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將二十幾頁稿紙交給了楊陳豐:“校長,這其中一部分是我從相關報紙書籍中抄寫整理下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一些拙見。”
楊陳豐看過後大爲震驚:“這些都是你自己完成的?”
陸詩詩點頭:“是。
“小陸老師,辛苦了。”楊陳豐將二十幾頁稿紙釘在一起,看向陸詩詩:“小陸老師,你先去忙你的,我一會兒將這個送去油墨室,讓他們印出來幾份。”
陸詩詩離開後,楊陳豐就找人將她寫的安全手冊送去了油墨室。
陶春紅還在油墨室,陶富貴給她找了人,這才保住了她這份工作,不過陶春紅卻一點都沒領陶富貴的情,反而還怪他多管閒事。
她其實特別想被開除,之前做老師對她來說挺好的,但油墨室的工作又髒又累,她早就不想幹了。
她都想好了,寧可去擺攤也不想留在這破油墨室了,尤其是看到陸詩詩家那兩個小崽子,讓她恨得牙癢癢。
可有了之前的經驗,她也不敢招惹他倆了,怕沒有教訓了他們,反而又惹出來什麼事。
畢竟雖然不想做這份工作,但她需要錢。
王志軍那邊不僅指望不上,反而她還得倒貼給他,要是她不掙錢,她都不知道該咋活。
“誰誰都靠不住!”
他們這個油墨室屬於裕華路小學的附屬產業,不僅要滿足學校裏的印刷,還會承接外面的一些活。
因此他們基本就沒有閒着的時候,而且福利還不如學校裏的老師好。
之前陶春紅很是看不上油墨室的人,偶爾過來,她都是趾高氣昂的,優越感滿滿。
但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成爲油墨室的工人!
“陶春紅,你又偷懶!”王桂芝大聲呵斥到陶春紅。
之前陶春紅一共也沒來油墨室幾次,但卻將這邊的工人都給得罪了個徹底,尤其是這個王桂芝。
王桂芝兒子是胡晨,就在六(四)班,之前陶春紅是班主任,王桂芝想要讓陶春紅多照顧照顧胡晨,結果陶春紅將胡晨狠狠貶低了一通,還嘲諷王桂芝。
王桂芝當時不敢多說什麼,但其實心裏卻已重重記上了陶春紅。
陶春紅到油墨室,恰好就被分到了王桂芝手底下當學徒,王桂芝自然不會對她客氣。
“我沒偷懶!我這不一直在忙着呢嘛。”
陶春紅一向不是伏低做小的人,更何況她從心底裏看不上油墨室的這些人,尤其是這個王桂芝,之前對自己是那樣一個態度,這會兒又是這個態度。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都看到你在這偷懶了,你還說你沒偷懶!我問你,讓你印的那五十張你印完了嗎?”王桂芝很是氣憤的走過來翻看了下:“這麼長時間,你才印了二十張!一會兒人家就要來拿貨,我們都完成了,就差你這!”
“你沒看到我大着肚子,不方便啊?”陶春紅雙手叉腰,高高挺起肚子往前拱,一副她懷孕她有理的樣子。
“就跟誰沒大過肚子,生過孩子一樣,我們大着肚子也照樣幹活。”
王桂芝給陶春紅下到最後通牒:“在人家來之前,你給我完成任務,要是因爲你耽誤了,那我就直接扣你今天的工錢!”
“這憋屈活誰愛做誰做,我是不做了!”陶春紅脫了外面的皮圍裙,就打算扔了走人。
其他人只淡淡看了她一眼都未開口爲她說話,王桂芝則雙手抱臂:“行,隨你,有種你最好不要這份工作。”
她早就希望陶春紅別幹了,這樣這邊就會空出來一個名額,她正好將她小姑子給弄過來。
陶春紅想着其他人見她這樣,會出來拉着她勸一勸,然後她就坡下驢,誰知她在這虛張聲勢半天,其他人一點反應都沒,而且貌似還都巴不得她走了纔好。
弄得她就是不走沒面子,走了又不行。
正好陸會巖過來,陶春紅立即上前熱情的找她搭話:“陸老師,你怎麼過來啦?”
“過來送這個。”陸會巖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了王桂芝,叮囑到她:“校長說這個很重要,下午就要。”
她在大門口碰到了對面過來的老師,順便接過手送了過來。
王桂芝翻看了一下,皺眉:“安全手冊?這上面的話挺熟悉,好像我兒子跟我叨叨過,說是他們陸老師跟他們說的。”
“我看看。”
聽到王桂芝這麼說,其他人都圍了上來,還有跟王桂芝好的故意拿胳膊肘給了陶春紅一柺子,將她推到了一邊去。
而陶春紅聽到這有可能是陸詩詩寫的,她想上前看看寫了什麼,可擠了半天都沒擠進去,還被罵了一通。
陶春紅氣的不行,不過見她們不再在意她,她又悄悄將圍裙穿了回去。
“這小陸老師挺能幹哈,這寫的真好。”
“是啊,這裏面很多我都沒想到,人家都想到了。”
“不僅如此,我跟你們說,這小陸老師特牛,我兒子那成績之前多差啊,半個學期,就半個學期啊,進步了那麼多不說,還懂事了,回家就寫作業,寫完作業還會幫我幹活。”
這話王桂芝說了不僅一次,而且她們也都聽過陸詩詩的事蹟。
因爲她將六(四)班的平均分提高了四十幾分,而且還培養出了白雲龍,現在六(四)班的所有家長都將陸詩詩奉爲神。
無論跟誰提起來,都是一片讚揚聲。
“等明年我兒子上學時,我說成啥,也得把他給塞到陸老師的班上。”
“要不是我給他們底子打得好,陸詩詩哪有那個本事。”陶春紅在那兒小聲嘀咕。
她之前也是四班的班主任,那四班無論啥榮譽也都該有她一份,而且她就看不慣別人捧着陸詩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