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歲中香 >61(赴約)
    桑棉一回來,管家連忙上前來:“夫人回來了,外面雨大,還是趕緊烤烤火去去寒氣,薑茶已經煮好了。”

    那對年輕男女見狀,微微喫驚,林叔跟了司燼幾十年,很多時候管家的態度就說明了主人的態度,再見桑棉竟然長得這樣的清冷精緻,這牆角要怎麼挖?

    他轉身看向錢氏兄妹,毫不客氣地下着逐客令:“不早了,你們回吧。”

    錢蕊跺腳,嗲嗲說道:“阿燼哥哥,我纔剛來。”

    和平在一邊噗嗤笑出聲來:“這是錢家兄妹,錢鳴和錢蕊,小時候經常打架來着,後來全家移民了,就沒什麼來往了,這個月他們家剛舉家搬回來。”

    錢蕊打小就是被寵壞的小公主,一直追在司燼屁股後面,移民那年她才七歲,哭着喊着說要長大了要回來嫁給司燼。

    結果她是真的回來了,但是司燼也結婚了,這不知道了消息,哭哭啼啼地上門來了。他還納悶司燼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脾氣,接待這對麻煩精兄妹,原來桑棉加班去了。

    桑棉落落大方地說道:“歡迎來做客。我剛加班回來,不介意我上去換套衣服?”

    她脣角的笑容一閃即逝,也沒等那兄妹兩反應,就徑自上樓去了。做客她歡迎,來挖牆角就算了。

    錢蕊氣呼呼地說道:“阿燼哥哥,她好沒禮貌。”

    司燼冷嗤一聲,懶洋洋說道:“我喜歡,你有意見?”

    桑棉心情愉悅地上樓,泡了個澡,裹着溼漉漉的頭髮出來,就見司燼不知何時已經回了房間,見她出來,將桌子上熱氣騰騰的薑茶遞給她。

    “我沒淋雨,而且剛泡了熱水澡。”

    司燼看着她被熱氣薰的微紅的小臉,視線落在她雪白的鎖骨上,見上面還有斑駁的痕跡,薄脣微揚:“倒春寒,最容易感冒,桑棉,你以爲你還是十七八歲的感冒睡一覺就好的年紀?”

    “你,不過後悔也來不及了。”他聲音微啞,俯身掐住她的細腰,炙熱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上。

    “我喝。”桑棉被他吻的渾身戰慄,連忙將薑茶喝光,滾燙的薑茶喝下肚,渾身就燥熱了起來,加上室內的暖氣,她感覺白洗了澡。

    “反正等會也要再洗一遍,出了汗好些。”司燼眼眸幽暗,低沉說道,“這是加班回家晚的懲罰。”

    桑棉還來不及抗議,就被他打橫抱起,抱上了牀。

    “我加班是工作,你還在家裏見漂亮的小姑娘。”

    司燼低低一笑,心情愉悅:“所以以後別加班了,這樣我就沒時間去見漂亮小姑娘了。”

    最後還是重新洗了澡,只是沒有鬧的太晚。司燼剋制地放過了她,等週末再說。

    後面桑棉也沒有見錢氏兄妹再上門,直到盛時跑來跟她八卦,她才知道錢家小公主出國去了,據說司燼去參加商業晚宴,錢家小姑娘想貼司燼,結果大庭廣衆之下被司燼冷着臉拒了,然後丟了大大的臉面,連夜跑出國了。

    盛時:“這事圈內都傳瘋了。哈哈哈哈,我給你看截圖。”

    盛時發了一堆截圖來。

    桑棉點開,只見滿屏幕的霧草。

    狐朋狗友1:聽說錢家小公主被司燼當面無情拒絕了?誰tm說兩人好事近了?

    狐朋狗友2:你們是不是村通網?鹿家去年那麼大的陣仗去南城過年,你們不知道?司燼早就領證結婚了,就是沒辦婚禮,鹿家那情況也不允許他們高調,容易招人恨,女方好像是南城的。

    狐朋狗友3:握了個大草,這事沒聽說呀,是不是謠傳?

    狐朋狗友4:錯不了,我在宴會現場,我來當復讀機。當時小公主被人弄髒了裙子,哭的梨花帶雨,想讓司燼脫了外套給她遮遮,結果人輕蔑地冷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沒意見,我夫人有意見。回家跪榴蓮你替我跪?”

