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簪子,等你上了轎子我就給你。”李老大媳婦劉氏明顯有些不樂意。縱使那簪子再不值錢,也是銀的。
李言初亮出了手中的刀,“你知道的,我若不願意,也可以自殺。”
劉氏一看李言初動刀就急了。這時候可不能出事,五十兩銀子呢。
她家兩個孩子還指着這些銀子上學堂呢。
“你幹什麼呢?給她啊。這麼多人,還怕她跑了咋滴?”老大急得捅了媳婦一下,轉身就對李府那些下人點頭哈腰,生怕李府的人等急了。
劉氏不情不願地將簪子遞給李言初,斜了他一眼,“行了行了,給你。”
李言初將李老大媳婦遞過來的銀簪拿在手上,仔細地看了看。
的確是這根簪子。
銀簪做工也比較粗糙,款式也極爲簡單,表面沒有任何雕花和紋絡,不過鑄造的時候一氣呵成,尾部成扁圓空心狀而已。
拿在手上分量還很輕,真的是極其簡單的一根簪子。
“好了,上轎吧。”李府帶頭的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極其鄙夷地哼了聲。
李言初將簪子收了起來,隨後從院子裏撿起一根粗木棍,然後將籬笆門上了鎖,走出了門。
“上呀,愣着幹什麼?”李管事催促道。
李言初掂了掂手中的粗木棍,脣角微勾,“別急,這就來了。”
話落,李言初就揚起手中的粗木棍,正對着李管事就是一頓劈。
李府的下人一下就被這場面驚呆了。
“啊啊啊,愣着幹什麼,救我……”知道李管事那悲慘的聲音傳開,李府的一羣下人才一哄而上。
李言初一改剛纔的狂揍,縱身一躍,手中的木棍就橫劈了開去。
李老大傻楞在原地,直到劉氏將他拽着脫離戰鬥中心。
“這……這賤蹄子,怎……怎麼就這麼厲害了呢?”
劉氏焦急地大喊:“哎呀,別打了,別打了……”
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羣人就被李言初打趴下了。
這時,興旺村的一些村民們也趕了過來,只不過是村長帶領着一羣婦人,還有清沅等幾個老頭子,人人手裏都拿着木棍鋤頭等武器。
“夫人。”林玉芝不知道在哪拿了一把大砍刀,跑着就擋在了李言初的面前,惡狠狠地盯着已經倒在地上痛得哭爹喊孃的一羣人。
“娘……”前不久被綁架過的蘇慕珊看着這麼一羣人,還是會害怕。
她走向前緊緊地抱住李言初的腿,小小的身子微微地抖着。
“沒事,不怕。”李言初將蘇慕珊抱起來,安慰地撫着她的後背。
“老三家的,這是怎麼回事?”付嬸子喘着粗氣問道。
李言初睨了那抱在一起發抖的李老大夫婦倆,笑着回了一句,“沒事。只不過是老蘇家和我孃家想要讓我改嫁而已。不,不是改嫁,他們又把我賣給了鎮上的李員外做妾。”
“什麼?”
付嬸子一下沒反應過來,蘭嬸子倒是清楚了,破口大罵:“好個老李家,真真是不要臉啊,這賣孫女還買上癮了?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李言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故意對着那慘兮兮的李府管事說道:“我只要把他們李府的人打怕了,他們就不敢來了。這樣又拿到了錢,我還可以不用改嫁,兩全其美。”
鄉親們纔不相信老蘇家和老李家會有這麼好,所以不太明白李言初的話。
而對李言初特別熟悉的蘭嬸子和付嬸子就聽出了話裏邊的實情。
無非是激怒李府,讓李府的人去對付老蘇家和老李家,李言初說的假話。
反正他們惹不起李言初。
果然李府的那些人就上當了。
李府的管事都被李言初打掉了牙,他張着漏風的嘴巴,指着李家老大夫妻倆罵了幾句,隨後帶着人慌慌張張的走了。
所有人中,只有那四個轎伕沒有受傷,因爲他們並沒有攻擊李言初。所以轎子怎麼擡來的,還怎麼擡回去的。
“不是,我們沒有……”李老大夫妻二人自知闖了禍,解釋又解釋不清楚,急得跟了上去。
“這個老蘇家,還真是不消停。”付嬸子唸叨了一句,“乾脆把他們轟出興旺村得了。”
村長嘆了口氣,“到底是在村裏土生土長的,這裏是他們的根啊!”
付嬸子就那麼一說,她知道自家男人做不出趕人出村這樣的事。
“老三家,不要擔心,他們下次再來你就到蘭嬸子家去。我倒要看看他們這兩家多不要臉。”蘭嬸子憤恨道。
“就是,他們李府還能搶人不成?”二牛娘也跟着道。
付嬸子看了看李言初的茅草屋,嘆了口氣,“唉,這房子還是距離村裏有點遠。真有什麼事,我們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能趕過來。”
“是啊,還是村裏好,大家都挨着,一家有事百家幫。還好老三家的是個會功夫的,不然啊……唉!”
“鄉親們不用擔心。他們兩家這次得罪了李員外,一時半會兒不能善了。且不用管他們。再說,房子快建好了。等建好之後,我們就住進村裏了。”
這倒也是,鄉親們聽後放下心來。
“還麻煩各位不要將這事告訴我家那兩個小子,免得他們擔心。”李言初又道。
“放心吧。”鄉親們道。
“再有事你就讓大白或者大黃去村裏,它們跑得快。”蘭嬸子還是不放心地念叨了一句。
“好。”李言初聽了,心裏暖暖的。
鄉親們返回之後,蘇慕珊摟着李言初的脖子,小臉貼得緊緊的,“娘,你會被他們搶走嗎?”
“當然不會。娘會永遠跟珊寶在一起的。”李言初溫柔道。
“等大哥哥休沐了,娘帶你們到姑姥姥家去,還有姑老爺。他們一定會喜歡珊寶和哥哥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