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延卿這麼說,對面的同事陷入了沉思,“那這說來說去不還是野人嗎?”
李延卿翻了個白眼,嘆着氣搖了搖頭,“行了行了,你可別分析了,淨白搭功夫,你說來說去還是在原地兜圈子,可乾點正事兒吧……”
“李隊,那我現在乾點什麼啊?”他的同事一臉懵地呆立在原地。
李延卿琢磨了一下,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忙你的吧,這個就由我來煩惱吧。”
李延卿的同事如獲大赦,突然鬆了一口氣,聲音中都透着幾分輕鬆,“那就交給你了啊,李隊!”
李延卿點了點頭,接過了平板,他翻看着這些視頻,一時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下手比較好。
他託着下巴思考着,‘要找突破口,無非就是從三方面入手,要麼案發時間、要麼案發地點、要麼受害人,肯定有一個方向是有一些關聯的。
要不就是受害人之間有關聯,再不然就是受害人和這視頻中的這傢伙有關聯……’
李延卿突然靈光一現,他找來了一張地圖平鋪在桌面上,按照平板中監控視頻中所顯示的案發地點,拿紅色馬克筆在地圖上圈圈畫畫,做好標記之後,他在標記的地方寫上了案發時間。
經過一番仔細的處理,李延卿看着地圖上的標記,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是哪裏存在問題。
他盯着這地圖看了半天,就像一葉障目,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關鍵的地方。
“李隊,還研究呢?”胡飛宇從一旁走了過來,拍了拍李延卿的肩膀,“我聽小胖說,那個關於野人的聯合辦案的案子推給你了?”
胡飛宇是跟李延卿同一批入職的同事,他們兩個人也比較熟絡。
李延卿因爲屢破奇案一路晉升,把周圍的同事都羨慕壞了,連胡飛宇在同事們的聲聲討論中也開始羨慕李延卿。
俗話說得好,‘夠不着的羨慕,夠得着的嫉妒’,胡飛宇心裏的羨慕慢慢的轉,變成了嫉妒。
不過這份嫉妒似乎沒有持續很久,胡飛宇心理狀態調整得相當快,他從一開始的震驚、羨慕、嫉妒,甚至開始疏遠李延卿,到後來調整好了心態,又嘻嘻哈哈的和李延卿玩在一起。
李延卿倒是也很大度,絲毫沒有因爲這件事而跟胡飛宇有間隙。
李延卿連眼都不眨得盯着地圖,頭也沒擡得說道,“嗯,我感覺這件事我馬上就要知道些什麼了,可是總是感覺像隔着一層紗,就差一點點就可以看清了。”
小胡將手腕伸到了李延卿,眼前不到一掌的距離,用手指敲了敲手錶,“李隊啊,別廢寢忘食的了,這案子一看就不簡單,不然也不會發展成聯合辦案。
慢慢來吧,這案子也不是一下兩下能辦成的。眼下要緊的是把肚皮填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啊!看看錶,李隊,這都十二點多了。快點兒的,走吧,先去喫飯!”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食堂,打了飯菜後,兩人面對面坐在了一張桌子前。
李延卿靜靜地嚼着飯,還在思考那張地圖上關於案發地點的關聯。那些受害者的社會關係檔案他也已經都翻過一遍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交叉的部分,也就是說關鍵的還是案發地點。
“李隊,想什麼呢,還不動筷子,菜都涼了一會兒!”胡飛宇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李延卿擡頭看了他一眼,“你說這地點還能有什麼關係啊?看起來也挺鬆散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啊……難道是我想的思路不對?”
胡飛宇搖了搖頭,嬉笑着說道,“李隊你都不知道,更別說我了,這我要知道的話,早去破案邀功了不是?”
李延卿長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得等等看再說……”
胡飛宇喫着飯很隨意地問道,“李隊,張大師最近怎麼樣了?”
“挺好的,怎麼了?”李延卿擡頭看向胡飛宇。
胡飛宇擺了擺手說道,“沒,我就就隨便問問,有陣子沒見過張大師了,最近都沒太見他出來活動啊?”
其實張步庭纔剛剛幫了忙,那一家四口被殺的案子,李延卿、張步庭、小王和小楊四個人連夜去處理那一家四口的冤魂,這件事李延卿並不想讓太多人都知道,他吩咐過小王和小楊,讓他們不要說出去。
李延卿最近總是隱約有些不安的感覺,他總覺得好像快要發生什麼事情了似的,爲了避免節外生枝,他一直都保持低調,也減少了向同事們炫耀張步庭的事蹟。
“嗯,他最近有點忙”,李延卿敷衍道。
胡飛宇話趕話得接道,“這樣嗎?張大師忙什麼呢最近?”
李延卿聳了聳肩,手一攤說道,“大師自然有大事要忙的事情,最近也沒聽他說過。怎麼突然對張大師這麼感興趣?你是找他有事兒嗎?”
胡飛宇表情誇張道,“李隊,厲害啊!跟張大師住一起受的薰陶多了,一說還真說準了。”
李延卿挑了挑眉問道,“你找張大師做什麼?”
胡飛宇對着李延卿擠眉弄眼,小聲說道,“這不馬上就到年底了嗎?想找張大師給我算算,看我什麼時候能有個女朋友,能帶回家一起過年。”
李延卿撇了撇嘴,表情很無語,“這點小事兒,你麻煩張大師幹嘛?張大師已經夠辛苦的了。”
胡飛宇笑眯眯地盯着李延卿,“李隊,你有點不對勁兒啊,你以前也是這麼善解人意的嗎?”
李延卿伸手朝胡飛宇的頭頂打了一巴掌,“喫你的飯吧,話這麼多。”
胡飛宇下意識的一歪頭躲了過去,他頓了一秒,笑嘻嘻的說道,“誒嘿,打不着!”
李延卿沒有再搭理他,只是低着頭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喫着午餐,錯過了胡飛宇含笑的嘴角微微沉下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