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我不會因此對他們而產生任何的偏見。我深深明白,活在一個沒有父愛的家庭是什麼感受,我不會讓他們再走一遍我走的路,不會讓他們重蹈覆轍。
“我會努力的當好一個父親,教他們爲人處世。該疼的時候會疼他們,但若做錯了事兒,該罵的時候,我也不會留情面。寶寶出生時,我之所以讓護士抱走,是因爲擔心你。”厲鎮羽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給肖寧聽。
他當時一顆心都撲在肖寧身上,哪有功夫和精力看孩子。
肖寧聽了,很欣慰。
病房內安安靜靜的,除了兩個睡覺的寶寶,其他人都不在。肖寧環顧了一圈,問道,“其他人呢,都去哪兒了?”
“我怕他們吵吵影響你休息,就都趕走了。”厲鎮羽回答道。
肖寧,“……”
肖寧胎動頻繁發生在早上,生完寶寶,睡了一覺,也才下午兩點。三點多臨近四點的時候,莊如月拎着保溫桶,屁股後面跟着陸黎程和阮明染來了。
“是不是餓了?我燉了滋補的雞湯,來趁熱喝了。”莊如月進屋後,笑着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爽朗熱情。
肖寧比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嬰兒牀,莊如月立刻壓低了聲音。
把保溫桶遞給厲鎮羽,莊如月躡手躡腳的走到嬰兒牀旁邊,盯着兩個睡熟的小寶貝看了又看,喜歡的不得了。
看了好一會兒,莊如月才擡頭,瞥了陸黎程和阮明染一眼。
陸黎程瞪回去,低聲道,“看什麼看?孩子你是想要,就會有的嗎?”
莊如月嗤了一聲,走向阮明染,親切的開口,“染染是吧,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錄的綜藝節目了。說實話,我兒子就是十足的一個廢物,也真難爲你能看上他。”
陸黎程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瞧瞧,這就是他的親媽。
說的話,簡直離譜。
他能幹着呢,怎麼就廢物了?
阮明染笑了下,“其實,他也沒伯母您說的那麼不堪。”
見阮明染難得的維護自己,陸黎程感動的都快哭了,“染染,還是你對我好。”
“他什麼德性,我能不知道?五年前他……”說了一半,莊如月覺得不妥,就住了口,“我跟你說,男人呢不能慣,就得管得嚴點。”
“不會的呢,你可以調教,比如做飯家務什麼的。這些都不會,娶什麼媳婦。”
阮明染瞅了陸黎程一眼,慢吞吞的“哦”了一聲,“伯母,你說的這些,他好像都不會。”
“誰天生就會?不會可以學。”莊如月衝厲鎮羽的背影努了努嘴,“鎮羽難道一開始就會?還不是後面學的。”
“人吶,貴在自覺。你要是搞不定的話,我去你們那邊住幾天,幫你調教調教。”莊如月眼睛亮晶晶的。
她看過阮明染演的電影,也知道阮明染是娛樂圈的一股清流。
入行幾年,無緋聞,無醜聞,潔身自好。
能做到這些,在混亂的娛樂圈很難得。
莊如月見阮明染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她雖然不贊同陸黎程和娛樂圈的人在一起,但如果那個人是阮明染的話,她可以破例。
“到底是她不自在,還是你看我不爽?我住幾天怎麼了?不熟怎麼了?你們倆一開始也不熟啊,處着處着不就熟悉了。”
“我又不是那種刁蠻不講理的惡婆婆,你怕什麼?難道我會吃了染染不成?”莊如月吧啦吧啦的回嗆道。
陸黎程,“……”
莊如月是不會吃了阮明染,但會吃了他這個親兒子。
數落夠了陸黎程,莊如月重新牽起阮明染的手,“染染,我過去住,你要是覺得不自在,那就算了。”
“伯母,沒有的事兒,我歡迎你還來不及呢。”阮明染笑道。
既然決定和陸黎程在一起,那麼他的父母遲早是要面對的。既然這次撞上了,那不如索性一併搞定。況且,莊如月似乎也並不討厭她。
陸黎程一聽這回答,瞬間癱坐在沙發上。
接下里一段時間,他的日子,註定不好過了。
肖寧一邊在喝雞湯,一邊聽莊如月和陸黎程鬥嘴,到最後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大概是莊如月和陸黎程母子間獨特的相處方式吧。
懟來懟去,誰也不服誰。
其實,肖寧挺羨慕莊如月和陸黎程這種相處方式的。陸黎程,起碼還能見到莊如月。而她,卻永遠的見不到藍婉薇了。
莊如月字裏行間都看不慣陸黎程,但這何嘗不是另一種的關心。
傍晚的時候,簡紀平帶着簡幸,冷彥、夏管家還有方磊都過來了,把病房擠的滿滿當當。剛巧兩個寶寶也醒了,躺在嬰兒牀上,不哭不鬧,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上方圍着的一圈腦袋。
簡幸食指輕輕的戳了戳寶寶肉嘟嘟的臉頰,不敢用一點力,怕生戳疼了小寶寶。末了感嘆道,“天吶,他們的皮膚好軟,好像果凍。”
“對了,他們什麼時候纔會長大呀?這樣他們就可以陪我玩了。”
簡幸一番天真好奇的話,把屋內的人都逗笑了。
果然,小孩子的世界,比大人的要單純很多。
簡紀平笑道,“那你可有的等了。”
在病房裏待了會兒,對肖寧噓寒問暖了一番,除了莊如月和厲鎮羽,以及方磊留了下來,其他的人都回去了。
莊如月留下來,主要是爲了照顧肖寧。
他們莊家虧欠了藍婉薇一輩子。如今藍婉薇不在,只好把補償給了肖寧。再者,厲鎮羽終究是個大男人,產後有些事情不方便他做。
方磊留下來,則是預防有不時之需,他好跑腿。
夜深人靜,爲了能讓肖寧好好的休息,莊如月把兩個寶寶帶到了隔壁的病房。因而,此時此刻,只有肖寧和厲鎮羽兩個人。
窗簾沒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肖寧面色仍舊帶有一絲的疲憊,她靠在厲鎮羽的懷裏,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厲總,你今個兒是不是哭了?”