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步庭拿着羅盤打開了臥室的門,然後打開客廳的燈,在客廳裏走了一圈,最後當他走到李延卿門口的時候,羅盤的指針開始哆哆嗦嗦地指向李延卿的房門。

    張步庭皺了皺眉頭,敲了敲李延卿的門。

    “延卿?”張步庭在外面叫了他一聲,可是屋裏卻沒有任何反應。

    張步庭按了一下李延卿的門把手,一看沒有鎖着,便說道,“延卿,我要進門了。”緊接着,張步庭便推開了李延卿的房門。

    藉着客廳的燈光,張步庭看到睡着的李延卿眉頭緊皺,手攥着拳頭,頭還在不停掙扎。

    張步庭連忙走到李延卿牀邊,搖晃着李延卿。

    “快醒醒,延卿。”

    李延卿瞬間從夢魘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

    “張大師?剛纔那個女人呢?”李延卿一臉疑惑地問道。

    張步庭搖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女人,是你做的夢。你剛纔夢見什麼了?”

    李延卿有點混亂,“是夢嗎?我剛纔看到有一個滿頭滿臉都是女人站在我牀頭邊上,邊上還站着她的兒子,他兒子的腦漿子都流出來了!嚇得我夠嗆,動也動不了,喊也喊不出聲音。她一邊哭一邊說她們母子倆死的冤枉,讓我幫她們做主。”

    張步庭想了想,說道,“不應該啊,你的雷擊木呢?”

    李延卿指了指桌子上的抽屜,說道“晚上洗澡的時候,摘下來放在那個抽屜裏了。”

    張步庭繼續問道,“那女人你認識嗎?”

    李延卿慢慢地搖搖頭,突然他雙眼瞪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她是誰了!”

    “是誰?”

    李延卿繼續說道,“張大師,你還記得今晚上喫飯的時候,我跟你說的那個案子嗎?”

    張步庭點了點頭,“記得,母子倆慘死在……就是他倆嗎?”

    李延卿想了想,點了點頭,無奈道,“我猜應該是,可是我不明白,怎麼會大半夜的找到我這來。”

    “你看見他們的屍體了嗎?”張步庭問道。

    李延卿搖搖頭,“我只看到了照片,當時我還想,真是太可憐了,死得太慘了。”

    張步庭露出來一副瞭然的樣子,說道,“看到別人慘死,不能想太多,說太多。一個人如果是慘死的,他就會有很強的怨念,這時如果有人同情他、可憐他,他就會纏着這個人,要求這個人給自己報仇。”

    李延卿被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只是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愣在原地。

    “換句話說,你現在就是被鬼給纏了。”張步庭補充道。

    李延卿仰頭向後直挺挺地躺了下去,“不是吧,我的人生啊!”

    張步庭好笑地看着李延卿誇張的表情,說道,“有我在,怕什麼,你的人生怎麼了?”

    李延卿一下子坐了起來,雙手抱拳,向張步庭拱手道,“張大師,救命!”

    “對了,她有沒有說,是誰殺了她和她兒子?”張步庭問道。

    李延卿回想了一下,說道,“她說是她丈夫對不起她們母子倆,做了骯髒的事情,這纔給她和她兒子帶來了滅頂之災。她和她兒子的樣子都十分嚇人,我當時又動不了,只想着趕緊能動,就一個勁掙扎,後面她說的什麼我也記不太清了,然後你就來了。”

    張步庭點點頭,說道,“今天已經挺晚了,先睡覺吧,明天我把她的鬼魂叫出來問問,自然就清楚了。”

    李延卿點點頭,張步庭轉過身剛要出去,李延卿立刻又問了一句,“張大師,那我今天晚上怎麼辦啊?她要再頂着一腦瓜子血,領着她掛着腦漿子的兒子來找我,我可真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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