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到底是誰?傷的那麼重,如果不是更好遇見他們,估計這人活不了。

    命還挺大。

    顧阿牛沒有想這麼多,依然笑嘻嘻地看着顧拾月,見她皺眉,馬上將腦袋湊過來:“姐姐!給你摸!”

    顧拾月:“······”你這什麼虎狼之詞?給我摸?我摸你了嗎?

    想了想,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及伸到面前的腦袋,她她她,她好像是摸了。

    一把推開顧阿牛,掩飾性地對他說道:“走了,回去喫飯。”

    “哦!”

    姐姐不摸他的頭,顧阿牛心裏有點小失落,低垂着腦袋,跟在顧拾月的後面。

    飯是顧家大伯孃李氏做的,小李氏在一旁幫的忙。

    這是離開家後的第一頓飯,雖然沒多好,但也不算壞。花清蕊和顧拾月都象徵性地吃了點兒,實在是那野菜餅子拉嗓子,吞不下去。

    顧山還好,把自己的那一份都吃了,見妻女不喫,知道他們喫不慣,把剩下的全都喫完。

    不喫完怕老爺子老太太看見要罵人,怎麼說都是糧食,浪費了可恥。

    喫完飯,大家開始休息,洗臉什麼的都省略了。顧拾月趁着大家休息,趕緊靠近小水缸,把缸裏剩下的水收進空間,再用空間的井水替換了原來的。

    這樣誰也看不出來什麼,哪怕是做飯的大伯母李氏也不會察覺有什麼異樣。

    一路上不知道要經歷什麼樣的艱難險阻,能增強一點家人的體質就增強一點吧!既然有幸成爲一家人,就得關顧一二。

    顧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是十分重男輕女的人,孫子孫女也沒有分的很清。什麼不拿孫女當人看,罵賠錢貨,不給飯喫的事在他們家從來沒有。

    老太太是潑辣,有時候也罵人,但都是有理有據地罵你,不會隨隨便便,無緣無故罵你。

    他們一家三口能來這裏,成爲顧家的一員,也算是老天爺給了點微薄的照顧。至少沒有安排進什麼極品親人很多的家庭,免了許多煩心事。

    晚上睡覺睡到半夜,花清蕊餓的受不了,偷偷摸摸地來找顧拾月,知道她餓了,塞給她一個大蘋果。

    花清蕊一看,連忙搖頭:“我現在身上沒有四兩肉,不需要減肥,拾月!給娘來兩個大肉包子。”

    看看大家都睡的很香,根本沒人注意到她們,顧拾月給了花清蕊三個肉包子和一盒純牛奶,用衣服罩住她的腦袋。

    “娘!你趕緊喫,這東西味兒大,別讓人察覺出什麼來,躲衣服裏頭喫。”

    “嗯!我知道了。”

    花清蕊是真的很餓,晚上那野菜餅子她喫不下。雖說人到了這裏就該認命,可她就是做不到,拿着那野菜餅子她就想哭。

    明明空間裏有喫的,爲什麼一定要喫這些?還好她家山哥照顧她,喫不下也不逼着她,把她剩下的那些都吃了。

    看在老爺子老太太以及衆人的眼裏,就是花清蕊懂得心疼男人,把喫食省下一半留給自家男人。

    就連拾月這孩子都是個好的,知道孝順她爹,野菜餅子分給了她爹不少。

    顧山:“······”活該我成爲個垃圾桶,包圓她們娘倆喫剩下的。

    喫完三個肉包子,喝了一盒牛奶,花清蕊打着飽嗝倒頭躺下。

    顧拾月沒喫空間裏的東西,算着明天早上餓的狠了,她就能喫的下野菜糊糊了。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早上輪到二伯孃餘氏做飯,果然跟花清蕊猜測的一樣,喫的是野菜糊糊。

    昨晚上沒怎麼喫,今天早上起來活動了一下,感覺餓的前胸貼後背,看着碗裏的野菜糊糊也順眼了許多。

    喝完自己的那份,感覺沒飽,花清蕊把自己碗裏的倒了一半給她。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囑咐:“老三媳婦!你要顧着點自己,昨晚就見你沒怎麼喫,早上要再不喫,哪裏有力氣趕路?里正剛纔的話你沒聽見?中午不休息,也不停下來做飯。”

    花清蕊微微點頭:“知道了,娘!我不餓,還有力氣,趕路沒問題的。”

    她都這麼說了,老太太也不能說什麼,只好由着她。到底那是她的女兒,心疼些也正常。

    顧阿牛喝完自己那份,眼巴巴地瞅着,那樣子根本沒喫飽。想想也是,他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就喝那麼碗野菜粥,的確是喫不飽。

    可能怎麼辦?飯就做了這麼多,一人就這麼多定量,喫不飽就只能餓着。

    五郎把碗裏的每一片野菜葉子,每一粒粟米都舔的乾乾淨淨,看的顧拾月心裏酸澀的厲害。

    喫完飯,所有人開始起步上路。老爺子拄着柺杖走在最前頭,後面是顧水,再就是顧木推着車子,老太太坐在上邊。

    另外一邊堆滿了糧食,棉被,衣服,邊上還掛着鍋碗瓢盆。反正是能放得下的東西都放在了上面。

    顧山告訴他們的,這車結實的很,只要有力氣,能推的動,啥都可以往上放。顧家村裏也有人推車,但放的東西卻沒有他們家這麼多。

    顧里正還有一輛牛車呢,車上坐着他的老父母,邊上也堆了不少東西。

    除了車上的,大家的背上都揹着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沒辦法,一大家子得有多少東西要帶走,全靠一輛車怎麼放得下?

    顧山一家有空間,家裏不管啥玩意兒都收進了空間裏,老實說,家裏也沒啥玩意兒。

    破桌子破凳子,破牀鋪,破棉被全都沒要,就拎了口生鏽的鍋,還有幾個瓦缸啥的。

    一點油鹽裝在了顧山揹着的筐裏,衣服什麼的丟進了顧阿牛的揹筐。

    總得做做樣子,不然一家人什麼都不拿,顯得太突兀。

    顧阿牛的腳底用了藥,加上草鞋變成了解放鞋,走起路來一點不硌腳,他開心的直笑。

    時不時地就想看看自己的腳,一想姐姐不讓,又不敢看了,就是笑,傻笑。

    好在他臉上抹了鍋灰,黑乎乎的,就算笑的再傾國傾城,也沒誰看見。

    只有顧拾月看見了,回頭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警告:“不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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