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先查一下幕後人吧,既然他可以拿捏我們,我們自然可以拿捏他。這些屍體……先毀了吧。”

    說罷,李言初掏出一個水晶瓶。

    李言初將水晶瓶口打開,將裏面的液體滴到屍體上。只見那屍體瞬地自燃腐化,只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化爲濃灰。

    李言初輕一揮手,精神力散了開來,形成一股疾風。那瞬間被吹散,盡入林中。

    喬南大驚。

    他這才知道,原來李言初所說的讓莫千雪毫無痕跡得消失,是真的。

    沈翊也是極爲驚訝的。他倒是在嚴風手上的話本中看到過毒藥讓屍體化爲膿水,但是還未見到過揮骨成灰。

    這樣的藥……恐不應爲這世上所存在。

    “小初……”沈翊是第二次見到這樣的李言初。

    第一次是珊珊被擄走那次,她失了智一般殺了那些黑衣人。

    這一次她雖未失智,他卻依然感受到了她骨子裏的冷與嗜血,如那次一般。

    而且,他早就知道李言初沒有內力,可是偏偏她所使出的力道和內力所攻毫無差別。

    那種力量,讓他驚駭,令人恐懼,一種直襲人靈魂的恐懼。

    李言初不慌不亂,將水晶瓶的藥水滴到所有的屍體上,一切皆化爲虛無,空留地面與植被上沒有被沖刷乾淨的血跡。

    “回吧。”李言初的語氣極其柔和,卻又夾雜着無邊的冷。

    喬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原來他還是小看了她。

    此時的喬南又忍不住興奮起來,夫人的強大,不就是主子強大嗎?

    想罷,喬南看着與李言初並肩而行的沈翊不由充滿了警惕。

    他連忙跟了上去……

    回到家後,果然如李言初所想,院子裏堆滿了鄉親們送來的東西。糕點什麼的不用說,早就將廳堂的桌子沾滿,連塌都被佔了。

    院子裏的不過一些雞鴨魚,野兔,這就罷了,竟然還有人送了一頭正在下奶的羊和一隻受了傷的狐狸。

    院子裏很是熱鬧。

    僕人們一邊清理着雞鴨的排泄物,一邊在後院建養雞鴨的地方,野兔被拿到了廚房。

    那狐狸更不用說了,已經被蘇慕珊收了。

    後院裏重新添了兩頭鹿,一隻狐狸。

    李言初見那狐狸警惕地盯着趴着曬太陽的大白,兩頭鹿瑟縮着溼漉漉的眼睛防着狐狸,大黃招逗着三隻貓,就不免扶額。

    她又覺得頭疼了。

    廳內,墨言朗正捧着一副畫像,“這就是第一次讓人擄走珊珊賣到青樓,又打算從青樓手中假裝截下營救珊珊的人?”

    “不錯。”沈翊說道,”不僅如此,他還給了王老二一屍體,打算讓他陷害小初的窯廠。”

    司徒嫣瞥了一眼,突然道:“這畫像好像有些不對。”

    李言初正進來時,聽到了這句話,“如何不對?”

    司徒嫣側過視線,仔細地看了看,“這人的五官有問題。這幅畫畫得很好,和真人也無差了,但是他的五官和他的骨相卻完全不貼合,很明顯,這是一張假臉。”

    “你能看出來?”李言初驚訝。

    司徒嫣點了點頭,“我本就小有岐黃之術,自己閒來無事就愛琢磨易容的東西,現已小有成就,雖然不能讓人的假面毫無破綻,但總會隱瞞一二。”

    墨言朗笑意盈盈,與有榮焉地看着司徒嫣。

    司徒嫣察覺到墨言朗的視線,回視了一眼,隨後滿臉通紅。

    李言初:……

    被餵了一嘴狗糧的衆人:……

    “咳咳,那麼司徒姑娘可否幫我做一個假面?”李言初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好啊。”司徒嫣紅着臉點了點頭。

    李言初指着喬北,“麻煩司徒姑娘給他做一張。”

    司徒嫣觀了一下喬北的骨相,“好,沒問題,他這張臉五官平和,最是適合易容。不過,他的眼神要變一變,無論如何易容,他的眼神永遠是他最大的特點。”

    李言初點點頭。

    不得不說,她很喜歡這個司徒嫣。她聰明美麗、睿智果敢、且有仁心,這是她與之剛剛接觸便對她的評價。

    李言初讓人取來了司徒嫣所需的東西,司徒嫣便當衆製作起來。

    調好藥膏之後,司徒嫣又做了些膠狀物,然後在喬北的臉上塗抹。

    不一會兒,喬北的臉就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除了熟悉他的人能夠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一抹熟悉感,其餘的人完全認不出。

    “司徒姑娘太厲害了。”墨言朗雙眸閃閃發亮。

    “墨公子謬讚了。”司徒嫣柔道。

    兩人又相視而笑。

    李言初一個眼色讓屋內衆人出了房門,隨後低聲對喬北說道:“喬北,你找機會刺殺那個春月。”

    “喬南,你在暗處觀察,找機會營救。”

    喬南和喬北同時應下,紛紛離開。

    春月拿着信,打算到縣城交給人帶到京城。

    因爲擔憂莫千雪的行事,她打算去一封信給自己真正的主子,刺史夫人。

    一路上她行得很快,並沒有特別注意周圍。

    所以當喬北手握利劍突襲而來時,她本能地就躲閃,隨後亮出袖中匕首。

    喬北驚訝了一下,因爲他完全可以肯定,這個春月不僅會武,且還在他之上。

    因爲她的動作太快了。

    “我不想殺人,把馬給我。”喬北按計劃沉着嗓音,劍尖直指春月的喉嚨,雖然威脅力不大。

    “賊人,站住!”喬南適時現身,從遠處疾跑而來。

    喬北見了,轉身拔腿就跑,根本來不及再去威脅春月。

    春月早在喬南出聲的時候就將手中的匕首收了起來,轉過了身。

    喬南飛身而來,落在春月的馬車一旁,“春月姑娘,怎麼是你?那賊人可有傷害你?”

    春月柔聲笑笑:“沒有,還好喬公子及時趕到,剛纔我嚇得怔住,一度以爲命要沒了。”

    “那就好,這賊人不知從何而來,偷了我家夫人孃親留給她的遺物,實在是氣煞人。”

    春月附和道:“那真是太可惜了!遺物這東西不分貴賤,皆是一種想念,你家夫人定是十分傷心。”

    喬南點頭,“春月姑娘既然無事就好。這廝輕功不錯,我得回府向夫人稟報。對了,春月姑娘還是儘量少出門了,我看那人厲害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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