關助理言語閃躲。
“什麼衝突?”羽玄對關青支支吾吾的態度很不滿意。
“這個……是生意上的,我只是個助理,這些事不方便說,等羽總醒了,你還是問他吧!”關助理面露難色,不敢看羽玄的眼睛。
左凡猜到了什麼,很可能跟賣股票的那件事有關,他拍了拍羽玄的肩膀,轉頭問關青:“關祕書,通知過羽夫人和羽明翼了嗎?”
“羽夫人正在趕來的路上,至於羽二公子,我打不通他的電話。”
左凡把羽玄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撥通了萬年的電話。
不一會,羽夫人和羽明翼先後趕來了。
羽天峯現在名義上的妻子陸迪女士並沒有顯得焦急抑或是悲傷,甚至並沒有詢問羽天峯的情況,只是站在急救科的手術室外等着,她能來,已經是給足了羽家人面子。
羽玄跟羽夫人打了個招呼,並沒有多說什麼。
等羽明翼趕來,幾個人間的氛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羽明翼掃視了一眼等在這裏的幾個人,眼神複雜,目光流轉間,沒有在羽玄身上停留,卻停在了羽夫人身上。
短暫的停留後,看向了亮着紅燈的手術室,神色飽含着怨念。
左凡見到萬年,不動聲色地跟他交流了一個眼神。
關青對大家說:“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家裏還有事,先離開一會兒,事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給我打電話。”
羽玄說:“今天謝謝你了,幸好有你在,不然說不定會出什麼事!”
羽明翼點了點頭,沒有發表疑義。
羽夫人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算是同意。
左凡藉口送人,跟着關青走出了急診科的大門。
關青看到左凡吊着胳膊,問:“你受傷了?”
“嗯,一點小傷,吊着點沒那麼疼。”左凡笑了笑問:“今天跟羽天峯發生爭執的,是拿走他一個億的那夥人吧?”
關青沒有回答,但從他的眼神裏,左凡知道猜對了:“謝謝你,關助理,不管怎麼說,你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助理!”
左凡與關青握了握手,轉身回了急診科。
走到站在拐角處的萬年身邊,左凡問:“羽明翼知道了?”
“喏,你這不也看到了,他這些天一直是這麼一副失魂落魄又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件事對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一種打擊。”
“他一直對羽天峯唯命是從,那是因爲他在他母親這邊一直得不到認可,所以很怕再失去父親的重視。他知道這個事實後,才明白爲什麼從小到大,不論他做什麼,他母親都不會表現出開心,他對父親的看法也完全改變了,本以爲羽天峯不論在外面做什麼,對家人的關愛和責任一直都在,然而,一切都不是他以爲的那樣。”
“他這個樣子,你沒有開導開導他?”
“這麼說來,你跟他的關係?”
“他應該猜到了,可卻刻意迴避我對他的感情。他現在這樣,我怕他想不開,又不好對他怎麼樣,所以……”
“那就是沒進展嘍?”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他現在什麼事都很依賴我。”
“你是準備給他當免費保姆啊?”
“凡哥,你就別火上澆油了,我這不是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努力嗎?”
“好吧,皇帝不急太監急,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辦吧。”
“現在又出了羽天峯這檔子事,估計又有的忙了。”
“閒的時候也沒見你做什麼呀?”
“霸王硬上弓那種事,我做不來,再說,明翼其實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萬一適得其反,我豈不是沒機會了?”
“羽家哪個人自尊心不強?”左凡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羽玄的方向,目光掃到正暗自神傷的羽明翼,終是在心裏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許多:“你繼續努力吧,總有一天他會被你感化的。對了,有個心理醫生很不錯,羽明翼這情況,你可以求助一下她。”
兩個人正聊着,羽夫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羽玄兩兄弟說:“時間不早了,我年紀大了,熬不得夜,有什麼情況,你們給我打電話吧,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羽玄他們說話,招呼了一下陪他過來的司機,轉身離開了。
等羽夫人離開,左凡和萬年走過去,陪他們一起等着。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羽天峯被護士推了出來,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就在羽天峯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羽天高出現了。
他在向陽市的一家五星級賓館露面,剛巧被羽氏集團的一名員工看到,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集團。
左凡撥通了林平的電話,想要問問情況,卻根本無法接通。
此時已經是晚上,按照林平平時的習慣,應該已經在“風生水起”酒吧,就算他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也不會不接電話。
左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林平出事了!
他急忙撥通了酒吧服務生劉敏的電話。
“你們老闆呢?”電話剛一接通,左凡就直接問。
“是凡哥?”電話裏傳出劉敏膽戰心驚的聲音:“我們老闆出事了!”
“出事了?怎麼了?你沒在酒吧?”左凡沒有聽到酒吧的音樂聲,急忙追問。
“我在,酒吧樓上剛發生了爆炸,我們老闆就在樓上。”
“酒吧現在情況怎麼樣?警察來了嗎?”
“我們已經報警了,好在剛開門,還沒什麼客人,現在就只剩我們幾個在門口守着,等警察過來。”
“你們去樓上看了嗎?”
“剛小王去看了一眼,說……”劉敏頓住了,說不下去。
“說什麼?”
“說老闆已經死了,他看到了老闆殘缺不全的屍體。”
“我馬上過去。”
左凡掛斷電話,神情凝重地走進病房,看着正在照顧羽天峯的羽玄。
“林平出事了,我得過去一趟。”
“什麼情況?”
“林平死在酒吧裏,我要去酒吧看看情況。”
“我跟你去。”羽玄放下手裏的毛巾,“我給明翼打電話,讓他過來。”
風生水起酒吧外,已經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線外圍着幾個穿酒吧服務生制服的年輕人和周圍一衆滿是好奇心的羣衆。樓上的窗玻璃已經被震碎了,但一樓沒事,看來這次爆炸的威力並沒有預想的大。
左凡自稱是受害人的親屬,但還是被攔在了警戒線外。
劉敏見到左凡,趕忙跑過來,滿是擔憂地問:“凡哥,現在怎麼辦?老闆出事了,我們都只是打工的,這下是不是要失業了,我工資是不是拿不到了?”
左凡拍拍他的肩膀,並沒有說什麼。
酒吧其他服務員也都認識左凡,見他過來,紛紛聚攏來,讓他幫忙拿個主意。
羽玄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聽左凡說了個大概,他對大家說:“發生這種意外,是我們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但只要我們團結一心,相信一定可以渡過這個難關的,所以,各位請少安毋躁,會有辦法解決的!”
左凡感激地看着羽玄,明白了他的意思,說:“大家放心,我在這裏跟大家保證,工資是不會拖欠的,我會如數發給大家,想離開的,配合警察調查完,就可以離開了,想留下的,等事情結束,酒吧還會繼續開門,這段時間,我會按基本工資發給大家。”
衆人悄悄議論起來,但明顯沒有了剛纔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