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步庭處理完了現場的關於自己的東西,便打電話給李延卿的同事,他們很快便來了,在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將那個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的男人帶走了。

    張步庭也打了120,跟隨救護車一起將李延卿送到了醫院,幫他辦了住院手續。

    李延卿聽完張步庭的講述,默默的低下頭,過了半天才開口,“對不起,張大師,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張步庭搖了搖頭,“你沒事就好,只是有一點我沒有算到,你爲什麼會去那裏?”

    李延卿將自己白天曾經在那裏辦案說了出來,他告訴張步庭自己白天不慎把那塊雷擊木掉在了現場,晚上發現找不到了便去那裏找了,後來就被莫名綁架了。

    張步庭眼眸一暗,“原來起因竟是這個,我送你雷擊木的本意是想要保護你,現在它竟成了你受傷的元兇,不要也罷?延卿,你不該回去找的,就算是丟了,我找到合適的雷擊木再送你一塊便是了。”

    李延卿擡起手摸了摸自己脖子裏掛着的那塊黝黑髮亮的雷擊木,“張大師,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這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可寶貝着呢!再說了張大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經過這麼一鬧騰,一直抓不到的那個兒童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這不就落網了。”

    張步庭看向李延卿,他正十分愛惜地撫摸着張步庭送給他的那塊雷擊木。

    張步庭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延卿似乎感覺到了張步庭的那道炙熱的視線,他轉頭看向張步庭。

    張步庭似乎沒有在看他只是在認真的剝蔥,李延卿撓撓頭,以爲是自己看錯了,繼續擇菜,他並沒發現張步庭剝蔥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一切都被坐在客廳的李多多看在眼裏,她在自己的宿舍羣裏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中,張步庭看向正在摘菜的李延卿,他的眉眼間微微透露出一股隱忍之意。

    “姐妹們,我哥和我哥夫實在是太般配了!我得努努力,幫他們早日修成正果!”發完照片,李多多又在羣裏發了一條信息。

    羣裏瞬間炸開了鍋,幾個女生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

    “‘早日’修成正果,嘿嘿,多多你好壞!你在說什麼?我年紀小聽不懂!”

    “哈哈哈,我呸~你胡說,就屬你最懂了!”

    “先別上高速,開門我要下車!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

    “我賭一包辣條,多多你哥是下面那一位!”

    “不可能啦,我感覺張大師更溫柔細膩一些!我賭張大師是0!”

    “懂什麼呀,你們!現在都是互攻互受好嘛!”

    “是嘛?玩的這麼花?(斜眼笑)”

    ……

    看着室友們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李多多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忍不住回了一句,“在上在下都無所謂啦!就希望他們趕緊在一起!我成天擔憂的不行,他倆趕緊在一起了,張大師就得負責任了不是?以免夜長夢多,萬一哪天張大師讓人家搶走了,我哥就虧死了!張大師人家能力又強還那麼好看!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李多多還在和舍友們嘰嘰喳喳討論的時候,張步庭和李延卿已經做好了晚飯。

    “喫飯了,李多餘。”

    李延卿喊了一聲,李多多便跑到廚房裏去幫忙拿了碗筷。

    三個人坐在茶几旁,開始享用今天的晚餐。

    “哇!這炒豆角和炒菜花的也太好吃了吧!還有這豆腐湯也好香!張大師,你怎麼這麼厲害!不但抓鬼有一套,廚藝還這麼棒!我哥跟你住一起真是太有福了!”李多多滿眼都是羨慕。

    張步庭淡淡一笑,“我們平常也不怎麼做飯,都是延卿買回來喫的。多多,喜歡喫的話你就多喫些吧,這次見你比上次都瘦了。”

    李多多點了點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張大師,我忘記跟你說了,今天我同事給我打電話來了,綁架我的那個男人,除了是兒童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侄子。”李延卿一邊喫着飯,回想着那通電話。

    張步庭皺了皺眉說道,“那天我把他殺的孩子的鬼魂都招了過來,確實有一個脖子處被割斷了一半的孩子,管他叫舅舅來着。”

    李延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應該就是那個孩子了。那個男人自己供述的,他非常喜歡孩子,不過他更喜歡看弱小的孩子在面臨死亡時無助的樣子,喜歡聽他們絕望的哭喊與哀嚎聲……審訊的警察聽他說完,當時都忍不住想揍他,這個男人心理變態至極!”

    張步庭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會判死刑吧?”

    李延卿點了點頭,“肯定會的,作案數起,手段殘忍,性質惡劣,跑不了,基本上就是死刑立即執行了。”

    張步庭聞言微微額首,繼續用餐。

    三個人喫完晚飯收拾了一下,洗漱完,李多多便往李延卿的臥室裏走。

    “哎?李多多,你幹什麼去?”李延卿見狀喊住了她。

    “我去躺下歇會啊,怎麼啦,哥?”李多多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李延卿一臉不可思議,“我是病人唉!李多餘你老老實實的睡客廳,我要睡自己的牀。”

    李多多‘呲溜’就跑進了李延卿的臥室,‘咣噹’一聲關上了門,‘啪嗒’門鎖便落下了。

    李多多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了出來,“哥,我舟車勞頓,實在是睡不了沙發。我看你病的也不嚴重,就委屈一下張步庭和你擠一擠吧!”

    李延卿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李多餘,你不要太過分!”

    李多多仗着自己在臥室裏鎖了門,耍起了無賴,“不聽不聽,王八唸經。哥,我要戴耳機了啊,什麼都聽不見,聽不見啊……”

    張步庭好笑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想着,這兄妹倆的感情還真好。

    “走吧,延卿,去我屋睡吧。”

    李延卿不好意思地往張步庭的臥室走去,“又要打擾你了,張大師。”

    晚上李延卿翻來覆去睡不着,說到底還是認牀。他側過身,藉着窗外的月光看向了張步庭。

    他呼吸均勻且平緩,熟睡中的他雙脣微閉,細長的睫毛靜靜地搭在一起,他胸口的被子也隨着他的呼吸輕微地起伏着。

    李延卿盯着張步庭的臉半天,最後目光定在了他的一雙薄脣上。

    他回想起那天,喃喃自語道。“你當時給我做人工呼吸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有意識了,只是身體動不了。”

    李延卿緊盯着張步庭的薄脣,鬼使神差的將手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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