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玉臺成了這採桑禮秦卿就被賀昶宥帶回毓慶宮裏,這人霸道的非要女官去給秦卿拿換的衣裳來不許人離開自己半步。

    賀昶宥自然的抱着人一同坐到榻上,望着秦卿問着人累不累渴不渴的,一揮手讓人上了好幾碟點心,他什麼也不喫就直勾勾看着秦卿用,偶爾等人遞到自己嘴邊就喫上一口。

    寢殿裏卿卿我我的人全然不顧此刻在正殿中等着陛下談事的大臣,岑幸知曉賀昶宥的脾氣,如今也不敢貿然進去請人。

    女官、女使很快將常服拿來,正宮門前的大臣一見這些人就知曉皇后也在殿中,那如今可真是急也急不得了。

    秦卿換好衣裳瞬間就舒適許多,賀昶宥再見着妻子真心的笑顏,坐在一旁更是挪不動道了。還是服侍的女官不小心同秦卿說了句今日外頭人多,秦卿好奇一問這才着急着趕人走。

    賀昶宥拉着秦卿的手讓人坐下還說道:“你別走,就留在這裏等我一會回來一道用膳。”

    秦卿乖乖點頭答應,賀昶宥趁人不備還親了一口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才鬆手離開。

    秦卿在寢殿裏無聊的轉圈,東看看西瞧瞧。好在岑幸很快就送了些書冊畫本來,說是陛下吩咐給娘娘打發時間的。

    秦卿拿起一本翻開來卻沒看多少,滿腦子想着真好,她的昶宥終於回來了,這般溫柔體貼的模樣,怕是那個討厭鬼想學也學不來,她原還以爲是那人故意耍自己假扮成的兩副面孔,但如今一細想就知這是事不可能的。

    秦卿沒看幾章賀昶宥就回來了,還未進門就在院裏喊着她的名,秦卿立馬放下手中的書到門邊等着人。

    屋裏陪着的女使也都識相的下去,賀昶宥牽着人回到貴妃榻上,彷彿得了不抱着人就會死的病一般,順手摸了摸秦卿的小肚子問着:“可有等餓了?我讓人傳膳。”說完就喊着岑幸。

    外頭早就備好了飯菜等陛下一出聲,一羣人端着菜魚貫而入,沒幾下就擺放好。

    岑幸這回學聰明將兩人的坐椅放的極近,就像是要貼在一塊坐,還將不必要的人都趕了出去。

    等賀昶宥牽着妻子過來看着位置就點頭表達着滿意,兩人坐下那邊頭一次來服侍主子用膳的內宦就要上來,好在岑幸眼疾手快都把人拉下。

    小內宦不解的瞧着內都知,正好奇着爲何沒人上去佈菜,就見陛下拿起筷熟練的給皇后夾着各色時蔬,嘴上還唸唸有詞的說着各個時節應該喫的菜色,說着喫什麼補什麼,邊說邊動作。

    知曉自己妻子挑嘴賀昶宥還特意加了一點點秦卿日常不愛用的混在其他菜裏,要讓人一同喫下,什麼葷素搭配的都安排得極好。

    等秦卿的碗裏半滿了,才顧着自己喫,看的一邊的內宦傻了眼。

    想着陛下這佈菜的水平,真是要讓他們在宮裏無用武之地呀。原來陛下那說要當內都知的話不單是說說而已。

    秦卿這一頓飯又被賀昶宥安排的明明白白,只低頭顧着喫對方給自己夾的菜一時沒留意就喫的比平常多出許多來。坐着的人不知飽,等一站起來就察覺着撐了。

    而一旁的人總覺得妻子用的少,擔心人沒喫飽,直到見着秦卿揉了揉肚子才暗道一聲不妙,立馬讓一邊傻站着岑幸去煮盞消食的茶端來。賀昶宥就抱着人坐在榻上,緩緩的給秦卿揉着肚子消食。

    等人喝了茶後,就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再醒來就躺在了毓慶宮的牀榻上,起身拉開牀帷沒見着賀昶宥也沒見着服侍的人,秦卿便起牀自己斟了盞茶喝。

    外頭的人聽到聲音立馬進來,雨晴只見姑娘醒了忙問着姑娘睡醒可有難受。

    她們姑娘自幼金貴,這般飽食而眠偶有不適嘔吐腹痛的也是嚇人。方纔雨晴正要將昏昏沉沉的人叫醒,陛下一個冷眼過來她便也不敢說什麼。

    好在秦卿這一覺睡得很好,同人搖着頭問道:“昶宥呢?”

    見自家姑娘這滿心滿眼的都是陛下,雨晴便覺得有趣,她還不曾知曉姑娘與陛下何時和好如初的,但總歸是如今這般來的好。姑娘日日都能開開心心的。

    “陛下見姑娘睡了就去前頭議事了,本是一直守着姑娘的。”

    秦卿點點頭,用完茶準備回毓德宮,她一直在這傳出去也不像話。正要起身,雨晴就開口將人喊住,從懷裏拿了個東西出來,神祕兮兮的遞給秦卿。

    一臉愣的人把東西接過來打開外頭包裹着的布,一枚珠釵就展露着。秦卿沒問人,只好奇的看向雨晴,不知對方這是何意。

    雨晴左右打量着確定寢殿裏沒有其他人,才同秦卿解釋道:“剛纔去拿衣服時我見着表少爺了,他也瞧見我示意我去宮門外頭,就是那時他拿給我的,說是要我交給姑娘的。”

    秦卿這才又拿起珠釵來,一見粉色的貝,月白的石與幾顆珍珠。誠然是徐嵩帆會送自己的小玩意兒,秦卿拿着東西笑着摸着上頭的玉石。

    雨晴見着自己姑娘的反應,這才又說着:“表少爺對姑娘是真的好,從前在府裏時也是隔三差五的送東西來,不是好玩的就是些新奇的喫食,如今姑娘入宮還能這般記掛着姑娘。”

    秦卿回想着那段時光也笑着,她從前便覺得表哥是除開爹爹與兄長外這世上最好的男子,會逗她玩、給她買所有好喫的,那時她得到要入宮風聲,所有人不是來恭喜就是來勸她認命的,只有表哥二話沒說聽着她不樂意就要帶她離開。她們一路逃到外城門被禁軍的人捉住,表哥也一直擋在她的面前一心護着她。

    聽說後來徐家知曉這事都請了家法,秦卿要去救人當時卻被關在府裏連門都出不去。她對錶兄也愧疚了許久,最後入宮前也未能見徐嵩帆一面來言謝的。

    賀昶宥談完事情進來就見着自己的妻子面帶微笑的盯着一枚極其普通的醜珠釵,那釵子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宮裏的東西,賀昶宥心裏一緊,連忙出言要打斷妻子的回想。

    賀昶宥快步過來走到人身邊還刻意問着人:“卿卿這又是什麼東西?”

    秦卿回頭見着人,莫名緊張着將珠釵往懷裏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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