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着黑雨衣的男人再次出現,跟之前一樣,看不清他的臉。
她在拼命的跑,而他拿着鐵棍朝她步步逼近。
“啊——”
在他高高舉起鐵棍的瞬間,陸詩詩尖叫出聲,隨之,整個人被抱進懷中。
清冷的水汽混合着熟悉的木香,瞬間讓她鎮定了下來。
“錚哥?”
“嗯。”秦錚輕撫到陸詩詩的頭髮:“又做噩夢了?”
陸詩詩直起身,抓住秦錚的手腕:“今天下大雨,他…他極有可能再次作案,還有這次不是紅色連衣裙。”
之前每次她身上的裙子都是紅色的,特別顯眼,而這次一片黑。
她知道是他,她知道在下雨,她知道他在追她,可好似都籠罩在墨黑的濃霧中。
“陳三那次,你是不是也做夢不是紅色連衣裙?”
陸詩詩想了下,貌似是這樣,點了點頭:“對,我一共做了三次夢,第二次不是,頭一次跟第三次都是,而且這兩次都特別的清楚,而這次跟第二次一樣,很模糊。”
“有沒有可能,第一次跟第三次的性質一樣,這次跟第二次的性質一樣?”秦錚猜測。
“剛開始,他是受到了大雨跟紅裙子的刺激,而之後有沒有可能他知道了雨天作案可以沖刷掉證據?”陸詩詩則想到了另外一點。
秦錚點頭:“我們從死者身上的傷痕也推出來他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冷靜。”
“我覺得還會有一種可能,他不會輕易受刺激了,但這個刺激還是刺激,只是成了他的一種遊戲,比如征服、佔有類似這種。”
這個結論是陸詩詩根據以往看過的一些小說影視劇,還有真實案件紀實中得出來的。
犯罪者都會有一定的心理問題,尤其是那種多次作案的慣犯。
“他很長時間都沒有作案,我們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考慮過要不要找人把他給調出來,可不敢冒險,畢竟對他信息掌握還太少太少了。
如果是如你所說的這樣,那情況就更嚴重了。”
“這只是我的個人推測跟直覺,說出來挺可笑的,夢中他給我的感覺變了。
一開始,他好像也很害怕,但又很氣憤,就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他在追我時帶着憤恨還有幾分氣急敗壞。
而今天的他好似是一個獵人,他知道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胸有成竹,他不再着急想要殺我,反而看着我跑,看着我害怕讓他很滿足。”
“還有其他的嗎?”秦錚從後面擁着陸詩詩,讓她靠在他身上。
陸詩詩搖了搖頭:“沒了。”
“是不困了?”
“有點,你身上好暖和。”陸詩詩往上挪了捏身子,在秦錚頸窩處蹭了蹭。
“乖,睡吧。”秦錚將陸詩詩放回到枕頭上,給她蓋好被子:“我去洗澡,淋了雨。”
“我等你。”
“好。”
第二天一早,秦錚便前往南豐。
陳廣濤看到他,整個人都驚悚了:“小秦,你真的不會未卜先知?”
“不會。”
“那咋每次都這麼趕巧,你別告訴我說你過來是知道又有命案了?”
昨晚下雨,我一晚上沒睡好,就怕出事,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濤哥,咱們先去現場。”
“你還說你不是事先知道了?”陳廣濤拿起帽子,跟秦錚並排走,碰了碰他的胳膊:“小秦,咱倆也算是挺熟的了,你告訴我,你的眼線是誰,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什麼眼線?”
“你要沒眼線,咋每次不等我通知你,就知道發生了啥事。”
“哦,我會未卜先知。”
陳廣濤:“……”
抓捕袁志強他們的那個倉庫。
倉庫門大開着,門口守着機械廠保衛科的人,他們見到秦錚,立即打招呼:“科長。”
隨後,有人帶過來一個羊倌,他有隻羊丟了,聽着聲找到了這裏,見倉庫門開着,他以爲羊跑進去了,誰知羊沒找到,反而發現了一具女屍,可把他給嚇壞了,此時臉色還慘白慘白的,一個勁的哆嗦。
這具屍體跟之前那幾具相比,看着沒那麼慘,可細細檢查便會發現,她生前遭受到的更殘忍。
胳膊跟腿都被生生打斷了,而嘴裏還被灌進去了硫酸。
“這是有多大的仇?”陳廣濤見多識廣,都有些不敢看。
“你認爲是仇殺?”秦錚頭也沒回,他蹲在邊上查找看有沒有什麼痕跡能夠作爲證據。
“這要不是仇殺,能這樣?說是殺父之仇都不爲過了。”
“有沒有可能,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仇,單純就是爲了泄憤。”秦錚不認爲是有仇,從兇手之前的手段能看得出來,他本身心理有很大的問題。
陳廣濤兩個字總結:“變態!”
“陳隊,秦科,有發現。”
刑警隊的隊員匆匆跑出來叫到他們,秦錚跟陳廣濤進屋後,就見屋裏的牆上用血寫着個“詩”字。
“詩?啥詩?”陳廣濤下意識想到了詩歌。
而秦錚卻眼眸眯了起來,他直覺這個“詩”就是陸詩詩的詩。
這人跟詩詩有關係,要不然她不會一直做夢。
回去,秦錚告知給了陸詩詩,陸詩詩反手指向自己:“有可能是我認識的人?會是誰?”
秦錚搖搖頭:“我也沒有頭緒。”
“這次的死者身份是誰?”沒有其他證據,他們唯一能查的就是死者身份。
“她已經面目全非了,只能等待有人來報案失蹤人口。”
過了一個月,學校放了寒假,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年貨,迎接春節。
“詩詩。”
“嗯?”
“那個死者身份確定了。”
“是誰?”
“關秋雅的媽媽。”
“關秋雅的媽媽?”陸詩詩皺眉:“他家怎麼一個月纔來報案?”
“關秋雅媽媽不是本地人,老家是江寧那邊的,關兆林出差回來就見一張留言說是她有急事要回趟老家。
關秋陽出了事,關兆林那邊也一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