    小公主當時那表情,一言難盡。

    滿屏幕的霧草。

    這tm是司燼能說出來的話?他媳婦兒得是天仙吧,才能將昔日的北城惡霸,變成男德班班長。

    盛時:“看見了嗎?可惡,此刻的我竟然在劇組拍戲,白白錯過這樣的好戲。”

    桑棉扶額。

    “現在圈內大家對你好奇瘋了,這事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司燼昨天確實是去參加了一個商業晚宴,但是八點多就回來了,她好不容易趁着他出去,在家看了一會兒書,自然不會過問他的事情。

    盛時:“那我可告訴你了,司哥現在簡直是男德班表率,可怕,太可怕了。”

    “盛老師,導演說馬上輪到你的戲份了。”

    “溜了,溜了。”

    桑棉發了一會兒呆,正要給司燼發了信息,就見他先發了信息過來:晚上我在外面喫飯,你不用等我。

    桑棉:好。

    那她今天可以晚點下班。

    手機纔剛放下,電話就進來,是方靜宜的電話。桑棉遲疑了數秒,接聽。

    自打她媽被遣送處境,方靜宜就失去了鉗制她的最大底牌,只是兩人之間還是要徹底地了斷一下,否則日後隔三差五地打電話過來,也是心累。

    “桑棉,晚上有時間回家喫個便飯嗎?”方靜宜開門見山地說道,語氣親切,好似之前的摩擦沒發生過一般。

    桑棉:“我問下司燼,他有時間我們就一起回去。”

    她淡淡開口,沒拒絕也沒答應。

    方靜宜輕笑了一聲:“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對人充滿了戒備心,桑棉,之前種種,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平心而論,我也算是你跟司燼的媒人,要不是我,你恐怕永遠都沒有機會認識他。

    對我,何必抱着這麼大的敵意。

    我做的這一切也只是爲了活着,否則以鹿家的權勢,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如今你既然嫁了進來,司燼手段又鐵血,我現在也想開了,前塵往事不提,只要司燼不爲難我,我也自然不會爲難你們,怎麼樣?”

    桑棉遲疑,斟酌着她話裏的真假。畢竟當年她還純真年少的時候,方靜宜給她的人生上了最致命的一課。

    離開北城之後,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揣摩瞭解方靜宜的心思,怕她對她和外婆出手,結果不知什麼原因,她沒有出手。

    也許她還有利用價值,也許當時鹿家的視線也在盯着她。直到第三年,她才發現生活重歸了平靜,甚至是死寂。

    他們都放棄了。

    當年她已成棄子,方靜宜都盯了她三年。

    所以,她的話,九成九是假。她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對了,怕你不放心,修明也喊了司燼,司燼答應回來喫飯,你們夫妻兩一起,這樣該放心了吧。喫一頓飯,全了父子情誼。”方靜宜微笑,“我可以解釋七年前的事情,算是我的誠意,否則你跟司燼心裏始終還埋着一根刺,新婚自然如膠似漆,但是時間久了,這根刺會越埋越深,你知道的。”

    桑棉深呼吸:“其實你不用說這麼多,靜姨,我下班就過來。”

    無論是什麼招數,她都盡數接着。

    方靜宜露出滿意的笑容:“那我讓管家準備一桌子江南菜,六點半,我跟他爸在家裏等你們。”

    因爲方靜宜的一個電話,桑棉一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寧。這女人果然厲害,七年前的事情確實是埋在她跟司燼心底的一根刺,她若是解釋,就是重撕傷口,而且司燼也未必會相信。

    她沒提,司燼也沒問,現在兩人協議結婚後,相處看似和諧,但是桑棉知道,他們之間始終隔了什麼,不似以前戀愛時那樣。

    那根刺始終是要拔掉的,現在方靜宜願意鬆口,那她便去一趟。

    下班之後,桑棉剛出科研站,就見方靜宜已經派了司機過來,靜靜地等在外面。

    “多謝,我自己坐車過去。”

    “桑小姐,夫人派我來接您,要是接不到人,夫人會解僱我的。”司機一臉懇求。

    桑棉看了看車牌號,點了點頭,上車之後就開了導航,見車子是朝着司家別墅的路線開,鬆了一口氣,將車牌號發到了四人小羣裏。

    秦嬌:棉棉,你發的這是什麼?

    桑棉:車牌號,晚上有場鴻門宴,豪門繼母的婆婆派司機來接,記錄一下。

    袁莎:寶貝兒,我不羨慕你了,精神上爲你加油~

    宋曉媛:有事滴滴我們,姐們,我可以拽着她們兩個去撈你。

    桑棉微微一笑,要是她都頂不住,秦嬌她們更頂不住。都是體面人,不至於。

    車子一路開到了司家別墅,司機看了看手機,然後繞了一圈纔將她送到。

    桑棉垂眼,沒有點破,直接下了車,朝別墅走去,遠遠的就看見司燼的車停在別墅外面。

    司燼比她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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