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們就在周圍聽聽動靜,一會兒就回招待所了。”林秋曼臉上依舊是好奇,不動聲色的加快腳步,跟沈凌華一起朝着他們口中的毛三家走去。

    毛三家在晏家屯最南邊,四面八方都沒有鄰居。看起來這座院子是後期蓋在這裏的...

    也不知道是因爲毛三的風評,還是因爲這裏地處偏僻,竟然沒有人在這裏翻蓋房子,都連周圍的空地上都是閒置着,上面長滿了野草。

    這樣的空地,如果是在西望村,保準有鄉親們畫地爲牢,各自佔領地盤。用籬笆圍起來也好,還是直接種菜也好。

    總歸是不可能讓地就這樣乾巴巴的空着,但是毛三家周圍...確實詭異。

    “媳婦,你在這裏等着。”沈凌華被蚊子咬了好幾口,遲遲沒有聽到鄉親們口中滲人的哭聲,便讓林秋曼等在原地,他輕手輕腳的朝着毛三家院牆走去。

    林秋曼在原地等待着,不過也沒閒着。直接進入空間,將一根電棍拿在手中。

    萬一毛三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電棍就能派上用場了。

    沈凌華的功夫比較好,一人多高的牆頭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只是輕輕一跳,便趴在了牆頭上。

    剛趴在牆頭上的時候,毛三家北屋的燈光還亮着。等他再次擡頭燈光熄滅,只能藉着月光凝視着北屋裏的動靜。

    聽到開門聲,沈凌華急忙將腦袋貼在牆頭上。這時,毛三已經從熄了燈的屋子裏出來了。

    院子裏一陣倒騰聲,沈凌華一直沒敢擡頭,生怕暴露了自己。等動靜消失,他在擡起頭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沒了毛三的身影。

    北屋的燈光依舊是熄滅着的,毛三出來時北屋的門是開着的,所以毛三一定沒回屋...

    “人去哪裏了?”沈凌華快速的掃視着院子裏的一切,看向大門口的時候,依舊是緊閉着的狀態。

    “怎麼樣,三哥?”林秋曼拿着武器從雜草叢中走過,站在了沈凌華身後。

    “剛剛人還在院子裏,扭頭就不見了。”沈凌華啞着嗓子,低聲的說了一聲,便繼續在院子裏尋找着。

    林秋曼雖然是死過一次的人,不過站在這樣的環境中,只有淡淡的月光,外加被風吹的野草,再加上鄉親們所說的恐怖傳說,無疑是給這樣的氛圍增添了幾份恐怖感。

    “三哥,要不然你低頭看看,他是不是躲在了你的盲區。”

    林秋曼嚥了咽口水,手中的電棍不由得握緊了幾分。

    “我看到了。”沈凌華眯了眯眼,看到毛三院子裏那片麥秸中似乎有光芒,聯想到毛三剛剛發出動靜,確實像是在倒騰木板。

    當下,沈凌華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將在毛三院子裏看到的畫面給林秋曼講了一遍。

    “我拿手機給你,你拍張照片。”林秋曼也覺得毛三家中一定有地窖...

    後世,她也聽說過不少關於人口拐賣的消息。說是一些女人被人販子賣給買家當媳婦,買家怕人逃跑,有的是直接動手打,有的則是捆起來。

    所以地窖,鐵鏈子成了那些走失女人的噩夢。

    沈凌華拿着手機爬上牆頭,將毛三院子的佈局照了一張相。好在黑暗中,地窖傳來的燈光被照的一清二楚。

    “一定是地窖。”林秋曼將照片放大之後,一臉痛心疾首的長嘆一口氣。

    不管地窖裏被困的是誰,她都不希望這樣的醜惡持續下去。

    女性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弱勢羣體,在饑荒年代,女性更是會成爲家裏人拋棄的第一選擇。

    她們能找到個好婆家,就能安穩的過一輩子。但是一時意外,可能會讓她們這輩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嗚嗚嗚...”

    “聽!”沈凌華聽到了微弱的哭喊聲,便再次爬上牆頭確定聲音的來源。

    本身就在地窖裏,聲音不能很好的傳遞出來。再加上這個女人的嘴巴一定是被捂上了,發出來的聲音就更加的微弱了。

    時而微弱,時而中斷,並沒有像鄉親們所說的那種滲人...

    “我沒聽到。”林秋曼已經用力去聽了,繞到家門口趴在門板縫上,依舊沒能等到沈凌華說的哭聲。

    “現在沒了。”沈凌華一臉凝重的搖搖頭:“是女人的聲音。”

    “嗚嗚嗚...”

    林秋曼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了一聲清楚的哭喊聲。

    沈凌華回到牆頭上去看院子裏的動靜,見麥秸被掀了起來,地窖裏的燈光讓整個院子看起來明晃晃的。

    毛三從地窖上來後,將地窖的門上了鎖,隨後就站在北屋的窗戶外面,伸手拉了一根線,地窖的燈光就此熄滅後,依稀能聽到女人小聲的啜泣聲。

    “是玉芳的聲音,是她。”

    林秋曼一直回憶着剛剛那道清晰的哭聲,雖然現在的啜泣聲很低,可在林秋曼的心裏這道聲音無比的熟悉。

    她跟玉芳送別其他朋友去逃荒的時候,兩人也都哭過。尤其是玉芳送別她跟吳建勳外出逃荒的時候,哭的更厲害。

    “不管是不是玉芳,今天我們既然撞見了,就不應該坐視不管。”沈凌華也是性情中人,自然看不慣這樣的野獸行爲。

    他最反感這些男人自己沒本事,還想娶媳婦。娶了媳婦之後,把媳婦當成牲口來養活。

    當時在水庫裏幹活,周圍都是封建落後的小山村,他們對待媳婦就像是對待牲口一樣。當時整個村子都是這樣風俗,所以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閨女嫁到這個小山村來受苦。

    當時那個村子的村長一直想辦法改變這種傳承下來的陋習,但是遲遲沒能得到解決。

    “別驚動婦女主任和村委會,要不然我怕他們包庇毛三。”林秋曼收起臉上的慌亂,認真想了想。

    如果對方是玉芳,她一定會考慮玉芳的意願,再去決定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陌生人,她會將人送到派出所去,儘早離開這裏,落的一身麻煩。

    “嗯,媳婦我見空間裏有藥房,古代人都用什麼蒙汗藥,咱們藥房裏有沒有這種東西?”

    沈凌華看了毛三的身板,他絕對可以很輕鬆的將毛三制服。但是能在不打照面的情況下,將毛三制服的話,就更加不會留有後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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