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詩嘴角突然一痛,她本能的就想推開,但擡眼,面前男人閉着雙眸,虔誠而認真,她忽然有些心軟了。

    女孩子的那點羞澀在他笨拙的動作下忍無可忍。

    她擡手抱住他的腰身形陡然一轉。

    本來正“啃”的很認真的暗一,一下子被從投入中打斷,整個人傻愣愣的看着她。

    “笨蛋!”

    許茹詩嗔怪的瞪他一眼。

    暗一不明,什麼意思,但目光不經意落在她流血的脣上,整個人徹底慌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擡起手準備擦,就在這時面前的人臉突然放大。

    許茹詩踮着腳,勾住他的脖子,柔軟的脣直接迎了上去。

    女子馨香的味道溢滿脣齒,就像被倒了滿滿一罐子蜜糖。

    暗一忽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眼睛驚喜的睜大。

    原來,吻,是這樣的?

    他抓到竅門,尋思反敗而勝,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勾住她的下頜,在她的口脣中攻城掠地。

    就是……身體裏好似多了一團火在腹部橫衝直撞。

    對,撞!

    ……

    陳寅帶着幾個隨從穿着從百姓身上扒下來布衣好不容易來到了邊城的府衙內。

    “知府呢?都死絕了嗎?”他堂堂宰相一路上又餓又凍,好不容易到了這裏竟然連個出來迎接的人都沒有。

    就在這時,府衙的門終於打開,一個小廝迎了出來:“丞相大人,我們大人病了,找了郎中正在救治。”

    “病了?”

    陳寅不解的跟進去一看,原來此地的府衙竟然是那位得罪了上雲忱的陸知府。

    此時,一名郎中正在給他施針,而他整個人躺在那裏,原本氣宇不凡的臉此時扭曲的變了形,見他再次喫力的想要轉過頭來,但只有半邊身子能動。

    “見果陳現大銀……”

    一句話近乎是掰碎了說的。

    “怎麼好端端的中風了?”陳寅問。

    “回丞相,我們大人在來的路上突然被野狗襲擊,完了就這樣了。”小廝回答。

    “那本相要的兵呢?”

    “皇善要打打…打打……”陸知府越着急越說不出來,只能伸出一隻手指指向對面。

    陳寅看過去,就見那裏放着一個小盒子,裏面正是皇帝的兵符。

    他拿在手裏,凜然一笑:“如此甚好,有了兵符,本相就可以調動大軍將上雲忱一網打盡!”

    “非非…皇善要對…對…”

    “放心,本相絕對會好好對付上雲忱的。”

    不是!皇上要你拿着虎符退兵回京!

    陸知府一着急直接撅了過去。

    “大人!”

    屋子裏頓時亂了套。

    陳寅哪管他死活,美滋滋的去調兵,他倒要看上雲忱怎麼死的。

    北靖同周國的邊境名爲太極塢,是個十分神奇的地界,就像兩個海域裏的水,一面是黃的,一面是藍的,互補交融。

    而兩地的氣候也是如此,那邊冰天雪地,這邊夏日炎炎,氣候整個是反的。

    正因爲如此氣候,才讓北靖藉此設下迷陣,若不是上雲忱,這麼多年根本沒人知曉前往北靖的路。

    他帶着兵將來到必經之路,“這裏要做好埋伏,就是一隻鳥也不能放過!”

    “是!”

    “等……等等!”

    身後,陸知府被人擡在架子上,搖搖晃晃的追過來。

    陳寅不耐煩的看他一眼:“外面風大,陸大人還是好好回去將養的好。”

    “皇善要特丁,大人快特丁……”快退兵!

    陳寅被他吵得心煩,“趕緊把他弄回去。”

    陸知府一聽更着急了,抗旨不尊滅九族啊!

    他這麼一着急,整個人朝着擔架下面栽了下去。

    “大人!”

    衆人嚇得驚呼一聲,下面正是一個兩米深的壕溝,昨晚剛下過雨,裏面全是泥啊!

    “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撈人!”

    然而,等衆人把他撈起來時,陸大人口鼻裏早已灌滿了泥漿,整個人早沒了氣息。

    北靖境內又飄起了雪,臨城中的百姓都窩在暖烘烘的家裏。

    府衙內,上雲忱和駱岑梟等人齊聚在一堂。

    “上雲忱,朕敬你一杯。”駱岑梟朝着上雲忱的位置高舉着杯子。

    “陛下,請!”上雲忱舉了舉杯子一飲而盡。

    此時此刻,他也如看一位天子般敬重對方。

    就在這時,夜冥嵐突然提着酒壺來到上雲忱的跟前,狹長的狐狸眼擡起,裏面淚光婆娑。

    “上雲忱,你……還會再來北靖嗎?”

    “不確定。”上雲忱坦然回答。

    夜冥嵐垂下那雙好看的眸子,繼而又擡起,“我,想抱抱你。”

    玨兒不樂意了,“夜冥嵐,你有完沒完!”

    “顧逸玨,他都要走了,還不允許我訣別一下,你……你太欺負人了。”

    夜冥嵐說着,手裏的酒壺砰的一聲碎在了地上,抖動着一雙肩膀哭得不能自已。

    下面的人看的那叫一個心動,他們北靖第一美人哭了,也不管是不是好這一口都恨不得上來好好安慰。

    “你根本就是想找藉口佔我忱哥哥的便宜!你堂堂互商御史,手握北靖和大周兩國三十年的互商權,想去哪就去哪,還說什麼再也見不到,根本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顧逸玨想到忱哥哥給他的那些好處,心裏頭就醋意橫飛。

    夜冥嵐愣住,什麼什麼?

    他在說什麼?

    駱岑梟從背後走來,將一張聖旨塞進他手中:“上雲忱給你允諾的。”

    夜冥嵐將聖旨展開,目光在上面的字跡一一掃過,直到最後……

    剎那間,夜冥嵐的酒醒了一半,瞪大眼睛恨不得把最後幾個字從上面摳下來。

    “這……這是真的?我是互商御史,北靖和周國三十年的互商權在我手中?”

    “啊哈哈哈,老子升官了,我豈不是富可敵國?”他抱着聖旨在原地跟個傻子似的大笑起來。

    駱岑梟看着他這傻樣,無奈地搖搖頭,回了座位。

    顧逸玨懶得理他。

    上雲忱收回目光,給玨兒割了一塊羊腿肉,“嚐嚐,不羶。”

    玨兒頓時開心的笑起來,漂亮的五官讓正在跳舞的女人們黯然失色。

    夜冥嵐寶貝似的捧着聖旨回到座位上,頓時覺得自己器宇不凡,玉樹臨風,就連和澤的背叛都被他忘了。

    他手往桌子上一指:“快,給小爺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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