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怎麼不歡迎,妹妹只管在家住着安心養胎吧。”

    戚昭順勢一把將戚婉的手給掰開扯往一邊去。

    根本不是戚昭對手的戚婉,被她這麼狠狠一掰扯,弄的手腕戚騰。

    此舉,就連她帶回的侍衛都未曾來得及反應過來,爲之一驚!

    “你!”戚婉忍着手腕上的青疼,怒目看着她。

    “妹妹去了太子那數日,還是這般的柔弱不能自理,還真是讓姐姐痛心呢。”

    戚昭的話中,更是在暗諷戚婉!

    也是在無形中對她警告,即便帶着太子身邊的暗衛回府又能如何?

    只要她想動手,這幫廢物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小姐,您現在只要把二小姐方纔說的那番話上稟給陛下,又能順勢撇開咱們家的干係,陛下又會治她一個以下犯上,欺君之罪,您爲何還要——”

    “你莫要忘了這是在哪兒,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

    戚昭即便什麼都沒明說,但她的話簡單意駭,已然十分清楚!

    山芙若有所思的垂下了頭,良久才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後一路小跑追了過去。

    “小姐的意思便是……沒有宮中那位的應允,二小姐也回不到咱們戚府?”

    “算你有點長進。”

    戚昭似笑非笑,脣角扯起了幾分弧度。

    主僕二人再回到永寧居的時候,涼亭內,一雙雙幽怨的眼睛看着她。

    “娘還是別吃了,孩兒再叫人下去溫了端來。”

    明襄見着她喫着已經涼透了的飯菜,小小的眉頭擰作一團。

    戚昭卻飄飄然的一把將孩子的手給推開,“孃的胃口好,不要緊。”

    深知自己一回府就錯過了和孩子們一起喫的第一頓午飯的戚昭心底也很是自責。

    她火速解決了溫飽,這便要讓人將做糖人兒的老漢帶過來。

    賀遂卻在這節骨眼上對搖了搖頭,“先吧你讓人採買的小零嘴兒拿給孩子們喫。”

    纖長的食指輕輕地在桌上敲了敲。

    明顯,賀遂另有原因!

    “這是明月愛喫的,你們快來嚐嚐。”戚昭說着招呼着幾個小崽兒過來。

    往日裏,她幾乎不怎麼讓孩子們喫這些沒營養的零嘴兒蜜餞。

    還得是那日聽了賀遂的話後……她逐漸有所改觀。

    孩子麼,就是該做孩子的事兒。

    即便明鎮和明襄興致不高,但依舊是興奮洋溢的一塊坐在桌前。

    “外面人來報,說是小姐今日回府途中抓了一眼線。”

    山芙墊着腳趴在她的耳畔喃喃了一句。

    眼線?

    戚昭眯着丹眸仔細思索了一番。

    聯想到方纔賀遂對自己制止的動作那麼突兀……

    “他們把那做糖人兒的老漢,當成是眼線了?”

    她聽聞山芙之言,屬實也是哭笑不得。

    “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

    不遠處聽到她們主僕二人小聲私語的明鎮,忽然暗戳戳的幽幽說了這麼一句。

    小小年紀,他倒是話總說的頭頭是道的。

    “準備準備,明日娘同你對弈,瞧瞧你最近的棋藝可有精進。”

    戚昭隨手一本棋譜,就將明鎮給打發了。

    府邸下人回來稟報說是這幾日明鎮這小子苦心鑽研棋藝,見人就要拿出棋盤與人對弈。

    明襄卻覺得無趣,不如多看幾本書。

    多半明鎮是已經發覺出了棋盤上的端倪。

    棋局,如戰場,排列布陣都需小心謹慎。

    稍有不慎,一步錯,步步錯!

    “那就只能辛苦咱們做糖人兒的老伯了,讓他先去後院兒偏房歇歇腳吧,耽誤人這兩日做工的工錢,記得,別差了人家的。”

    戚昭語重心長的說完,端起了瓷杯垂眸抿了一口茶水。

    一回到家,就遇上了這麼一出大戲。

    有趣兒至極。

    正好趁着這幾天回家,戚昭也得了閒空,她將家丁召集在一起。

    “這幾個院子該修葺的修葺,屋檐上的瓦片,該換的全部通通換掉,大小姐說了,不在乎工錢,工價。”

    家僕們扯着嗓子吆喝着。

    此舉,更是引得嘉禾居那位不解又疑惑。

    站在嘉禾居外的戚婉仰頭看着屋檐上那一個個‘飛檐走壁’的人們。

    “戚昭這時候要修葺院子……會不會和藏寶圖有關。”

    戚婉嘴裏小聲喃喃。

    綠蕪是柯氏給她留下唯一一個貼己人,自從戚婉去了太子的偏院後,綠蕪便常伴左右。

    她所密謀的,綠蕪也都知道一二。

    “小姐,以奴婢之見,當務之急應當是——”綠蕪說話只說一半,低眉眼神緊鎖在戚婉的小腹上。

    戚婉一隻手撫着小腹,一邊陷入了沉思。

    “怕就怕,戚昭不去狀告,你給我找的祕方,當真有效?”

    “十月懷胎,亦也有十一月生的,八月生的,只是十個月足月,但,小姐您務必要深思決斷,此事不容小覷啊。”

    綠蕪又再三提醒。

    “我自然知道最保險的法子,就是懷上個孩子,那夜,太子宿在我房中不省人事,連我的手都未碰,我上哪兒變出個孩子來!”

    痛心疾首的戚婉,緊緊地攥着手中帕子。

    她心知,戚昭懷有身孕如今是最虛弱的時候,若不乘勝追擊先將這惡女除之,日後必成大患!

    可——

    除掉戚昭,哪兒有那麼容易。

    “奴婢倒還有一事覺得蹊蹺的很,聽聞之前戚昭不是爲了護着她兒子墜馬受了傷,即使如此,也未動胎氣?”

    “她肚子裏也不知懷的是什麼妖孽,能抗摔抗打的!”

    戚婉聽聞綠蕪的話,憤恨不平的狠狠地甩了甩手中帕子。

    綠蕪又急又無奈,她左右環視一眼,見此地無人便連忙貼耳同戚婉小聲喃喃道:“小姐就不曾懷疑過,戚昭她,根本沒有懷孕?”

    什麼!

    聽到綠蕪的分析,戚婉當即只覺得汗毛豎立。

    “她若是沒有懷孕,便是已經事先算計上了我……戚昭這賤人,又在盤算着什麼腌臢勾當!”

    戚婉說着,又步步後退。

    與此同時前方傳來了一聲家丁的高喊。

    “大小姐早。”

    沒等戚婉反應過來時,戚昭已經率人進入了嘉禾居。

    “妹妹起的還真是早呢。”她說着,給身後家丁使了個眼色。

    一行人手裏拿着修補房屋的工具,聲勢浩蕩的就要進屋去。

    “你們做什麼?”

    戚婉反應過來,一聲高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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